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聲蝕骨 第103節
她要徹徹底底地查,查他最近在干什么,查他身邊有哪些人,查他每天晚上睡在哪! 如果查出來有女人,就算她大著肚子,她也要毫不留情地解決掉。 第85章 ◎這個孩子我認,但是你想走,不可能?!?/br> 自知道舒晚懷孕,易辭洲就再也沒有碰過她一下。 不是因為膈應,而是怕她又因為厭惡他而悄悄逃跑。 他盡量不去干擾她,也不去多看她,每天早出晚歸,只要確定她還在公寓里,他連一句話都不說。 然而舒晚卻坐不住了,她極度渴望逃離這個窒息的牢籠,可她懷著一個孩子,還是廖霍的孩子,怎么跟他鬧?怎么跟他談判?怎么跟他做交易? 她也去求過他,“你放我走吧,我懷著這個孩子,強行在一起,誰都不會好過?!?/br> 一開始,易辭洲還有些詫異她會主動來找他,但聽到她這番說辭,好不容易燃起的希望又破滅了。 他沉聲道:“我說了,這個孩子我認,這頂綠帽子我也戴,但是你想走,不可能?!?/br> 話都說到了這份上,還有什么可以執著的呢? 舒晚又靜靜悄悄地回到了臥室,坐在飄窗上,像個機器一樣麻木地畫著畫。 一張又一張,一幅又一幅。起初還有些像模像樣的東西,蘋果梨子水,畫著畫著,就全是亂七八糟的線條。 付沉著實看不下去了,他去央求易辭洲:“易總,她都快瘋了啊……” 易辭洲掀起眼皮,“怎么?為她求情?你也愛上她了嗎?” 付沉頓時愣住, 這又是哪跟哪??! 他干脆閉口不言,掉頭走人。 就這么又過了半個月的時間,舒晚按例去醫院產檢。 看著屏幕里那個看不出來輪廓的小生命,回想起過往三年的點點滴滴,竟莫名產生了一種甜意。 她確實不愛廖霍,卻依賴廖霍。 在他身邊,可以無憂無慮,也可以毫無忌憚。 可是廖鴻宴和易辭洲卻聯手把她最后的港灣給炸了,她不知道廖霍現在怎么樣了,她也聯系不上他,但只要有機會,她相信他一定會來找自己。 所以這個孩子,她既想要,也不想要。 做完b超,醫生看了一眼單子,說道:“都挺好的,回去注意情緒和飲食,血壓略微有點偏高?!?/br> 舒晚淡淡“嗯”了一聲。 見她還不走,醫生插手問道:“還有什么問題嗎?” 舒晚猶豫半天,小聲問道:“醫生,我一直在吃藥,這孩子能要嗎?” 醫生愣住,“什么藥?” 舒晚咬了咬下唇,“心達悅、阿美寧、思瑞康……” 她越說聲音越小,醫生越聽眉頭越皺。 了解之后,醫生若有所思道:“說實話,吃了這些藥的話,孩子出問題的幾率要么是0,要么是1?!彼D頓,問:“你懂我的意思嗎?” 舒晚咬牙點頭。 醫生語重心長道:“目前周數來看,孩子還太小,什么都看不出來。如果你舍不得,可以等到12周做nt再看看吧?!?/br> 明白了。 醫生是不建議要,但是是去是留,全看她自己的意思。 從診間出來后,付沉已經在門口等著了。 他滿臉沉色,眼神復雜地看了一眼面前這個憔悴的女人,試探性問道:“太太,這個孩子,真的是……?” 舒晚神色稍稍閃躲,她也不愿意隱瞞什么,便點點頭,冷漠道:“易辭洲要我生的,那我便遂了他的愿?!?/br> 付沉語塞,難以理解地掀了個白眼。 瘋了瘋了,一個兩個都瘋了。 為了留下她,向來居高臨下的易辭洲居然連這么大一頂綠帽子愿意都戴。 舒晚不再說話,她將b超單收好,心底既為這個孩子憂心忡忡,也為自己而殫精竭慮。 正出著神,路過拐角的時候,一不小心就撞到了一個年輕女孩,連手中的病歷本都掉在了地上。 她這才回過神來,輕聲說道:“不好意思?!?/br> 年輕女孩挑眉斜睨,將掉在地上的病歷本撿起來還給她。 舒晚抬頭看了她一眼,她很年輕,看著不過二十歲的樣子,這個年紀,出現在婦產科倒是少見。 她扯了扯嘴角,說了聲“謝謝”便掉頭離開。 看著她的背影,阮音上挑的眼梢逐漸垂了下去。 她的臉色已然發黑,手心攥得生緊,回想起剛才接到私人偵探打來的電話,說有個叫溫夜的女人在行政公寓里住著,她便直接趕到公寓門口。 偏偏就是這么巧,正撞見付沉帶著這個女人出來,她一路跟過來,就到了這里。 嘖,易辭洲,這就是你說的悼念亡妻? 在外面養了個女人,連肚子都搞大了。 阮音看了一眼時間,這個時候易辭洲正好在公司,她只要有辦法進入行政公寓,那么就能好好給這個女人一點顏色看看。 跟她搶男人,也不瞧瞧她是誰,也不瞧瞧有沒有這個資格。 而另一端,舒晚自然不知道剛才撞見的年輕女孩就是阮音。 付沉一直跟著,她也沒什么機會去別的地方,做完所有的檢查之后便徑直回了行政公寓。 