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宅斗文里修仙 第111節
“不是?!蔽牟艙u搖頭,“大壯說他頭疼,好冷?!?/br> 牛大嫂喃喃道:“頭疼,好冷……” 昨天晚上,大壯也是這么跟她說過。 可是她說什么? 她拍了下他腦袋:“喝完姜湯就沒事了。好好讀書就不疼不難受了?!?/br> 今天早上,又把睜不開眼的大壯送進籠子。 她瞪著文才,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道:“都是你們家籠子惹得事,若不是籠子,我的大壯怎么會死?!?/br> 她飛奔去文才的家,要去找文才的娘算賬。 大壯jiejie看著這一幕,傷心欲絕:“都瘋了,瘋了!” 文才后退,他感覺自己闖禍了。他很想給大壯的母親說,大壯真的很累,你昨晚上讓他好好睡覺也許就沒事了??墒撬恢琅D甘窃趺聪氲?,她怪上他母親了。 可是他母親是無辜的嗎? 他眼睛發虛,雙腳發虛,躺在地上的大壯在模糊間竟然變成了自己。 他揉揉眼睛,還是大壯。 他回過頭去找母親,撞到江芙與和何秀秀。 他仿佛找到了主心骨,沒有那么彷徨了,卻又忍不住怨她:“你不是說要我娘解釋嗎,讓她不用籠子了?” 江芙摸摸他的腦袋,文才羞愧,他覺得自己是在把錯誤退給別人。 “不會再有人被關在籠子里了?!苯降?,“你母親這回真的會聽別人說的了?!?/br> 牛大壯的死,改變了兩位母親,兩個家庭。 文母被牛大嫂揪著頭發打,文父攔著都不管用。 牛大嫂回去后,還去官府報了案。 牛大壯的尸體就被她用冰雪冷在棺材里,不去下葬。 因著這事,去樹林讀書的孩子少了。何瑁卻還要去,紅香勸道:“現在天怪冷,樹林里不宜久待?!?/br> 何瑁穿上厚厚的棉衣,道:“這回一個時辰,你就放我下來就是。我心里有數?!?/br> 何秀秀捧著書稿,對江芙道:“江jiejie,真的按我寫的去發展了?!?/br> 她有些害怕:“我是不是成了兇手?!?/br> 江芙道:“你不是兇手,你只是記錄了客觀現實?!?/br> 何秀秀垂著淚:“大壯算數不行,讀書不行,但是可以做別的,不一定非要讀書。而且他年紀還小,看不出以后,也許以后讀書方面還能開竅?!?/br> “做父母的卻拔苗助長?!?/br> “也許我們絕大多數人都有錯?!泵總€上樹的孩子都向路人求救,向鄰居求救,大壯也跟她說過—— “秀秀姐,我不想再籠子上讀書了,你去勸勸我娘行不行。求求你了……” 可是,當時她是怎么想的,她害怕惹上事,本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就不管他。 明明已經看到孩子負荷,但她還是冷眼旁觀了。 江芙冷靜地看著外面。 何?;貋淼臅r候,也是有點冷,嚇得紅香多給他灌了幾碗姜湯,讓他明天不要去了。 何秀秀瞥瞥嘴:“她這樣哪里是來做丫鬟的,我看是來做少夫人的?!?/br> 何瑁因為減少去在外面的時間,加上到底是成年人,底子好。喝了幾碗姜湯,熱汗都冒出來了。 他要睡覺時,總感覺渾身燥熱。 “咚咚”門被敲響了。 紅香提著一個食盒,里面熬了雪梨:“相公您喝了姜湯太多,現在吃點梨潤潤喉嚨?!?/br> 雪白的手,執著湯匙喂梨給他吃。何瑁一時竟分不清是手更白,還梨更白了。 這梨溫溫的,又甜滋滋的。吃到他嘴里,已經醉醺醺了。他情不自禁握住她的手。 紅香的臉頰暈紅:“相公?!?/br> 何瑁再也忍不住了,抱著她往床上走,兩個人放下了羅帳。 當他再次清醒時,枕邊已經多了一個人,一個嬌媚可人的女人。 這是他二十年人生里,從來沒有遇到的情況。他同窗有人喝花酒,但老秀才管得嚴,加上他一心讀書,從來沒有過這方面的想法。 他竟欺負了一個姑娘。他腦海閃過江芙,他哀聲道:“芙妹,我對不起你?!?/br> 紅香聽到這句話,已經快瘋了。但她面上眼淚漣漣,道:“是紅香高攀了,如今失去清白身?!?/br> 她起身,凝向他:“我就去投那河里,或者一條白綾死了干干凈凈?!?/br> 何瑁趕忙搖頭,憐惜和自責涌上:“是我混蛋,是我不好,枉讀了圣賢書,奪了你的清白?!?