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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臣看公主殿下很疼愛您?!?/br> 兩人并肩而行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著。 “嗯?!?/br> “那殿下為何不依公主而居?” “宮規在上,男女有別?!鳖櫺蘅粗邦^看不到頭的宮道,嘆了口氣道:“而且,似我這般處境,長姐心思恪純,來日還要離宮成婚。我還是不要與她太親近的好?!?/br> “殿下是怕來日若出事,對公主有所連累么?” “嗯?!鳖櫺撄c了點頭。 顧修雖看著性情冷僻,可卻是個常存善念的實心少年。 晴昭公主待他的種種如何,他一早便記在心里。 可越是如此,他便越不想這位長姐為他的事費心cao勞。 “殿下話雖如此,可對于真心親近之人而言,便是刀山火海也不覺受累。殿下自己扛著這許多事”韓墨初拍了拍顧修的肩膀:“肩上擔子太重,會長不高的?!?/br> 顧修沒有答言,反而迅速抓住了韓墨初的手腕,雙腿借力反身別住韓墨初的左腳,揮手便是一拳。 韓墨初仰面閃躲,順勢掙脫束縛,向后退開了兩步,立在原地笑道:“殿下的身手倒是越練越快了,若是殿下方才手中有劍,那臣便躲不開了?!?/br> “可我還不會使劍?!?/br> 兩個人繼續并肩而行,仿佛剛才什么事都沒有發生過。 “臣可以教您啊?!表n墨初笑吟吟的對顧修揚了揚眉峰:“您叫聲師父,臣無有不應?!?/br> “我不想學劍?!鳖櫺蘅觳酵白吡藘刹?,試圖將韓墨初甩在身后。 “殿下,都這么久了,臣下對您一直盡心竭力,還配不上您一句師父么?”韓墨初搖搖頭,滿口的世態炎涼。 “韓少師?!鳖櫺耷屏巳艘谎?,放慢腳步,很給面子的叫了一聲。 “也罷,韓少師也是一樣的?!表n墨初笑瞇瞇的應了一聲,重新走到顧修身邊與之肩并肩的繼續向前。 眼前的宮道又寬又長,這條路通向何處,兩個人都不得而知。 不過一條路上能有人并肩而行,無論去向是何處好似變得不那么重要了。 第八章 惡犬 韓墨初與顧修走的那條宮道,正是通往御花園的。伏天的午后,御花園內行走的宮人并不算太多。只有那些嬌艷的夏花正在盛夏的驕陽之下開得絢爛。 顧修生在極北蠻荒之地,放眼望去,皆是寸草不生的無垠荒漠。御花園中那些翠色!欲流,姹紫嫣紅的花草樹木顧修幾乎都叫不出名字。博學如韓墨初不但認識,還一一都說得出典故來。 顧修聽了一路,總覺得這些典故之間冥冥中有些類似。例如每個傳說典故中,似芙蓉,木槿,薔薇,錦帶花,這類顏色嬌嫩的花朵皆是仙女所化。那些嬌媚柔嫵的女仙皆是歷經百劫而尋得真心相待之人,最后一生相守。 十二歲的顧修還不大能理解那些女子為癡情所苦的感受。他只一心想尋個背陰清涼處,與韓墨初交手過招,好好松松筋骨。 “殿下,您似乎不大喜歡聽花神的故事?”韓墨初輕聲笑道。 顧修點點頭道:“確實不喜?!?/br> “殿下不喜還聽了這么久?” 耿直的顧修一本正經的抬頭問道:“不然呢?” 韓墨初倏然展笑,牽著顧修的手腕帶著他穿過一條小徑,往這御花園中乘涼所用的背陰處走。 才拐過一個假山遮掩的轉角,便聽得遠處犬吠嘈雜,且聲音越走越近。顧修二人還未聽清那聲音的來源,忽然間一條通體黝黑,身形壯碩的惡犬從前方躥了出來。 那惡犬齜著可怖的獠牙,雙目猩紅,暗紫色的舌頭從嘴里流了出來,掛著腥膩的粘液,毫無防備的朝顧修身邊撲了過來。 韓墨初沒有任何猶疑,一手將顧修攔在身后,一腳踹在那惡犬柔軟的腹部。那條兇煞的惡犬瞬間飛彈而起,摔到兩丈開外的地上,掙扎了兩下便不動了。 “別!別!別!那是陛下的霹靂將軍??!”不遠處,幾個小太監簇著一個老太監氣喘吁吁的奔了過來。 為首的老太監手中還拎著方才那條惡犬掙脫的韁繩,一面跑,一面朝韓墨初大叫。 只可惜,韓墨初那一腳踢得太快太狠,等那老太監跑到時那條惡犬已經摔斷了氣,腹部一團清晰可見的凹陷。 老太監攥著韁繩撲跪在地,連聲哭嚎:“將軍啊將軍,您怎么就這么去了?” “殿下,您沒事吧?”韓墨初伸手摸了摸顧修的發頂:“臣帶您去別處?!?/br> “嗯?!?/br> 顧修隨著韓墨初轉身欲走,身后又聽得那老太監凄厲的哭喊:“打死了陛下的霹靂將軍,就想這么白白的走了么?” 韓墨初站定轉身,冷聲言道:“此惡犬欲襲皇子,難道還要留著它的命么?” 老太監揉了揉哭花的淚眼,終于看清了眼前的兩人。 一個是揭榜入宮的四品少師,一個是不得圣心的皇子。 這兩人在宮內都是無根無基,宛如浮萍的存在,立時更加不依不饒起來:“韓少師為護主傷犬,老奴自然不敢多說??煞置魇瞧叩钕滤号谇?,才致這霹靂將軍發瘋襲人的,您不分青紅皂白便傷它性命,老奴絕不可讓您輕易走脫?!?/br> 立在韓墨初身邊的顧修眉頭緊鎖,眼神犀利的盯著那個顛倒是非的老太監:“你再說一遍?!?/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