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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死前身體未涼,此生做過的善惡報業會快速在腦海中閃現,而臨終前最后一道念頭,將會決定死后歸處。 情輕情冷的人,會變成羽毛輕飄的鳥雀。 情深情重的人,則會墮為皮毛密厚的獸類。 他家的老妖怪曾經也是人類……被生父殺死后,靈魂盤旋在山崖上凄嘯不散,淋透三年風霜雨雪,最終從一抔白骨上生出絨花似的厚毛。 很多人說,梼杌冷心冷意執拗乖戾,敖凜卻覺得,老妖怪是天下第一情深人。 那道孤單的靈魂,執著地在雪地里等啊,等啊……望穿了眼睛,希望有人能來看自己一眼,好心地撿起他的骨頭,收進袋子里,哪怕是那個狠絕的父親,他都可以原諒…… 但他始終沒有等到一份善意。 連憐憫他的人都沒有。 每個人生來都應該有憐憫自己的人,可以是父母,親友,愛人,甚至路邊的陌生人。 可惜梼杌等了幾千年還是一場空。 于是敖凜騙他說,每個人都有一只小火苗,你也有的! 老妖怪很好騙,他從未嘗過情愛的滋味,只是粗糙復制著自己曾經希望得到的對待,一股腦塞給敖凜。 敖凜全都收下了,還收走了墮獸的骨頭…… 半顆碎裂的龍珠在掌心柔柔映出暖色光芒,敖凜收緊手指,感覺裂痕處刺得扎人。 龍只有在伴侶枉死時,才會狠心自碎龍珠,時刻提醒自己報仇雪恨。 另外半邊龍珠,無疑被他埋在龍王廟里,和魂罐一起作為陪葬。 ——你既然沒入我家族譜,就把你葬在我的廟里,不管我是生是死,都會牢牢守著你的骨頭。 一百多年后,應桃來找他,他們倆又在墳墓里相遇,在墳地上種起了花,墳塚里緊湊地安了家。 仿佛死前一場離魂舊夢,一戳就破。 列車緩緩停下,發出嗟嘆般的汽鳴聲。 敖凜跳下車,抬頭看見三途川水源頭臥著的獸類,身軀臟污毛發糾結,混沌虛弱得幾乎沒有感受不到生機。 他見過這一幕。無相燈曾經拍了照片給他看,他并沒有認出來。 像在心頭裂縫撒了一把鹽,緩慢猛重地揉進傷口里,逼得五臟六腑扭絞在一起,酸氣膽汁腐蝕了腹腔,痛得逐漸無法呼吸。 “阿桃!”明知道可能是幻象,敖凜卻執著地踢開水中冒出的無數手腳,跌跌撞撞撲倒在濕冷的長毛里。 比起巨獸的體型,敖凜的人形顯得很弱小。 但龍還是盡全力抱住僵冷的獸軀,臉上帶著滿足的憐意,臉頰貼在毫無起伏的肚子上,一下一下輕柔撫摸枯澀的絨毛:“呼嚕毛……睡著了……可憐的老骨頭?!?/br> 他靠近它破洞流血的耳朵,氣息吹動細毛: “今天有點冷,請問我可以躺你懷里嗎?” * 作者有話要說: 臨命終時,未舍暖觸,一生善惡,俱時頓現——出自《楞嚴經》 翻佛經的時候看到說感情厚重的人死后會變成毛絨絨,覺得還挺符合想象的,好像貓貓狗狗確實都比小鳥們有感情 但佛經上用了“墮”這個字,說明不是啥好事啊,唉 ———————— 第55章 貪圖美色 梼杌一手調/教的 九嬰在暗中窺探這一幕, 扯出僵硬不屑的冷笑。 不管敖凜表現得如何情根深種,在他這里都是惺惺作態。 剛蘇醒沒幾天就找了新歡,還是那種妖氣微弱的小白臉, 忘恩負義的小畜龍! 要不是特管部監獄新進去一只玄龜,跟他細致報告了此事, 他還被蒙在鼓里, 以為敖凜拿了功德會安分守寡。 誰知小畜龍這么大張旗鼓, 一點臉皮都不要。 今天他就要殺孽龍,煮龍rou, 祭尊上! 九嬰怒從心頭起,在他意念cao縱之下, 驟起道道鬼聲呼嘯, 聲音飛撞在水泥包裹的隧道內/壁,激射出萬鬼齊哭的凄厲回響, 張牙舞爪朝敖凜純凈澈亮的靈臺疾撲過去。 敖凜眼神陡然一沉,反手扣住掌心真火,體內龍氣急速流轉匯聚, 冷冷吐字:“滾!” 一股綠色火焰悍然暴漲,以直沖云霄的氣勢飛馳而上, 掀起碧水流瀑般的火浪,將鬼聲攻擊盡數焚滅。 九嬰嘲笑一聲, 在暗處傳聲:“三界誰不知道你這小畜生身上功德多,你盡管燒, 三途川的水管夠?!?/br> 話音還沒落地, 九嬰已經抬手拔下一根臟辮。辮子見水就長, 眨眼間變成一條數十米的大蛇。 蛇背怪刺密集, 刺管中空, 直接刺入泡脹的冤魂中,將其當成養料大/波大/波吸嘬到體內,再胃部一陣痙攣,張開血盆大口倒著噴射出去。 九嬰是天生的水火雙靈脈。 那些陰水被九嬰的口嘴一過,如同在燒紅的鍋爐里加溫加壓,一陣狂噴猛射后,墻壁鐵軌迅速融化拆解,連積水也翻滾煮沸,冒起粘稠巨大的水泡,讓敖凜根本沒有下腳的地方。 “毀壞城市建設,賠得起嗎你!”敖凜滿臉厭惡。 這是什么妖中哈士奇? 再放任九嬰這么拆下去,整條地鐵七號線都要廢了。 他立即并指劈下,意圖分水斷流。但三途川水不是真的水,而是無數道jian惡冤魂,在龍族血脈的cao縱下依舊流速急湍,沒有絲毫阻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