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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計劃設定完備,其他的還得看臨場發揮。喻恒筠閉上眼,心中將自己的身份設定當作真實,下一秒,場景發生變化,他出現在了把原布局照搬到公寓的新家中。 適應了新家的環境,打開落地窗,想到即將和青年見面,喻恒筠胸腔中心跳的鼓動有些躁響。 心念一動,喻恒筠高大的身影從原地消失,衣物堆在原地,從中有一個小身影在布料中蠕動,最終從空隙中鉆出一只勻稱修長的俄藍貓。 爬上陽臺低矮的圍墻,三兩步躥到防護欄頂鉆出,喻恒筠?貓跳到隔壁陽臺防護欄上,敏捷準確地在落地窗前降落。 瞇著眼看傅擇宣在餐廳內頗具生活氣息地烹飪,喻恒筠?貓內心涌上一股極其強烈的破壞欲,迫不及待要沖進餐廳,沖進傅擇宣此刻呆板重復一成不變的生活中,與他共建新的生活秩序。 喻恒筠深信這句話:“面對壓迫、掠奪和遺棄,我們的回答是生活?!雹?/br> 不是應付過活的生活,是孕育希望的生活。 而他也深信,無論是什么,都無法壓過生命壓過死亡的頑強勢頭。② 如果勢頭衰弱,他會以身阻擋,他會是那生命里新的希望。 他要做傅擇宣夢里都不曾改變的生活中的唯一變數,打破傅擇宣平淡無波的偽裝面具,逼迫他露出只有自己能獨賞的表情。 最后再歸于平淡。喻恒筠會讓傅擇宣適應自己的存在,認定沒有他的生活是無趣之至,是不能忍受,是失之我命。 因為他已經是這樣了,他孤注一擲來到這里,是為了把自己的命尋回去。 那即便自我都不曾認知卻奮力安慰他的誠摯,偽裝假面下因苦痛誕生的淡然,匯聚于一條星軌之上,他如視神跡,濕了眼眶,無法忘之于懷。 為利用而生的似非而是的告白,脆弱的懷抱下未曾滴落的淚水,彼此不愿揭穿的親吻,喻恒筠全都知曉,所以不生怨懟,只余憐惜與愛。 這次,那雙牽他渡災厄的手,他會抓住,把手的主人狠狠攬入懷中,再不放開。 喻恒筠伸出化為爪的手放上玻璃,像一個遙不可及的夢終于落在眼前,而他伸出的手終于再次跨越時空的距離,和多年前夢中那一雙手交握。 他眼見著青年緩步走來,這是星落之軌,是十五年前初見種下的因,在如今簌簌然成花。 花永不落,星永不熄。 作者有話說: ①②來自加西亞?馬爾克斯的原話。 —— 他們本就是彼此的光┭┮﹏┭┮ 接下來是筠哥刷(g)存(chi)在(g)感(he)。 最新評論: 【新章更了,估計會鎖qwq】 -完—— 99、他和他的夢境(三) 不走了好不好? 在那只隔壁的俄藍貓一連幾天和自己同吃同睡之后,傅擇宣算是明白,這只貓賴上自己了。 他這幾天都特地把落地窗拉開,以免灰貓想回家時出不去,沒成想灰貓壓根沒有出去的意圖,成天晃悠著跟在傅擇宣身后。 他看書,貓就窩在沙發上睡覺; 他練曲子,貓也跟著晃尾巴打節奏; 他不肯給貓吃自己的飯菜,貓也很乖覺地啃著貓糧。 如同大型貓型掛件,走哪兒跟哪兒,還從不強調自己的存在感,幾天的時間里,除了提醒他吃飯,愣是沒叫喚過幾次。 更離譜的是,這幾天都沒見著貓主人到他家里詢問貓的事。 傅擇宣倒是有心猜測,這只貓會不會是異變本變,雖然沒有特別超出尋常的表現,但能找到身處夢境邊緣的自己,好像只能用異變來解釋。 而能在他的夢境中投入異變的,除了游京就沒有誰能做到了。 但想到游京,他的記憶又難免回溯到當時準備把喻恒筠幾人趕出那會兒,源數據自然通過游京的連接在喻恒筠腦海中形成了新的記憶,他之所以選擇那種僵硬片面的形式,不過是用丑化自己的方式粉飾真正的打算。 反正他們都會離開并忘記傅擇宣這個人在夢境中的所作所為,潦草的收場也沒什么大不了,能把人趕出,留自己在夢里面就足夠。 游京可以自尋去路,畢竟他可以通過連接病毒的形式任意在意識中轉移。 但在匕首沒入喻恒筠胸前時,他還是不可抑制地心疼,分神間沒能聽清喻恒筠在他耳邊的呢喃。 “找你?!?/br> 找他?傅擇宣分了心思考這句話前面的任意可能性,每一種可能都不自主牽動心神。 我會來找你。等我來找你。別讓我找你…… 說得像是無論自己對喻恒筠做了什么都不會被怨恨一樣,但傅擇宣得承認,自己為這種可能心生歡喜。 他又想到了自己的夢境,以游京的能力,不會出現異變的漏洞,說給他永恒的安寧,就一定會是永恒的安寧,吳錦成也會按說定的那樣把他放在別人無法找到的地方。 要想找到自己,沒有這兩人的幫助是不會成功的。傅擇宣不免出神地想,如果是在游京和吳錦成的幫助下呢? 轉念他就把這個可能性拋棄了,吳錦成或許有很大可能會幫助喻恒筠,那是個希冀一切都能兩全的善良老人。但游京不會。 傅擇宣篤定的想法中擯棄了一切游京違背他計劃的可能性,卻沒想到,游京是攪亂傅擇宣給自己設定的悲劇結局的最大元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