也不知道是有預感還是本身就對這里有著極大的排斥感,舒晚走著走著,快到門口的時候,她皺了皺眉,問付沉:“他今天上午來過嗎?” 付沉搖搖頭,“沒有,易總這兩天都要開會?!?/br> 想著他也不會大白天回來,舒晚便沒再多問,直接打開了門。 然而剛剛開門,身后的付沉忽然就發現了異常,前面光潔锃亮的地面,隱隱約約有些腳印,這里是公寓頂層,只有兩套房,都是易辭洲名下,根本不會有人來。 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舒晚走得太快,付沉還沒有拉住她,就有一個陌生男人拿著個布袋子直接套在了她的頭上,將她整個人拖拽進了屋內。 舒晚驚得失聲大叫,手中的包落在地上,產檢病例紛紛落下。 付沉大愕,上前就要和那個男人近身搏擊,但他剛剛有所行動,忽地又出現兩個高壯的男人,他回頭與之搏斗,但奈何對方人多,不過幾下肚子上就挨了一拳,很快就被制服住。 好在他反應實在是迅捷,第一時間就在電子手表上按下了易辭洲的電話和警報。 二人都被控制住后,阮音慢悠悠地從沙發上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踱步到付沉的面前,打量了他一眼道:“真是走狗,看看你剛才那架勢,都要拼命了?!?/br> 付沉大怒:“阮小姐,你別亂來!我已經報警了!” 阮音滿不在乎地說:“報警?那你就報唄,警察才不會管這些金屋藏嬌小三上位呢,這是道德問題,還是適合私下解決?!?/br> 她說著,又走向一旁不停掙扎的舒晚,一把將她腦袋上的布袋子拽了下來。 舒晚驚懼地往后縮了縮,待看清這個年輕女孩就是剛才在醫院碰到的那個之后,她腦中醍醐灌頂,顫著問道:“你是……阮音?” 阮音挑了挑眉,“不錯,是我呢?!?/br> 雙手被束縛著,舒晚渾身都在抖,“你怎么進來的?” 阮音聳了聳肩,“亮身份咯,反正全世界都知道我和易辭洲要訂婚了,保安放我進來,這不是情理之中嗎?” 舒晚唇齒輕顫,想要躲又無處可藏,只好色厲內荏道:“你要干什么?我警告你,別動我一根手指頭?!?/br> 阮音無所畏懼:“你一個孕婦,我當然不會動你呢,我只是想拍點照片,嘖嘖,讓大家都看看易辭洲養在外面的女人有多賤?!?/br> 她說完,讓那個男人將她的手腳控制住,然后拿出手機,調好了角度擺在一邊。 舒晚懼怕地后縮,全身都在抽搐,“你干什么?你別碰我,別碰我……” 一旁的付沉似乎也知道阮音的意圖,他用盡力氣想要掙脫束縛,臉漲得通紅,干嚎道:“阮音!你不能動她!她是……” 阮音打斷他,“她是什么???難不成還是那個死了好幾年的原配?她就個不要臉的二奶而已!你家老板還真是影帝呢,什么忘不了亡妻,什么不能釋懷,他以為他是陸游??!擺什么深情人設!” 她使了個眼色,一個男人立刻捂上了付沉的嘴。 付沉沒了聲響,阮音復又把目光投向舒晚。 舒晚恐懼地瞪著眼睛,雙腿蜷了起來,整個人都抖得如篩糠。 看著她這軟軟弱弱的樣子,阮音更是眼光兇戾,她上前幾步,咬牙切齒就開始撕扯舒晚的衣服,一邊撕還一邊嚷嚷著:“給別人當情人就這么能耐嗎?就是因為你這么個狐貍精,易辭洲才不要我的!” 舒晚哀嚎著,嗚咽著就蜷在了地上,她掙扎得厲害,男人差點按不住她,干脆將她胳膊反過來。 這樣,被撕扯的衣服更是衣不蔽體,尤其是內衣,幾乎完全暴露出來。 白皙的皮膚在暴力撕扯和瘋狂掙扎下,搓出一道道的紅印,付沉早已閉眼不敢再看,而阮音根本沒有停下的打算,直到按住舒晚的男人著急說:“小姐,別了,再撕下去就一絲|不掛了?!?/br> 阮音這才罷休。 她瞇了瞇眼,喘著氣抬起身,看著地上那具美麗的軀體,不屑地“呸”了一聲,然后拿起手機欣賞著自己剛才撕衣服的高光亮點。 似乎拍得不錯,她滿意點頭。 她將手機收好,揚著一臉笑意湊近舒晚,目光如刺芒般在她痛苦地臉上逡巡著。 舒晚從頭到腳都在發抖,一陣羞辱和惡言惡語之中,幾乎快要暈死過去。 阮音喟嘆開口:“確實美,美得我一個女人都心動了,難怪易辭洲放著聯姻這么大的利好不要,死都要跟我取消訂婚?!?/br> 她厭惡地將她的腦袋撇了過去,卻用力過大,一不小心將她頭發里掩藏的助聽器甩了出來。 阮音一愣,看了一眼地上的助聽器,忽地頓悟過來,更加厭惡地說道:“切,我說易辭洲怎么找你呢,原來你跟他那個死了的老婆一樣,是個聾子啊?!?/br> 她說完,示意男人松手,收拾好包包和手機便往門外走去,路過舒晚掉落的產檢病例時,還憤然踩了幾腳才作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