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不想死(快穿) 第10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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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歸笑笑:“其實說難纏也不難纏,都是慣出來的,當年太傻?!?/br> 陳愛紅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嘆了嘆氣。 “陳書記你好點了嗎,鄉下的路就這樣,坑坑洼洼的,以前我四哥送酒,沒少震碎?!苯獨w笑著意有所指。 陳愛紅深深看她一眼,“要是建廠子,肯定是要修路的,有路才能把好酒送出去?!?/br> 姜歸就笑了:“那感情好,這條路一修,我們這十里八鄉都要富起來了。不都說了,要想富,先修路?!?/br> 這廂就修路,姜歸和陳愛紅達成默契。 那一廂遠去的車上,直到看不見人了,陳金花才轉過臉,入眼就是女兒驚愕的小臉,“甜甜?!?/br> 章思甜回神:“mama,二嫂變化好大,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br> 陳金花厭惡道,“sao里sao氣的,她去學校是念書還是勾引人的,哪里像個學生,不像話?!痹较朐绞沁@么一回事,“就她那腦子能干什么,肯定是勾引男人才有今天?!?/br> 章思甜嘴唇動了動。 “嘴巴這么臭,我當是誰呢,原來是陳金花??!”出聲的是姜家村村民。 陳金花臉色微變。 “人靠自己本事越過越好,眼氣了,就這么潑人臟水,你心可真夠黑的?!?/br> “姜慧能考上大學,腦子好著呢,在畜牧站工作時,那是市里領導都夸過的,怎么就是勾引男人了?!?/br> “人家本來就好看,只嫁到你們家被你折磨得脫了相,離開你們家,當然會越來越好看。人會掙錢,家里爹媽兄弟也愿意寵,就是愿意打扮漂漂亮亮,沒把錢孝敬給你,你眼紅了是不是?!?/br> “這都離婚這么多年了,還說這種話,陳金花,你積點口德吧,別教壞了你女兒?!?/br> 別說姜慧是村里第一個大學生,是姜家村的驕傲,單說姜家那酒廠特意建在村里造福村民,村民也不能干看著陳金花噴糞。姜家村幾個村民你一言我一語,直數落地陳金花面紅耳赤,想反駁都插不上話,罵的陳金花喘不上氣來。連帶著章思甜和章五洋都羞憤欲絕,最后還是售票員出來活了稀泥才逃出生天。 后半程路,章思甜都不敢抬頭,她從來沒這么丟人現眼過,窘迫得腳指頭都蜷縮起來,一到站立刻往下跑,都沒顧上座位上的陳金花。 章五洋也不想理丟人的陳金花,可陳金花不能走路,他必須把人背下車。下了車,章五洋叫了兩輛人力三輪車,陳金花和章思甜一輛,章五洋一輛。 眼見著兒女都不高興,尤其是寶貝女兒不高興,陳金花委屈:“也不知道姜慧給他們灌了什么迷魂藥,居然那么維護她,見了鬼了?!?/br> 不是見鬼,是人家會做人,姜家發展得好,有利可圖,自然人人樂于交好。 “mama,你以后別這樣說二嫂了,二嫂不是那樣的人?!闭滤继鹦÷暤?。 “怎么不是,憑她自己怎么能混到今天,我才不信?!标惤鸹ň褪遣豢铣姓J姜慧靠自己能走到今天,同樣是回到過去,憑什么姜慧變得厲害,她女兒就不行。陳金花怎么會承認是寶貝女兒無能,只能也必須是姜慧走了旁門左道。 章五洋厭煩地閉上眼,就憑姜慧懂得抓住機遇,不放過任何一個上進的機會。前腳救人,后腳就和謝嘉布合作建廠,可見她多么懂把握時機。別管那個藥方怎么來的,哪怕本來是章家的,姜慧有本事記住并且做出來,那就是人家的本事,論理更應該掌握重要信息的章思甜卻記不住一點有用的東西。 越是比較,章五洋越是煩悶,重生的怎么就是章思甜了? 一趟醫院回來,半個月工資去了,章五洋心情更加煩躁。當工人餓不死,但是想過上多好的日子也難,沒錢更沒權!自己在農機廠這工作因為姜敏夫妻的存在,顯而易見是毫無前途,難道他就這樣當一輩子工人,渾渾噩噩過一生。