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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他才注意到自己的雙手,被束縛在身前,起身的時候大力拉扯,仍舊沒有掙脫。 “這是?” “鐘先生?!庇骱泱拮叩叫菹⒁闻赃?,身后跟著傅擇宣和鐘縉維:“接下來我們的行動,還請您能夠配合?!?/br> “喻少將?”鐘溯德像是今天第一次在這個實驗室見到喻恒筠,問道:“您什么時候大駕光臨了?還有我這是?” 像是完全只能注意到自己想關注的人,鐘溯德此時并沒有注意到站在喻恒筠身后的鐘縉維。 他只是急切地看向卿雅雯,指望她能給自己解開手銬。但卿雅雯只是閉眼搖頭。 喻恒筠給卿雅雯解圍:“關于你的想法,和世界的這個情況,我們已經有了解決的初步辦法,不過首先,還需要您對我們解釋一件事?!?/br> 被提問的人還致力于解下手腕的束縛,聞言一頓,問道:“我有什么需要解釋的事情呢?” “您的實驗?!庇骱泱蕹谅晢柕?,“不知您在核心實驗室里,策劃了一個多大的工程呢?” “我?”鐘溯德裝傻,反問道。 “您可以先解釋一下,失蹤的研究員的行蹤,他們自從進了你的實驗室,就再也沒有出來過?!?/br> “他們在實驗室做助手,一直在里面吃睡?!?/br> 這不是一件能輕易就能蒙騙他人雙眼的事情,鐘溯德無力地說著漏洞四出的謊言,清楚地知道自己無法騙過眼前的人,更別說是與他相處數十年的妻子,他深深嘆氣。 “很拙劣的謊言吧?!?/br> 沒人搭理他這句話,他轉而感嘆:“就連阿雯現在都站在你們那邊,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無用功嗎?” 卿雅雯聽這話,突然怒從心起:“站在他們這邊?你以為我這樣是為了誰好?” “為了誰好,難道不是你自己?為你所謂的道義?”鐘溯德反駁,“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br> “是誰沒有信任!”卿雅雯就連在爭吵時,言語間也還是保留她那柔軟的腔調:“我從來都對你保留最堅定的信任,是你一次又一次讓我失望!” “所以在十四年前你最終選擇不信任我?” 卿雅雯黯然:“你最終還是不知道我到底是怎樣看待你的。數年前的扶持,即便是最苦難的時候我都不曾離去,又怎么會因這件事情就選擇放棄你?” “那為什么?”鐘溯德質問。 卿雅雯撇過頭不說話了。 傅擇宣把手中的日記本遞給喻恒筠,讓他轉交給了鐘溯德。 疑惑地接過這個記事本,鐘溯德詢問地看向眼前的人,見喻恒筠點頭了,他才翻開記事本。 他一頁一頁翻閱,大家一直注視著他的動作和表情。 隨著他看著日記的內容,或失笑、或蹙眉,平靜、愉悅、疑惑、難過,直到翻到后兩頁,他的眉頭越來越緊,直到合上本子,都沒松開。 良久,他才抬頭,隱隱有些哽咽:“杜撰出一本日記,來欺瞞我?” 實際上他自己才最清楚,這本日記中涉及過往的詳細內容是真是假。 “是不是真的,您的心里自有論斷?!庇骱泱抻卸Y地回答。 好一陣子才調整過心態來,鐘溯德突然問道:“我相信這本子的真實性,但是你們難道不覺得奇怪嗎?” “請說?!?/br> “這個本子你們是在哪里找到的?” 喻恒筠讓傅擇宣回答:“是這位找到的?!?/br> “腦域研究室,四層那個,實驗桌抽屜里?!?/br> 鐘溯德聽言,說出自己的疑問:“既然這個本子用筆涂畫過,我們假定這個人就是設下陷阱偷走實驗資料,將成果擁有者冠以我的姓名的那個人,那他當初為什么不把本子直接帶走,而非要劃掉關鍵字眼,把本子留在這里呢?放在這里,遲早有一日會被發現?!?/br> “這也是我的疑問?!庇骱泱拚f:“或者說是為了給你留下后路,刻意留在這里,這樣與他的最初行動又相違背?!?/br> 但他還是想到了更好的解釋:“比較能解釋的情況是,偷換資料的人并沒有發現這個本子,而是另一名相關人員發現,為了給你留下后路,直接劃掉另外的重要信息,留下給你翻盤的證據?!?/br> “那為何不直接交出本子?”鐘縉維聽到這里,忍不住介入兩人的談話,“既然有意讓他翻盤,為什么不直接交出證據?” “可以解釋為人性?!鼻溲碰┱f出自己的觀點,“不惡意詆毀,卻也不刻意幫助。畢竟看一名風光正盛的研究所所長倒臺,也不失為一件逸事?!?/br> “這么說到有點陰謀論了?!辩娝莸碌故窍染S護起來。 “只是各種猜想?!鼻溲碰┒Y貌一笑。 喻恒筠沒有說第三種可能,但沒想到一直沒有說話的傅擇宣,在這時候表達了他的想法。 “或許還有第三種可能?!?/br> “第三種?”鐘縉維問。 “以那名陷害者的縝密心思來看,不至于沒有拿走這本日記銷毀證據?!备祿裥潇o分析道,“只是出于某種原因,這個本子到了另一個人手中,而那個人,選擇把這個本子放到這里,他又符合第二種情況中的特征?!?/br> 而那個人,與研究所的關系,與陷害者、日記主人的關系,就頗有些耐人尋味的意思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讓日記本到了那人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