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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不是說喻書諾外露的情緒不佳。相反,大家都能看出來她在盡力融入喻家的氛圍,但恰恰身邊的人都太關心她了,能輕易地發現喻書諾隱藏在笑容后的不自然狀態。 就連他這個外人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喻書諾迫切地要證明自己對家人的在意,強裝出一副天塌下來都沒事的模樣,乖巧地扮演著讓家人放心的女兒。 然而她越是這樣做,越是將自己越推越遠。 考慮到這些,薛遲景直接就溜到傅擇宣他那小區,準備把那只純白的小貓崽子帶走。 但他剛撈上這只貓,另一只花貓也扒上他褲子喵喵叫得可憐。 薛遲景覺得這是舍不得這只小白貓的表現,于是他大發慈悲地把另外的花貓也帶來給了喻書諾。 “書諾meimei,我來看你了?!毖t景站在花園里對著樓上其中一個窗戶喊。 喻書諾早就聽見樓底下隱隱約約的動靜了,今天是和薛遲景約好來看貓的日子,她還是有幾分期待的,不管是薛遲景帶來的東西,還是薛遲景本人。 薛遲景把兩只貓帶到她的生活中,又莽撞地闖進來成為她的貓友,還是給她生活增添了兩三分樂趣的。 只是不知道薛遲景有什么目的。 喻書諾撈上還在捉著自己尾巴轉圈的小白貓,抱在懷里下了樓。 管他有什么目的,至少目前這不遠不近的相處還挺愉快。 見到薛遲景,看他視線轉向自己懷里這只貓后揚了揚眉,喻書諾張口就解釋:“大花一大早就跑出門了,捉也捉不住?!?/br> “大花就這性子?!毖t景想起那只第一次見面就扒拉褲腿的小花貓,笑得寵溺,順手從其中一個袋子里撈出一袋星星糖,遞給喻書諾:“喏,吃糖嗎?” 喻書諾低頭瞅了眼這袋糖,無奈地看向薛遲景:“我不是說過不愛吃這些嗎?” 薛遲景見她不接,無所謂似地聳聳肩,撕開包裝就捻出顆糖放嘴里,含糊道:“是嗎?你不吃我吃咯?!?/br> 喻書諾撇嘴,坐上秋千,順勢把貓放在地上任它去玩,搖著腿看白星熟練地去扒薛遲景帶來的袋子。 她也不是不吃糖,是只喜歡吃那一種糖而已,不知道來源,但從來不會缺的糖。 倒是薛遲景,喻書諾不明白他有什么執念,總喜歡買星星糖來逗她,明明表現得什么都不知道,又像是知道點內情,真是奇怪。 薛遲景跟著走到秋千旁,粗魯地把白星提起來壓在懷里,靠在欄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順著毛。 他含著這顆橘子味的糖果,想起自己和身邊這人一樣空白的記憶,霎時間覺得有些索然無味,便用力地咬碎了口中的糖果,嘎嘣嘎嘣像是煙花轟鳴,甚至太陽xue也隨著這轟鳴隱隱作痛。 找上喻書諾純粹是為了打發時間,他是這樣想的,因為她和自己一樣,有一段空白的記憶,與家人格格不入。 但是他卻忘了,兩人的家人有著本質的區別。 喻書諾是被愛著的,她終究會走向和自己、和家人的和解; 薛遲景卻不會,他永遠不可能和那人達成和解。 糖有些粘牙,就像這粘糊的記憶,總扒在他不能觸及的死角,然后會腐化,會生出惡臭的爪牙,向他耀武揚威。 薛遲景壓根不在乎,反正他一開始就從沒嘗到過這糖果的甜美。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他嘴上不愿意承認自己是真正關心喻書諾,心里還是明晰的。 但這一點,說不定就是一大突破口。他很清楚自己的內心,這和喜歡截然不同,充其量是哥哥對meimei的關心罷了。 這種習慣性的關心,和對星星糖的執念、習慣性懟傅擇宣是一類情緒。 所以是時間了,薛遲景用舌尖刮了刮還粘著糖的磨牙,眉目間滿含愉悅地笑了。 是時間驗收他放的那搓貓毛的成果了。 作者有話說: 少將:嘻嘻,暗搓搓給宣宣出氣。 —— 依舊是寫作簡章,讀作重要。 感謝在2020-12-13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冷瓜甜 5瓶; 感謝在2020-12-10 22:46:04-2020-12-14 10:07:3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水冷瓜甜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最新評論: 【小薛又搞什么事了】 -完—— 63、親緣關系 一開始就走在錯誤的道路上。 “喂,起床啦!” 迷糊間,傅擇宣仿佛聽到有人在很遠的地方叫喚。 身上覆著的溫暖驟然消失,涼風鉆進了衣服,傅擇宣不由得打了個寒顫,耳邊的催促聲變得明晰:“宣宣,起!床!了!” 猛地睜開眼,明明是剛醒來,腦海中卻沒有迷蒙,傅擇宣翻身坐起來,一個眼刀甩向來人:“滾出去?!?/br> 許涵做雙手投降狀后退一步,小腿撞上了茶幾邊緣,他不由得疼得「嘶」了一聲,低頭又對上了傅擇宣不善的眼神。 猛然間他好像意識到什么,順著傅擇宣的視線的軌跡,許涵看到了自己拎在左手的被沿。 將嘴角勾出自認為最完美的弧度,許涵很干脆地松開左手,假裝自己什么都沒干,差點忘了身后的茶幾,想后退一步,好在及時止住了這股沖動,免了一場兵荒馬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