還是在姜家人手底下,聽說姜敏的老公有希望當副廠長。 升官的升官,發財的發財,姜家人是越來越好,他們章家卻是越來越落魄。章五洋覺得自己必須得做點什么,不能再這么被動地等待著章思甜能不能想到的機遇。他應該抓住眼前的機遇——做生意。姜慧都在促成姜家人做生意,可見商人以后的地位真的如章思甜說的那樣會變高。 章五洋告訴陳金花,他準備辭掉工作做生意。 陳金花贊同的不能再贊同,在她看來老五已經離開部隊,做不成大軍官了,老二又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那不如讓老五代替老二做生意,只要能掙來錢就行。有了錢就能過上好日子,至于地位不地位的,飯都吃不飽了,陳金花哪里管得上,她就想過上不差錢的日子,比姜家更不差錢。絕不能人家穿金戴銀,她還在苦哈哈熬日子。 “老二都能把生意做起來,老五你這么機靈,肯定能做得更好?!标惤鸹ㄕ嫘膶嵰獾厝绱苏J為。 就是章思甜都如此認為,五哥是他們家最有本事的一個人。 陳金花拉著章思甜問當年章二河的創業經歷。 章思甜努力回憶:“二哥先是收了鄉下的雞蛋拿去城里賣……” 一個說得容易,另兩個聽得也覺得挺容易,是個人都能做都能發財。 兩個聽的是不知道,另一個說的是壓根沒意識到,章二河發跡的背后是全家人的心血,就連才四五歲的丫丫都上陣幫忙挑揀雞蛋干活,姜慧和薛芳草更是累腰都直不起來。唯獨陳金花和章思甜一動不用動手,半點勞動不付出,卻享受了大半成果。沒吃過那個苦只吃過那個甜,自然覺得這錢掙得真容易,就像是白撿來的。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會知道,錢難掙屎難吃。 第116章 不寵團寵的嫂子32 確定過眼神,就是…… “你考慮清楚了?”許科長神情嚴肅語氣鄭重, “現在多少人想進咱們廠,就是清潔工的位置都搶破了頭,你確定要辭職, 辭職后可就回不來了?!?/br> 停薪留職那是得好幾年后才出來的政策,當時改革開放已經取得部分成功, 很多做生意的都掙到了錢,掀起一股下海潮。與之相對的工人公務員日子反倒不好過起來, 于是很多人蠢蠢欲動想下海,但是又舍不得手里的鐵飯碗。 國家為了鼓勵創業,便推出了停薪留職的這么一個極具時代特色的政策,可以保留兩年崗位, 要是創業失敗還能繼續回來捧鐵飯碗。沒了后顧之憂, 不計其數的人下海經商, 激活市場經濟,加快改革開放。 眼下章五洋可沒遇上這樣的好政策, 辭職就是辭職,沒有回頭路可走。 因此許科長難以理解章五洋要辭職的心, 他雖然因為姜敏的緣故, 對章五洋淡淡的, 但是眼見著小伙子犯傻, 做不到無動于衷, 語重心長:“我知道你工作有點不愉快,這個事吧過一陣就好了,你別往心里去,咱們廠的人都是好的,就是愛說兩句閑話?!?/br> 對于章五洋的境遇,許科長并非一無所知, 這難以避免,不過過了這個新鮮勁也就沒事了,不可能沒完沒了地議論指點。被人背后說說又不會少塊rou,怎么都不止于辭職,這也太過兒戲。至于姜敏,討厭肯定是討厭的,但不至于假公濟私報復章五洋,姜敏不是這樣的人。只要熬一熬就能熬過去,他怎么就要辭職了,果然還是年輕,做事沖動不計后果。 “你和家里商量過沒,別沖動?!痹S科長苦口婆心。 章五洋不為所動:“科長,謝謝你的好意,但是我已經決定了?!?/br> 許科長望望意志堅決的章五洋,嘆了一口氣:“既然你都決定了,那我也沒什么可再說的,希望你以后別后悔,那你辭職后準備干嘛?” “可能會做點小生意?!闭挛逖蠡?。 許科長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做生意當個體戶!在之前很多年里,資本主義就是毒瘤,做生意就是投機倒把就是挖社會主義墻角,為人不齒。如今改革開放還不滿一年,人們的觀念尚且沒有轉變過來,在很多人眼里,做生意那是上不得臺面的勾當。 不當工人去當個體戶,許可長難以理解章五洋的想法,覺得他傻了不成。