/br> 他握住她的雙手,承諾道:“紅香,讓我對你負責吧。我會娶你為妻?!?/br> 紅香終于得到自己想要的,她興奮不已,又故作柔弱:“多謝公子憐惜,我下半生都要好好服侍您?!?/br> 何瑁向自己的父親說了要成親的事。 老秀才氣得不輕:“你鄉試還沒過。你當年不是說鄉試后再擇美成親嗎?再說那紅香只是個丫鬟,怎么能做你夫人,這不是我們何家的臉面嗎?” 何瑁囁嚅道:“我已經做了錯事,就得對她負責?!?/br> “什么?”老秀才驚訝道,似乎有些不認識自己這個兒子,“你……你王都圣賢書!” 趴在窗口聽的兩人,俱是驚訝。 何秀秀拉著江芙回房,對她說:“江jiejie我喜歡你,可不想讓那紅玉做我嫂子。早知道,我就趁了大哥愿,撮合你們兩個在一起?!?/br> 何秀秀越想越氣,總覺著紅玉不是好人,妖里妖氣的。 江芙笑道:“秀秀meimei,你忘了么?我是出家人?!?/br> “出家人是不成親?!?/br> 何秀秀邊找自己的稿子邊說:“道士也有可以娶妻的,說到底,你是沒看上我哥哥?!?/br> 她又氣又鄙夷:“確實我哥哥這事做得不對,哪能被人家一勾引就上鉤了,說到底,我們連她詳細的底細都不知道。什么樣的女人都能睡么?也不怕中了人家的仙人跳?!?/br> 她整理稿子,忽然道:“江jiejie,我怎么覺得,我大哥的事,像我話本里寫的……” 她不安地站起來:“不行,不能讓他們兩個現在就成親,至少要了解清楚?!?/br> 何秀秀決定要調查紅香,江芙怕她吃虧,就跟她一起。 二人在紅香出去的時候,偷偷跟著她。果不其然,就看到她與男人去了偏僻的地方。 如此朝秦暮楚的女人,就是不適合做我的嫂子。何秀秀心道。接著她又感覺到了危險,那個與紅香廝混的男人,突然倒地。 何秀秀渾身顫抖,差點發出尖叫,是江芙用手捂住了她的嘴。 待紅香的氣息消失后,江芙與何秀秀來到這人身邊。 何秀秀伸手探去,男人已經氣絕身亡了。 而且印堂發黑,面色慘白,活像被吸取了陽氣,被榨干的模樣。 何秀秀哭著說:“江jiejie是真的……”話本是真的。 成真了。 不能讓她成為我嫂子。 江芙不忍何秀秀陷入恐懼和害怕太久,決心立馬解決這件事。 二人回去后,紅香雖然有一點小疑惑,但還是沒有多想。 江芙當著所有人面,忽然現劍指向紅香:“大膽女·鬼,為何不速去投胎,反而吸取男子陽氣,逗留人間,為禍一方?!?/br> 紅香一驚,繼而瑟縮在何瑁身后:“相公啊,我不明白江姑娘在說什么?!?/br> 這回的“相公”不單單是稱呼秀才的意思,還有對夫君的稱呼。 何瑁聽到這聲稱呼,也不得不擔起自己的責任:“江姑娘,你誤會了吧。紅香只是個柔弱的女子?!?/br> 何秀秀也沒想到,江芙這么快暴露對方身份,正想著該怎么圓場。 畢竟這可是貨真價實的妖怪,萬一生氣了,把他們全殺了怎么辦? 那還不如只禍害他哥一個。 江芙劍未出鞘,帶著劍鞘砸向紅香,紅香被砸之處,處處流酸水,肌膚缺損。 嚇得何瑁連連后退,最后跑到meimei和父親那一邊。 何秀秀也沒想到江芙這么厲害。 江芙笑著對她說:“我可是個貨真價實的道士?!?/br> 何秀秀大聲道:“江jiejie真棒,快滅了她?!?/br> 紅香捂著受傷的臉,聲聲呼喚:“郎君,你當真如此無情嗎?我們雖然陰陽相隔,可是我愛慕你的心是真的?!?/br> 何??謶值臏喩戆l抖,哪里還記得什么郎君娘子,只不住地喊道:“江姑娘,快除了她?!?/br> 紅香似有千言萬語要訴說,可她也知道自己大限將至。劍未出鞘,就已傷了她的元氣。 紅香睜著美麗嫵媚的眼睛,被一劍捅穿。 不管她是否愛慕何瑁,是真心還是假意,但她殺死那些男子是真的。 所以紅香為自己的罪孽而死,愛一個人不是傷害別人的借口。 江芙斬得利索,皮囊化為骨頭,骨頭又瞬間化為灰塵,最后只剩一縷絲。 她拈起絲線,晶瑩剔透,純潔無瑕,是情絲。這是紅香對何瑁的愛慕真心。 此刻,她愛他是真的,不曾說話,她用死亡來證明了。 江芙感慨,她果然還是不懂死去活來的愛情。 她同情地看向何瑁,你沒有復活的老婆,以及再世情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