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毓誠是韓墨初的骨rou。 從五官及骨相的角度講,這個年歲的小毓誠似乎更像韓墨初。 “嗨呦,倒是當真可惜了。那么好的孩子才一出世就沒了娘親,瞧瞧那孩子的眉眼生得多靈秀啊。眼見著像公子你,也像這位顧公子,若是不知道的還當這孩子是你們二人生的呢?!卑倮镟芰艘豢诓鑹氐膲乜跐櫫藵櫳ぷ樱骸翱催@位顧公子也是一表人才,可曾娶妻?” “娶過一任,不過病逝了?!鳖櫺奘趾喍糖沂桦x的答了一句.百員外的滔滔不絕讓他覺得腦子里恍如被隨手丟入了一塊兒燒紅的熱鐵,腦漿都在這蓬勃的熱力之下沸騰起來,好似要把他的天靈蓋都頂開了一般。 好在顧修那張乍看之下極難親近的臉,讓熱情如火的百員外也不敢與他多說太多,隨口寒暄一句后,轉言又與韓墨初攀談了起:“公子我同你說吧,你若是現下沒什么營生做不如就隨我做漕運吧,這海漕可比中原境內那些路驛和貨船賺錢多了。咱們這兒毗鄰琉球,又鄰扶桑,最遠還能夠上暹羅,您不知道咱們大周的桑絲,茶葉,還有綾緞,乃至一盤一碗出了大周走趟海運就是十倍二十倍的利銀?!?/br> “是么?” “是??!怎么不是??!”韓墨初兩個字的問句,讓百里興奮得一口干了紫砂壺里的茶水:“當年我不過就是拿著您給的那一百兩銀子本金買了三艘稀破的小船,就拉了一趟麻布,那銀子賺得…嘖嘖嘖…回程的時候,我又帶了一船扶桑產的青稻米,轉個身又賺一筆!公子若是想做,我這里船只都是現成的,您只管拿去用就是了!” “多謝,多謝?!边@烈火一般的熱情直撲向韓墨初的面門,他只得以手為扇將這熱情緩緩澆熄:“我眼下手頭還算寬裕,此番到此也只是想給孩子長長見識?!?/br> “我看公子不甚寬裕,我看您那位車夫,一頓怕是吃得下一頭牛吧?”百里端著茶壺讓跟隨的小廝給自己又添了一壺,努嘴指了指院子里還在守著個大筐啃饅頭的熊虎:“就說我給公子您趕車的時候,每日至多也就三個饅頭。對了公子,您入京第一日帶我去的那戶人家究竟是誰???!那么高的門庭!那么大的匾額,門前還有兩只大石獅子!那么氣派的人家,我猜不是王爺就是大官吧!” 百里順嘴說出來的一句話拉回了君臣二人的心思。 顧修端起茶杯沒有多言,韓墨初亦是面無波瀾的輕聲答道:“門楣太高,我也不知,從來不曾問過?!?/br> *** 夜色漸深,顧修與韓墨初為了能讓耳根子稍微清凈片刻,好說歹說的謝絕了百里及陳準留他們住下的請求。 帶著已經睡熟的小團子在城中尋了一家看起來既氣派又干凈的客棧。 那客棧共高三層,一層是專賣酒水小菜的飯鋪,二層三層則是客房。 父子三人的客房設在三層樓上,屋外有一處高臺,可供入住的客人在此憑欄遠眺。 安頓好了小團子,毫無睡意的君臣二人攜手走到屋外的高臺上臨風賞月。 望著遠處燈火闌珊,韓墨初傾身靠在顧修懷中瞇眼笑道:“云馳想問什么便問吧,不必憋在心里?!?/br> “問什么?”顧修從人背后撐開雙臂,扶住人憑欄的雙手,溫柔的貼著人側臉,在人耳邊壓低聲音道:“子冉想我問什么?” “自然問我昔年入京當日究竟去了何處,又為何要去那里了,難道云馳不想知道么?” “子冉不想說的事情,我向來從不過問?!鳖櫺奁届o的搖搖頭,緩緩與他十指相扣:“我知道,在汴京城中門前有兩尊石獅子的大宅院只有昔日忠勤宰輔韓明的舊邸,也知道子冉與他一樣都姓韓,還知道子冉入京第一日是為了尋親,綜上所言,我心里都明白?!?/br> “云馳心里明白,那便不介意么?我是走投無路才揭榜入宮的?!表n墨初轉身靠著背后的木制欄桿,雙手搭在了顧修的脖頸上:“韓明是間接害死云氏一族的兇手,而我是那個人的…” 子嗣兩個字韓墨初沒有說出口,顧修一手摟著他的腰身,一手托著他的脊背生怕他一個不慎栽到樓下去。 “韓明不過是先帝手中的一把尖刀,持刀之人才是真正的兇手?!鳖櫺揠p臂用力,將人往自己懷中又帶了幾分:“子冉與那罪臣有何關系嚢祔?我的子冉是易鶨先生高足,是譽滿江湖的逸安公子。子冉是我大周的股肱重臣,位列三公之首。子冉還是天子之師,皇子之父,與那個早已伏法的罪臣賊子除了同姓,再無半點淵源了?!?/br> “云馳的話聽著舒服,只是有些自欺欺人?!表n墨初環著顧修的脖頸與人鼻尖相貼:“其實,我這么多年還有件事一直都騙了云馳?!?/br> “我答應過你,要好生寵著你,讓著你,縱著你?!币癸L微涼,顧修將韓墨初整個人藏在了自己懷里,不讓夜風侵襲一點:“你想說的話我便聽,你說出的話我便信。你騙我也好,瞞我也罷,我這個人,這條命都是你的?!?/br> “我曾經對你說過,我是為了謀定前程而來,不想在百茗山上蹉跎一生?!表n墨初枕著顧修的肩頭嘴角微微上揚,將原本預備在心中藏匿一輩子的舊事和盤托出:“其實,遖憤從一開始我便是為你而來。我的母親是韓明花費十兩銀子買入府中的農女,而我也只是那個農女偶然生下的孩子,無名無份,無根無基。永寧一朝,京中兵變,家中主母悍妒,將我與生母推出府門。是云麾將軍策馬而來,救我于亂兵之下,又將我送與易鶨先生撫育教養。后來,我知云家獲罪,將軍身死。我自然要去替她撥亂反正,保她的孩子今生平安順遂,心想事成。沒想到這個孩子他實在與我太過投契,我想扶著他護著他,走得越遠越好。我又怕這個孩子知道我曾經蒙恩于云氏一族,心里會有施恩不圖報的包袱,所以我騙了那個孩子,瞞著那個孩子,我說我是因為別無選擇才做了他的少師,其實我從始至終都只有他一個選擇,只有他一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