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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LAF病毒不是不會感染ELTT嗎?”薛遲景饒有興趣地問。 “是的!”研究員顯然很激動,滔滔不絕地說了起來:“但他的腦電波有的時候異?;钴S,有的時候又很平靜。根據活躍的曲線和時長,確實很像沉睡的情況,所以我們一時才無法判斷?!?/br> “當時吳樂澤那么一說,大家都將信將疑,畢竟如果陸組長真的是沉睡,大家也沒有把握能把他喚醒,所以就按吳樂澤的說法等上一周,結果五天后陸組長真的醒了!” 薛遲景聽完,意味不明地拖長尾音「哼」了一聲:“多謝你的解說,不過我有點累了……” “你休息,你休息,我還有數據要處理呢?!泵靼籽t景的意思,研究員噤聲繼續處理數據了。 左邊房間里,吳樂澤的身影已經不見了,許涵躺在躺椅上閉目養神; 右邊的喻恒筠還是被一群人關切地圍繞著,薛遲景想象著喻恒筠醒來見到這一大堆人臉的場景,輕笑了下,閉目開始思考。 他沒有撒謊,的確什么都沒記得。 在進入夢境之前,研究所這邊用盡了辦法讓他們在醒來后能留有記憶,藥物、刺激相關神經,在腦袋上接了一大堆線,讓他們持續接受沖擊,結果醒來還是什么都不記得。 但在見到吳樂澤的一瞬間,大腦仿佛被刺了一下,尖銳地疼痛,喚起了他對這張臉的熟悉感。 他見過吳樂澤,在哪里?是以前?還是這次的夢境里? 關于這些疑問,他沒能想起任何事。 大概是還沒有適應醒來的狀態,疲倦感很快襲來,薛遲景陷入了睡眠當中。 這會兒……應該能好好睡一覺了吧? 喻恒筠醒來,已經是第四天了。 醒來第一時間,喻恒筠的反應就是:“報時?!?/br> 守在一旁的副官立馬敬了個軍禮:“是!現在是星歷468年4月20日下午17時整?!?/br> 分析完目前的情況,將身邊的一切變化納入腦海中,喻恒筠立馬起身下了躺椅:“去會議室?!?/br> “但是您……” 副官擔憂的話語讓喻恒筠皺了下眉:“我還沒弱到這個地步?!?/br> “少將!” “喻少將!” 他站起身的一瞬間,眩暈感和腿軟的感覺瞬間襲來,旁邊的人都驚呼。 閉眼強撐著站穩,喻恒筠推開來攙扶的幾只手,通過呼吸平息全身的不適,睜開眼,從黑乎乎的視野中央展開的,是一副熟悉的面孔,只是此時他鼻梁上架著一副無邊框眼鏡。 “要我說,少將您還是先休息一下,讓我評估一下身體情況為好?!?/br> 喻恒筠平靜地問道:“你是?” 一旁的副官振奮精神,盡職地要為他解答:“這是剛從國立……” 喻恒筠認可副官負責的態度,但這時候輪不到他出場,語氣沉沉地打斷了副官的話:“讓他自己說?!?/br> “是!”副官又緊著身子敬了個禮。 眼前這人也很配合:“初次見面,喻少將,我是吳樂澤,4月2日從國立醫科大學附一醫院調來,負責四位醫療方面的事務?!?/br> 在這人說出「吳樂澤」這個名字的時候,喻恒筠的身體就已經僵住了,他重復道:“吳、樂澤?” “是的,少將?!?/br> 喻恒筠企圖從他的眼中讀出點其他訊息,沒有,真誠的眼神充斥在這雙深灰色眸中,和游京一模一樣的面孔上渾然只有陌生的神色。 他不認識喻恒筠,或許聽說過,但從沒有見過,他的表情給了喻恒筠這樣的反饋。 做出這樣的判斷,喻恒筠坐回躺椅,淡然道:“評估吧?!?/br> 副官松了口氣,示意吳樂澤上前檢查。 數分鐘后,吳樂澤最終宣布身體狀況很好,但不能過多活動,應遵循規律慢慢恢復活動量。 喻恒筠低低「嗯」了聲,道:“走了?!?/br> “是?!备惫賾?,召著幾名組長跟在喻恒筠身后走了。 …… 聽完組長和副官對最近事項的匯報,喻恒筠坦然宣布散會:“行,都下去吧?!?/br> 組長們坐在原位不動,用眼神示意坐在喻恒筠左手邊的陸申。 “還有什么事嗎?” 陸申肩負所有小組長的期望,要和喻少將對線,但當他的視線同喻恒筠的對上,他腦海中空蒙的部分突然一陣混亂,連帶他的視野都顛覆性也晃了兩下,才恢復正常的視野,鬼使神差地,他回答道:“沒事了,少將先回去休息吧?!?/br> 喻恒筠點頭,領著副官健步走出了會議室。 “少將,車子已經在外面等著了?!?/br> “嗯?!?/br> 隨副官走出研究所大門,車子正在階梯下候著。 走到車旁,喻恒筠拉開門,回頭對副官囑咐:“上面我會解釋,這幾天都別找我。告訴幾個組長,三天后上午九點,在會議室開會?!?/br> 得到副官的敬禮,喻恒筠坐入后座:“南區別墅?!?/br> 司機沒有開動車子,喻恒筠也沒催他,將頭靠上靠墊,終于有機會整理混亂不堪的腦海中堆疊的東西。 三天……應該來得及吧。 他心思沉重地重重嘆了口氣。 “怎么,喻大少將遇到什么解決不了的難題了嗎?”從前面的駕駛座位上傳來一個戲謔的聲音。 “你很閑嗎?”喻恒筠閉著眼,生硬地問道:“不好好在醫院調養,跑來找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