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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呢?他愛傅擇宣嗎? 喻恒筠不知道愛如何定義。 他知道在最初自己對傅擇宣充其量只能算是「喜歡」的情感,可接收了傅擇宣全部記憶后的他,不可能再放下這個人,這被整個世界的惡意包裹,卻仍要懵懵懂懂回以善意的青年。 所以他追到這里來了。 追到夢境邊緣,時間停滯之處,來把完整的傅擇宣帶回去。 喻恒筠眼中情緒幾番變化,見狀傅擇宣眸中閃爍不定,避讓著要離開他的懷抱,身后的大手卻僵持著不肯罷休。 聽著傅擇宣的呼吸因掙脫不開的動作急促了些許,喻恒筠眸中帶笑,現在的他也不是讀不懂這位內心柔軟的青年,比如現在,他應該是在害羞。 喻恒筠垂眼看向先前被自己啃得十分鮮嫩的唇,現在已經淡了些許,卻仍帶一副被蹂躪后凄切的美感。 他快速湊上去親了下,和青年額頭相抵,低聲問道:“不走了好不好?” 語氣有種被拋棄的可憐感,傅擇宣感受著湊得極近的軀體,被男人環住的脖頸后和腰間有著被guntang的熱意籠罩。 他也逃不掉了吧?傅擇宣想著之前在被這人壓著親時腦海中想象過的逃離場景,壓根沒能生效。 這個夢境如今或許已經換了主導者。 千般思緒纏繞,傅擇宣想掙開喻恒筠的懷抱,奈何這男人用的暗勁如鋼鐵般不可撼動,只好斂著眼冷靜說了句:“你的衣服呢?” 喻恒筠想到剛剛傅擇宣欣賞自己身材的樣子,抓著他的手就往自己腹部放:“喜歡嗎?” “呃……”傅擇宣甩開手,不知道這個沒臉沒皮的無賴是從哪兒修煉來的。 “不喜歡?”喻恒筠思索了下,眼中狡黠的流光劃過:“也許你喜歡這個?” 毫無痕跡,眼前一個大男人就消失了。 傅擇宣若有所感地低頭,只見灰色的俄藍貓再次出現,蹲在自己不遠處,深綠瞳中閃著靈性的光。 他起身慢悠悠爬上傅擇宣隨意伸著的腿,酥癢的感覺惹得傅擇宣眸子又是一閃。 雖然傅擇宣只是低著頭看著貓行動的軌跡,沒有抗拒的行為,喻恒筠卻并不打算得寸進尺。 在青年大腿內側站定,灰色柔軟的貓蹲好,抬頭,綠眼睛和傅擇宣俯視的目光相觸,貓歪著頭,軟軟就是一聲:“喵?” 簡直犯規至極。 傅擇宣終于明白,喻恒筠哪里是做不出,他太做得出了。 如今他腦海里已經有畫面了,和剛剛那句「不走了好不好」雜糅在一起,喻恒筠耷著眼和他撒嬌的模樣。 作者有話說: 筠哥進化了,進可撒嬌,退可被壓。 最新評論: -完—— 100、他和他的夢境(四) 他長達十五年的憧憬終于降落眼前。 傅擇宣不太對勁。 這是喻恒筠通過幾個時間節點觀察得出的結論。 經過上次的意外,他都做好了傅擇宣質問他、冷落他的準備。 然而自那天變回貓賣萌之后,傅擇宣只是愣了下,抿著嘴摁著他睡覺。 第二天起床后還和平時一樣,該干啥干啥,仿佛那天晚上什么都不曾發生。 但還是有所不同的。這點不同恰合喻恒筠的心意。 比如作為貓的他終于擁有了最豐盛的貓飯。 比如當喻恒筠一如既往對準傅擇宣手腕蹭腦袋撒嬌的時候,他能感受到自己剛往皮膚上靠,某人身體就僵硬無比,雖然很快就恢復了正常,但這種情況這在自己馬甲掉的前幾天從未出現。 再比如,喻恒筠趴在傅擇宣身邊陪他看書時,某人時不時投來的視線比以往更頻繁,存在感更強。 偏偏人還是什么都不問,面上是一派的淡漠,不發一語。 最明顯的變化可能是,那天晚上之后,傅擇宣對于入寢睡具的選擇,還是拋棄了床也拋棄了他。 每晚把喻恒筠丟到床上后,傅擇宣就會轉身回到自己的沙發,度過安眠的一夜。 喻恒筠當然不可能獨占大床,就算他的身體允許,他的身體也不允許。 更別說沙發上還有更軟的存在…… 所以喻恒筠每晚就耐心等著傅擇宣在廳堂的動靜消失,悄無聲息潛入廳堂,到沙發上窩著睡覺。 他慣來醒得早,總會在傅擇宣醒來之前就睜開眼,于是循著所有捕食者都會有的天性,喻恒筠懷著十足的耐心等傅擇宣醒來和他對視的片刻。 當然這不會是一段難捱的時光,他可以肆意用視線描摹青年的五官。 當那雙極攝人心魄的丹鳳眼閉著時,但看青年沿輪廓外行的深長眉或許有些凌厲,睡時薄唇緊閉,偶爾微張,微干的唇上淡得似要褪去的粉似在誘人上前為其潤色,唯有紅痕在左下唇醒目,卻帶來幾分待人采擷的誘惑。 這時候喻恒筠會回憶起那晚自己的所作所為,竭盡全力克制自己再靠近青年的唇。 但當那雙極具神采的丹鳳眼睜開的瞬間,喻恒筠總要想,所有等待都是值得的。 揚起的眼尾柔和了眉間的英氣和凌厲,微藏的睛在顫動的睫間乍現時,仿佛斂于心的情意渾然全出。 喻恒筠會在這深琥珀的光澤中找到反射了自己的忠實反應的身姿。 像天光初現時霧氣散了,然后朦朧的光變通透,許了所有奇跡的出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