許科長勸了幾句,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走,他倒是往低處走。見章五洋聽不進去,許科長便不再白費口舌,年輕人啊,不撞南墻不回頭,可回頭卻發現回不去了。 許科長的不看好寫在臉上,章五洋告訴自己,他一定要做出成績來,讓這些嘲笑他看不起他的人刮目相看。 辭完職回到南橋溝,胸有成竹的章五洋便開始自己的創業路。 在開始創業之前,章五洋想的是,二哥都可以,他當然更可以,陳金花和章思甜都如此認為。 開始創業之后,從陳金花到章五洋再到章思甜都懵了,這和他們想的完全不一樣! 當然不一樣,章思甜說的是章二河創業,可事實上起初很多年來,都是全家在創業,括號這個全家不包括陳金花和章思甜,她們并未參與其中。因為不參與所以印象不深,章思甜完全沒意識到其他人在章二河成功里的功勞。 那會兒的章五洋春風得意,因為地位不同,所處的階層也不同,察覺到當個體戶有利可圖,于是鼓勵章二河嘗試做生意。 章二河照辦,可他是隊上的會計,弟弟又是軍官,大小是個人物,哪里拉的下面子做生意,畢竟這會兒只有無路可走的人才會厚著臉皮去做生意。所以收貨什么的,都是姜慧薛芳草和幾個孩子,就是去街上叫賣,賠著笑臉,迎來送往,為了一厘兩厘的利潤討價還價……也是家中婦孺為主。生意能做起來,還有章五洋人脈的緣故,他有個戰友轉業到市里國企,總管采購,向章家批發雞蛋山貨等。 如此倒買倒賣一陣之后,積累了一些錢,就開始搞養殖,養殖的苦和臟可想而知,姜慧妯娌和幾個孩子功不可沒。再后來做起服裝批發建廠,倒是不用她們再累死累活地干,可也沒了功勞。落到章思甜的記憶里,就是她二哥輕松創業養活全家。 人總是比較容易記住最近發生的以及自己想記住的事情。 眼下沒了任勞任怨的姜慧薛芳草等人,就連章二河和章四海都不在,這兩個人起碼還是能干點活的。章家只剩下心高氣傲章五洋,好吃懶做陳金花,嬌生慣養章思甜,這樣三個人做靠辛苦掙血汗錢的小生意…… 聽聞章五洋辭掉農機廠的工作轉而做起小生意,姜歸微微一驚,有點兒意外,但是并不十分意外。大概是在農機廠混不下去,所以另謀出路。不過這條出路,不是姜歸看不起章五洋,而是生意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就像后世很多人都知道路邊賣煎餅雞蛋餅小吃的賺錢,門檻低易上手,但是有多少人寧肯干著幾千塊錢勉強糊口的工作,也不會去做。 現在這年月做生意也并非人人都做的來,放得下面子,賠得起笑臉,吃得了辛苦,再加上一點運道,才有可能成功。 當年章家能靠著小本生意發家,丟人賠笑辛苦的都是姜慧薛芳草加上幾個孩子,章二河章四海大男子主義,丟不起臉,好在還愿意出點力??梢哉f章家的發家,姜慧和薛芳草勞苦功高。生意做大之后,姜慧和薛芳草的作用越來越小,到了最后儼然成了陳金花嘴里吃白飯靠她兒子養的家庭主婦,全然不提早年她們的付出。如果沒有早年姜慧和薛芳草的辛苦,章家根本發不了家,起碼不可能那么快發達。 現在就靠章五洋陳金花和章思甜三個人想把生意做起來,姜歸一點都不看好他們,她等著他們窮困潦倒那一天。原本章五洋有工作,那份工作就是托底,再怎么落魄都不至于吃不上飯,辭了工作,自絕后路。 果不其然,大半年之后,章五洋的退伍安置費已經所剩無幾。 胡子拉碴的章五洋坐在門檻上,滿臉頹廢,眼神放空。他以為自己做生意會是手到擒來,然而實現狠狠打了他一個耳光,他壓根就不是做生意的料。他不是,家里那兩個就更不是了,他媽是能偷懶就偷懶,能偷吃就偷吃,生意沒做成,他媽和章思甜倒是養胖了一圈。有時候,章五洋真佩服她們,心可真夠寬的,心寬體胖。 “五哥?!狈艑W回家的章思甜收起笑,小心翼翼地喚了一聲,五哥的脾氣越來越不好,她以前最喜歡五哥,現在卻怕五哥。 章五洋抬頭看了她一眼,淡淡的,又收回目光低了下去。 “甜甜?!睆N房里的陳金花把女兒喊到廚房,塞了一個芋頭給她,“餓了吧,先吃點墊墊肚子,今天回來的怎么這么晚?” “宋老師讓我幫他批試卷,今天我們考試了?!?/br> 陳金花一臉的驕傲,“我們甜甜都是小老師了,你考了多少分?” 章思甜回:“一百分?!?/br> “又是一百分啊?!