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滟十一家中那車馬上青色帷幔的打開又并攏,無人再能窺見內中情境。 這回來接人陪伴的,卻多一個,剛才藏身車內未曾出聲,正是自其出世就于身旁侍奉的一名滟氏弟子,名叫荷芷。 許久不見眼前人,荷芷很是想念。她厭惡外間人,且上一回也沒得滟夫人允許來送,這一回是當真忍不住了,好說歹說,終于對滟夫人討得了情面趕來。 先捧著那臉看了半晌,覺沒有什么委屈與異樣,倒也寬慰;半年時光,看其又長大了些,荷芷便憐愛道:“公子,這晉臨孟氏的升山問學,比咱們家中如何?你拿了幾個第一?” 對著家中最熟悉親近之人,也不必假作滟十一……滟九竟也笑了起來。 他神情輕松了許多,面上那靦腆都消彌,竟有些許荷芷從來不曾見過的得意神色。 荷芷見他,慢悠悠向自己比了兩個手指,道:“不知道別人怎樣,但我覺得很好……等到冬天,我還想再來?!?/br> 作者有話說 撓頭,實則我前面暗示許久,可并沒人搭理我……所以還是要說一句,從來都是滟九;也從來都是有情皆孽,無情是苦。 并不知道有沒有人看文,還是謝謝觀看,歡迎留評,謝謝您。 第76章 章之二十一 爭心(又) 夢回人靜,先有夜雨瀟瀟,后來漸漸止住,風吹云走,月亮便出來了。 林寬的夢中,自有一段東風,一輪明月,吹花作雪,行云無定,青山迎送……然后忽地,就醒了。 有人自床邊來了,林寬睜開眼,看見是林信。 他倒有些驚訝,還以為這半夜不睡偷偷跑來的,多半是林墨。 坐起身來,林寬咳了一聲,笑著摸林信的頭道:“三郎,你不是說你長大了,是男子漢,不會再哭的嗎?” 他抬頭看那窗外,這都多晚了?大概寅時都已過,竟不知這林寬什么時候回來的,現在也不安分睡覺,還偷偷跑過來。 于是林寬又道:“我沒什么大礙……就算有,娘親還能讓我有事嗎?我聽說孟先生有信到我們府上,這回你和六郎都拿了第一,這是好事啊,爹親和娘親必定高興;就是芳苓,也太由得你們倆胡鬧了,這么著急趕路回來,真不怕有點什么閃失?” 把那點眼淚抹掉,林信借著月光,看到林寬臉色有些蒼白,中衣內隱約還能看見那包扎過的傷處,便怒道:“大哥,到底是哪一個居然敢傷你,我一定要殺了他——” 林寬想了想,道:“是么?那這樣吧,大哥以后出門遇到什么妖邪鬼怪的,先倒下去傷一傷;都由得三郎你去殺,我還省點力氣?!?/br> 林信急道:“大哥你——” 林寬笑道:“告訴你好多次了,遇事不要這么沖動,這人生在世,多交朋友,少結冤仇,別把自己的路走得太窄,”他看林信還是面有急色,便道:“大哥和你說笑,你怎么都不笑一下?這么不給面子的嗎?哎,本來上次在晉臨錯怪了你,要跟你道歉的,現在看看,這么討厭的弟弟,我已經不想要了?!?/br> 本來林寬對他抱歉,林信還挺高興,聽完又是氣得都說不出別的話來,只好嚷道:“大哥!” 林寬“噓”了一聲,道:“三公子,你是要把整個林府的人都吵起來?” 林信待要說話,忽聽到外面真的像是有什么聲音,一急之下,立刻就想往床底下鉆,可馬上想起來這是在家里,又不是在孟府的學寮;對著林寬取笑他的表情,林信強作鎮定,扭過頭一看,那門又被推開了一條縫,結果是林墨,也悄然溜進來了。 林墨其實也是怪小心地,大半夜偷跑來林寬這里;進來見著林信居然在,先也是愣了一愣。 二人大眼瞪小眼半天,他才道:“???” 林信沒好氣:“啊你個頭!誰讓你來的?!”這臭小鬼當真的討厭,打擾他和大哥久別重逢;而且明明趕路的時候,除了吃飯就一直在說困,怎么也睡不夠,現在就這么精神了?可見全是假的! 在林寬面前,林墨哪里會怕了林信?他人大大方方地走過去不說,居然還當著林信的面,在床前把腳上的鞋踢飛,高高興興地爬到上頭去了。 不止如此,他還抱著林寬的胳膊,故意對林信道:“怎么了?我是自己來的,三哥你又是怎么來的?” 林信氣得想把他揪下來揍一頓,可是林寬身上還有傷,他不想造次,于是壓低了聲音罵:“林墨,你給我滾下來!” 林墨道:“我不要?!?/br> 林信大怒:“你——” 林寬便笑了,示意林信不要出聲;然后伸出手去輕巧一抱,便讓他也坐到了自己床上來。 然后對林墨道:“六郎,沒來接你是我不好,可我說過什么,你也忘了是不是?” 林墨瞅了林信一眼,卻是笑著回林寬的話:“大哥,我跟你說,今年我拿了兩個第一,把三哥最要好的朋友氣得臉都黑了,所以他當著大家伙的面,罵我小雜種來著?!?/br> 林寬不笑了,問:“是么?” 說著,看了一眼林信,林信便怒向林墨道:“誰罵你了?你說清楚!”根本不是他當著大家的面說的。 林墨驚訝道:“三哥,我又沒說是你,我說那個陸什么琮呢,你急什么?” 林信就說不出話來了,只聽林寬問林墨:“那你揍他沒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