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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算認識,只不過機緣巧合,見過幾回,”待她回過神來,又故作一等輕松,反問林墨:“怎么突然問這個?” 因為,林墨實在是有太多話想問。 秦佩秋這個人,與方才在季思陽等人面前提起林敏之事相類,有太多林墨不清不楚的內情;雖然與林敏之事不同,與秦佩秋相關的一切記憶,若是林墨找回自己遺失那一魄,大概都能重新尋回,但如今林墨就是有諸多好奇。 季朝云說秦佩秋是他酒友,甚至為他起江山不夜,卻不肯多說別的。 滟九和秦佩秋,也似乎相當熟悉,當日林墨自己親眼所見,秦佩秋與滟九說話從容,頗有照拂之意。 而秦佩秋對林墨,似有些惦念溫柔,也說他替母親照顧自己是應當,卻又帶著微妙的冷淡。 那么當初自己奔赴虞城,逢難身死之前,他可曾阻攔,可有解救?若他從未攔阻,從未解救,又是因何緣故? 若說他不記得只是因為一魄散逸,那秦佩秋對他冷淡,是否是因為自己對他那些好感,令他覺得不堪,不能接受? 但若真是為此,那當日不救,上一回林墨與季朝云逢難,他又為何要救? 作者有話說 秦佩秋救或者不救其實都有理由,后文會解開的。 第152章 章之三十八 是非(外) 秦佩秋身上有太多謎團,全是些與林墨相關的過往,但他大概真是個妙人,不然不會令一個季凝芳念念不忘……現在林墨甚至猜想,季凝芳離家云游,也是為尋他? 如果是真的,那季凝芳也是可憐,哪里就能知道秦佩秋就藏身在幽獨不出呢?一番苦心都作枉費了。 他之前在幽獨看到秦佩秋,還覺得秦佩秋可與季凝芳般配,哪里能料后來又因孟蘭因提點清醒,還和季朝云說了那些話? 哎,都是些什么孽緣?那些說話,現在林墨是一個字都不敢再講的。 還有,季凝芳說只見過秦佩秋幾次,若是真的,林墨覺得那他們大概也是真的不相熟,季凝芳也不會知道這些那些內情。 因實在想不出來與秦佩秋的關聯,林墨也只好先繼續問季凝芳,看看有無蛛絲馬跡。 “哪一次呢?” 季凝芳雖然聽過季朝云對季思陽稟告那些說話,知道林墨如今三魂七魄仍舊不全,但也未想到別處去,只道:“不就是在安寧城你家中?你連這個也不記得么?” 林墨就更好奇了:“我家里?” 他想想,若說秦佩秋也好,大家也好,會趕赴安寧,大概都因一件事。 “難不成,是那一年清談之會?” 拋開那升山不算,天下仙門齊聚的盛事,虞城陸氏的論劍之約算得一件,而昔年安寧林氏的四季清談之邀,也正可算得一件。 有一年,就是林墨提及的那一年,林寬雖已經離開,但別的諸多禍事還未發生,又正逢林鶴知天命之年,故此于他生辰近日舉辦的清談,聲勢亦比從前更為浩大,人人稱羨不已。 季凝芳聽了也道:“可不是么?” “你們是那時候認得的?” “也不算認得吧……他在清談會上胡說八道,然后就被攆了出去;后來我和平風他們離開安寧城的時候,又遇著你和他說說笑笑地,離開安寧?!?/br> 這聽起來實在是很像他林墨當年會做出來的事兒,若秦佩秋也是那么個德性,倒也難怪他們會是酒友。 林墨咳了一聲。 反正啊,清談這種事兒他是極不喜歡的,一次兩次,還算得有點意思,但遇得多了,便知人愈多,愈見空談玄禮,愈聞口中雌黃。 有什么趣兒?一群并不親近熟悉的人,時時久仰,處處幸會……久仰個頭,幸會個屁,無聊到家了! 而林墨問著話,季凝芳便也想著當年的事。 這一想,便突然省起季朝云那時候也面色古怪的,說話沒好氣,原來竟是為眼前這禍害。 真就無聊得很,且還幼稚。 全天下這樣多仙門,這樣多男修與女修,季朝云偏要挑上這樣一個來作死。從今往后,仙不仙道不道魔不魔地混著,白辜負平陽季氏對他期望。 如此說來,那當年在平陽城內,和林墨認真動起手來,只怕也是為著林墨和秦佩秋一塊喝酒了? 后來又怕人家當真再不理他,又求著和好……真個傻子。 面前這個,也真個禍害。 最可氣是,這二人還皆是這世間難得仙骨之才,如今卻都成了這不成器的樣……堪堪道骨的季凝芳,忽覺十足氣惱感慨。 “傻子是傻子,禍害歸禍害?!?/br> 林墨聽得她這點抱怨語氣,也便抱怨:“又怎么了?好好地jiejie又罵我?” 看來是知道自己是個禍害的,還知反駁。 季凝芳惱歸惱,但也好奇,當日季朝云都不曾多說幾句他們為了什么動手,如今她也隨口問林墨:“對了,那一回在我們平陽,你到底是為了什么才和仲霄先動起手來的?” 林墨一聽這話就皺眉。 “jiejie,你怎地就信他的鬼話!從小到大,我林六郎是那種不好好說話,就先動手的人么?” 季凝芳道:“你當真的是?!?/br> 林墨一臉哀怨。 是就是吧,但是季凝芳這么說出實話,他就不高興。 “我哪天不是好好地喝酒圖個開心罷了?就算真做錯一點半點事,他有什么不能好好說?一言不合就跟我動手是什么意思!我不管!反正肯定是他先對著我動的手!我就是迫于無奈才還手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