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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朝文武皆是在這官場上混熟了的,是個人都聽得出來顧修這句“不必理會韓太傅”別有深意。 粗淺的理解可以解釋為:今日時今日,乃至今后的朝堂上誰敢不把韓墨初當回事,便會有君王出面與他分說了。 “啟稟陛下,老臣當真沒什么話要說了?!辈苤腋┥泶鸬?。 “既然如此,朕倒是想問曹愛卿兩句話?!?/br> “陛下...您...您請發問?!辈苤叶邭q出仕,歷經三朝,還從沒有哪一次這樣心虛過:“老臣知無不言?!?/br> “朕昨夜批閱奏折,見到一封豐州刺史奏啟為其境內九原縣修橋的折子?!鳖櫺迌A身向下看了一眼:“朕監國之時可從未見過這樣的折子,曹愛卿能否告訴朕,這是為何么?” “這...”曹忠一時語塞。 因為這類事原本該是工部侍郎與泉州司判商議定論的事,若非是各要塞關口大工程或是事涉皇家,地方官吏報往工部修橋鋪路的折子是該由工部自行處置的。 這事往小了說是處事太過謹小慎微,君王若是往大了追究他便是瀆職了。 曹忠低頭不答,顧修也不催促,轉而又將目光挪到了戶部尚書吳有思身上。 “朕忽然想起,吳愛卿前些日子是說今年的賦供比往年少了,可有這樣的事?” “回陛下,按戶部存記,縱觀往年而言,是少了?!眳怯兴己眍^干澀,重重的咽了口口水。 “那,少多少?” “這個...”吳有思也有些答不出來,顧修的這個問題問的太過籠統。戶部經年的賬目事無巨細,若是挨個都答一遍,他便是金子鑄的腦子也答不上來。 “看來二位愛卿的心思,都在京畿的這兩片土地上了?!鳖櫺迵u搖頭:“依朕看,京畿那兩片地與其荒蕪,倒不如耕種起來。既然吳愛卿怕辛苦,那便不必打擾戶部開年量籍了,直接將這兩片地充為軍用,收成則為軍糧。二位大人以為如何?” “陛下...陛下...圣明!”當下,那二人哪里還敢再爭一句,皆俯首跪地,叩謝皇恩。 “云將軍?!鳖櫺迣⒛抗廪D向武官其首的云玨,沉聲道:“兩日后你便去司農寺領了文書,派人去先墾荒吧?!?/br> “是,臣遵旨?!痹偏k上前兩步,躬身領旨。 “諸位愛卿,可還有何本要奏?” “陛下,臣還有一事要啟奏陛下?!表n墨初向前邁了一步,持笏言道:“眼下年關將近,正是吏部官考之時,陛下過去一月為守國喪之制還不曾過問。今日在朝,既已見了備位充數之人,此事便該重視起來了?!?/br> 說到備位充數這四個字的時候,韓墨初的目光還有意向后掃了一下。身后百官皆閃避不及,唯恐韓墨初的眼神落到誰的身上。 “韓太傅所言,朕覺有理?!鳖櫺揞D了頓,與新授任的吏部尚書劉恭讓說道:“那便有勞劉愛卿,將吏部存檔連三任的百官考績都與朕搬入宮中,朕要好生看看?!?/br> “是,陛下臣遵旨?!毙律先蔚睦舨可袝鴦⒐ё尷事暯又?。 顧修話音剛落,幾乎所有涉政官員的額頂都冒了一層細汗。 新帝顧修乃是戎馬出身的皇帝,為親王時便是國朝武官之首,很少涉足政事。 那時候,這些身涉政局的百官們沒有一個沒在背后議論過顧修是個武瘋子這件事。 正所謂一朝天子一朝臣,這個小皇帝可當真沒有昔日瞧見的那樣簡單純粹。這拿百官考績說事,可比先帝當年繼位時做下的那些孽事高明多了。 國朝的軍隊,自王師起一百七十余萬官軍將士都將其視為神明,試問誰敢造反? 也正因為如此,新帝顧修想拿他們中的誰開刀就能拿他們中的誰開刀。 時近正午,宣政殿的朝會散了。 戶部尚書吳有思和工部尚書曹忠,肩并肩的走了出來,政見不和的二人此時倒成了惺惺相惜的難兄難弟。他們兩個一個是三朝元老,一個是新官上任。那般爭執明明的想給自己在朝上,在新君面前掙一份體面。 誰知君王壓根沒吃他們這一套,和那位年輕的韓太傅一個唱紅臉一個唱白臉,唱到最后將滿朝同僚都搭進去了。 連三任的吏部官考,也就只有這位新君能要得出來。 方才他們二人一同出殿門的時候,身邊經過的同僚看他們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好像君王查官考都是他們兩個惹出的禍端一樣。 分明這群人中也有不少朝新君遞了折子抖了機靈,憑什么就怪他們兩個呢? 宣政殿朝會已散,顧修與韓墨初直接退入暖閣之中。 元寶領著四五個手腳麻利的小太監給兩人更衣卸冠,替換常服。 “陛下今日,算是把他們嚇著了?!表n墨初揚起嘴角,偏頭看了眼顧修。 “是么?”顧修隨手整了整袍服的領口:“先用膳吧,餓得很?!?/br> 隔間的小桌上,吳嬸已經擺好了膳桌。 兩葷兩素,并一大碗高湯。簡簡單單,香氣撲鼻。 吳嬸的時間掐算的極好,每次都是恰恰好他們更衣完畢,膳桌也就擺齊了。每道菜還都是熱氣騰騰的。 韓墨初好奇問過一次,吳嬸一臉得意的拍著胸脯說:“伺候小主子還有個不周到的?那豈不是白活了?” 顧修與韓墨初用膳時身邊一般都不要任何人伺候,二人也不說話,偶爾往對方碟子里夾上一兩樣菜,或者給對方添一碗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