标惤鸹ㄐΦ煤喜粩n嘴,這日子是哪哪都不順,老五看著機靈,哪想到做生意還不如老二靈光,做啥啥賠錢,賠了錢還給她們臉色看,越來越不像話。幸好她的甜甜爭氣,從一年級跳到了四年級,依著她,是想多跳跳,最好直接跳到大學去,可老師說什么揠苗助長欲速則不達,不給跳。 章五洋扯了下嘴角,一個研究生做四年級卷子考一百分,不應該天經地義嘛,就是讓他這個初中畢業的過去,也能考一百分,他媽到底驕傲個什么。章五洋一直都覺得,他媽壓根沒把甜甜當成二十幾歲成年人來看,依舊把甜甜當成孩子,就是甜甜自己也把自己當成小孩子,或者說,她一直都是個小孩子,光長年齡不長腦子。以他媽那寵溺勁頭,加上他們家當時那種有權有錢的環境,眾星捧月的甜甜被寵成長不大孩子,一點都不奇怪。 這種不諳世事的小姑娘,有時候挺討人喜歡的,當年那個陸行喜歡甜甜,說不準就是因為她夠單純天真,相處起來不費腦子。 要他功成名就,他也會喜歡這樣單純天真的meimei??涩F在,他深惡痛絕,但凡她稍微有點謀算城府,能提醒一二,他們家都不至于落到這樣困窘的地步。 “你怎么買這么多rou!”隔壁牛二嬸子的大嗓門直沖人耳。 院子里的牛二嬸子瞪著剛剛下班的小兒子馮正亮,一臉的rou疼。 “不是買的,發的,今天不是中秋節嗎,廠里發了一筒月餅里兩斤豬rou?!瘪T正亮解釋。 剛剛還兇巴巴的牛二嬸子當下笑得見牙不見眼,聲音都甜了:“發這么多東西,這姜家做事就是敞亮?!彼鹤泳驮诮夷莻€藥酒廠里上班,地里刨食的莊稼漢子成了工人,掙得不比國營廠子少,牛二嬸子那是想起來就要笑一次,笑一次感謝一次隔壁章家。要不是他們逼得姜慧離婚,姜慧怎么去做藥酒。時間久了,大家慢慢才知道,做藥酒是姜慧的主意。而且這酒廠,很多事也是姜慧在拿主意,老能干了。 牛二嬸子拎著兩斤豬rou喜滋滋往家走,還不忘溜兩眼隔壁,琢磨著做一頓紅燒rou,饞死隔壁。學人家做生意,學出洋相了吧,以為誰都能做生意啊,就章家那一窩懶貨,章五洋帶不動。 廚房里的陳金花沒看見牛二嬸子得意的模樣,但是聽見rou了,一想人家都混到能給工人發rou,自己家卻是一個月沒見葷腥,陳金花一陣心浮氣躁。那個酒廠明明應該是他們家的,姜慧這個強盜。 “甜甜,你有沒有想起什么吃的喝的方子來?!标惤鸹ㄔ僖淮卧儐栒滤继?,眼看著姜家那廠子是紅紅火火,批發酒的人都沒斷過,那姜家都買小汽車了。陳金花是眼紅到滴血,做夢都想著女兒能想到一個方子,從此發家致富。 章思甜咬咬下唇難過道:“mama,對不起,我沒想到,對不起,mama,我太沒用了?!?/br> “沒事沒事,哪能怪你,誰想得到啊?!标惤鸹ㄟB忙安慰。 是啊,誰想得到,誰想得到能回到過去,誰又想得到他們家會落魄至此。 濃郁的rou香順著晚風灌進章家,陳金花看著面前的咸菜疙瘩狠狠咬了一口番薯咽下口水。 “我想去南邊看看,南邊機會多?!闭挛逖竺鏌o表情地開口。 “干嘛去南邊啊,咱們這就找不到工作了?!标惤鸹ú毁澩?,老二無影無蹤,老五要是也走了,家里就剩下她和甜甜,這日子怎么過。 “找不到,我找過了?!闭挛逖蟮?,“要是再不找不到工作,全家都等著餓死?!?/br> 陳金花哭喪了臉,“當初你就不該辭掉農機廠……”剩下的字眼消失在章五洋冰冷的視線中,陳金花臉頰抽搐了下,別過臉避開視線。 “我已經決定了,過兩天就走?!闭挛逖笳玖似饋?,離開堂屋。 陳金花才敢出聲,悲聲:“你五哥這是要丟下我們不管了?!?/br> “不會的,mama,五哥不是這樣的人?!闭滤继鸢参筷惤鸹?。 “你二哥不就是這樣,走了就再沒回來過?!标惤鸹ū瘡闹衼?,“現在你五哥也要走了,咱們娘兒倆可怎么辦啊?!?/br> 章思甜終于露出慌張之色。 “不行,不能讓你五哥走?!标惤鸹ㄒ荒ㄑ蹨I,老五在家好歹能種田,離了家,誰知道這兒子會不會寄錢回來。這一年下來,老五對她是越來越冷淡了,她都看在眼里。 可任是陳金花如何哭鬧撒潑,章五洋還是決絕地帶著介紹信,坐上了南下的火車。這一走就像是斷了線的風箏,莫說錢,連個音訊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