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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都很平靜、包容地活在當下。 真實情況卻遠非如此。 對傅擇宣指出的這一點,喻恒筠爽快地承認了,不問傅擇宣是怎么想到的。 傅擇宣當然不想被問到這個問題,僅憑直覺而毫無根據,連蒙帶猜地就撞出了正確答案,教他怎么和對方對峙? 好在喻恒筠也不愿意再就這個話題深挖下去,避免說出過多信息,他瞅見傅擇宣還在盯著茶湯發呆,問他:“你覺得今天的茶怎么樣?” 抬頭,眨了好幾下眼后傅擇宣才回答道:“我不怎么會品茶?!?/br> 這個「不怎么會」,還是往委婉了說的。說到底,傅擇宣對品茶這道是一竅不通。 對此,喻恒筠撒了個小小的謊:“我其實也不會品,只是說說你喝來的看法,要真說個所以然,我也做不到?!闭f罷,他沖傅擇宣做了個「請」的手勢。 前面只是掩飾或解渴時才會喝上一兩口,傅擇宣哪里在意過這茶的風味。因此他垂目,不慌不忙地端起杯子小抿一口。 見他抬眼,喻恒筠狀似期待地問他:“怎樣?” 淡如白水。 傅擇宣只有這種感覺,所以如實地匯報了自己的感想,更說不上來喜歡與否。 聞言,喻恒筠倒是一笑,也不說看法,只開始談自己的感受:“我倒是很喜歡?!?/br> 無論從嗅、色、味哪一方面來品,都不沾任何寡淡之意。 色溫淳不艷,嗅則清爽不膩,味鮮爽,留香唇齒,耐人尋味。 他不會說出這評鑒之詞,也更不會言明,這給他的感覺就如某個人,或許別人總覺寡淡至極,但其人「茶葉」沉積的風味,不澀不苦,他是越品越是甘爽醇厚,越品越是留戀這股甘甜滋味。 當然這并不排除茶樹自己將嫩芽頭伸到他面前,任他采擷的邀請姿態。 這不,這會兒又見傅擇宣故意引他多想了。 兩人事情也都談完,而喻恒筠果真如他所說的「喜愛」,將茶喝得一干二凈。 送傅擇宣回家后的分別時刻,他再次提到:“還是就按我所說的那樣,無論如何我都會遵從你的想法。如果因為研究所的要求,你不愿意接下委托,就和我聯系?!?/br> 傅擇宣面不改色,回以調侃:“這倒和軍隊一向強硬的作風毫不相符?!?/br> 哼笑,喻恒筠果然如他所愿地問:“你又怎么知道我們作風怎樣?” “被「邀請」過?!备祿裥痪彶宦鼗卮?,又瞅著喻恒筠道了聲再見才轉身同他分別。 喻恒筠盯著他的背影,后背靠上背后的樹干,半晌也不動。 他想,傅擇宣又在提醒他往哪個方面調查呢? 但更多時間喻恒筠只是一手揣在褲兜里,一手耷拉在身旁,單純望著那個漸行漸遠的身影,什么都沒想,什么都沒做。 許久,他才小心翼翼地從褲兜里掏出一顆淡藍色星狀糖果,不是淺淡的色彩,而是具有如同燃燒的藍巨星般的閃耀色澤。 喻恒筠端詳這糖果許久,然后將它在手心捏緊、放開,糖衣癟了下去。 他閉眼,這會兒把頭也靠上樹干,陽光在本應是黑色的視野中還投下晃動的光斑,為了阻絕這層光,喻恒筠將右前臂壓在眼前,右手已然再次握成拳。 表情不再清晰可見。 陽光也只能窺見,他露出來的唇那緩緩牽起的弧度。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宣宣:我不怎么會品茶。 少將:巧了我也是。 許涵:一個兩個都太會裝了,各種意義上的。 許涵:話說回來你要表達你的欣賞,你倒是直說啊,憋在心里的死悶sao,活該單身。 少將:?? 宣宣:你在說誰? 許涵:倒是忘了這兩個人都是副「打死也不說」的鬼樣子了…… —— 感謝閱讀—— 最新評論: 【——】 -完—— 41、舊憶閃回 很在意…… 從夢中驚醒,喻恒筠再次捏住糖衣,心中又多了幾分把握。 傅擇宣試圖隱瞞的部分事實,他有意無意間的透露,無指向他遺失多年的珍貴記憶。 松開手心,糖衣的閃耀色彩顯現,只要看見就能使內心漸漸平靜,握在手中就擁有乘風破浪的勇氣。 明明只是來路不明的糖果,甚至連糖果都稱不上。 從沉睡之中醒來后,手心中就攥著這糖衣,很明顯是留有喚醒師痕跡的物品。 反復告誡自己不應該去想,不應該在意任何與喚醒師相關的事,不管是空缺的回憶、殘留的物件,還是這行動背后所代表的含義,都應該棄之腦后不理不睬。 卻總敵不過心底那道呼喚的聲音,叫他留下了這空殼的糖衣,叫他扒開謎題的層層面貌,走到如今。 到這地步,才明白規則的制定自有其道理,有誰能抵擋潛意識的引領? 哪怕這潛意識受到了第二者的影響,依舊誘人前去探尋這深淵的全貌。 最開始意識到這點,喻恒筠就不由得對SLAF病毒的存在產生怨懟,在混亂緊張的戰爭期間憑空出現的來源不明的病毒,造成第二重巨大慌亂。 戰爭令人的身心俱傷,給無數的家庭帶來痛苦,這其中經歷不是三言兩語就能概述清楚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