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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路上并非沒有人在行走,只是這怎么看也不像普通的人類。 稀疏幾個地在街邊游蕩,不成群,不交談,看不清臉色,聽不見聲響。 如鬼魅般游移的黑色身影,似畫皮鬼退去一身人皮,無需混跡于人類之中,露出猙獰面目。 直到幾個身影擦著兩人面前移過,其顏面才被看清。 不見眼珠只余眼白的雙目直勾勾盯著前方,臉色發青,但最顯著的還是蒼白如紙的膚色。 像奇異的彩繪,上下由額、鼻梁至頦,左右沿頰部下弧線延展至耳緣,暈染開幾道不規則的藍色或紅色色塊。 如同初亡之人,沒有記憶和意識留存,只有懵懂、模糊的牽引,毫無秩序地游蕩人間。 作者有話說: 小劇場: 許:哎呀,被當成可疑分子了。 傅:…… 許:都怪你性格太怪異了—— 傅:…… 喻:意思是,你的性格更怪。 許:少將你什么時候變成宣宣專用翻譯機了? 傅:閉嘴。 許:惱羞成怒? 傅:都叫你閉嘴了。 最新評論: 【小喻是不是沒事干,他不用上班???】 -完—— 25、鐘溯德的夢境(二) 出乎意料的舉動。 說不上令人感到恐怖,像是作畫時,在一片灰黑暗色的背景之中,抹上白藍紅的色彩,突兀又詭異。 傅擇宣并不熟悉這道路,偏頭問喻恒筠:“是熟悉的地形嗎?” 喻恒筠否認:“東區相似的道路很多,無法完全依靠這點來判定。況且不一定我們就身處東區?!?/br> 說著,他要求和傅擇宣確認一下通訊器是否能使用。 通訊——無法接通。 網路——無訊號。 “預料之中?!庇骱泱迒?,“你清楚這是什么情況嗎?” 顯然傅擇宣對夢境世界超乎常人想象。之前屢屢試探不得結果,喻恒筠近來就甚少再行試探了,也不知他究竟是放棄,還是伺良機而后動。 只是在這陌生的情況下,詢問傅擇宣或許能得到意外的驚喜也說不定。 “夢境瀕臨崩塌?!备祿裥蠈嵒卮?,和之前是相同的答案:“其他情況我也不了解?!?/br> 這話一出,所有提問的機會都被掐斷。 喻恒筠本來也不愿意詢問太多,此時便提議:“既然不知道身在何處,便只能靠腳步丈量一下腳底的道路了?!?/br> 傅擇宣無奈:“瀕臨崩塌的世界先前應該也是以現實世界為基礎?!?/br> 喻恒筠沒聽出他話中隱含的抱怨意味:“那假設以東區市區的域界,從北到南,中途不休息,以最快速度的步行時間大約為六小時?!?/br> “在現在這種情況的道路上,開車只需半小時?!备祿裥凳?。 “嗯?”喻恒筠表示疑惑,“這樣的環境下還有車殘余?” 他直指身旁的廢墟,沒有一棟房子幸免于難,宣告著令傅擇宣無比沮喪的消息。 傅擇宣瞅著眼前由廢土堆積而成的龐然大物,老半天不說話,末了才開口,仍是不愿放棄乘車的打算。 “找下試試?” 體能訓練成績滿分的喻恒筠從不擔心這方面的問題,但他還是理解傅擇宣的心理。 只是眼下的情況—— “這個前提無法存在?!焙敛涣羟槊嬷赋霈F狀,喻恒筠緩緩道:“不先確定方位,無法找到任何需要的東西?!?/br> 對這一點,傅擇宣不得不認可,只是沒想到經常以走路方式出行的他,也會有步行對如此不情愿的一天。 喻恒筠說:“現在是白天,沒有確認方位的標志物體。我剛剛查了下,通訊器內的指南針大概也受到影響,不能使用?!?/br> “向前走,一段距離后觀察情況有沒有變化?!?/br> “正有此意?!庇骱泱撄c頭,“那不如,現在出發?” 傅擇宣沒有異議。 假設以正前方為北,兩人應該行進的方向就是向前。 二人于是取道向左——事實上東區的區域劃分規律整齊,這種情況下,南北方向的抉擇遠比東西的重要。 除此以外,極有可能是鐘溯德內心癥結所在的國立研究所,其地址就在東區正北方位。 不管怎么說,兩人就此出發了。行走的同時也注意觀察周圍環境的變換,不出多久,就發現地面的改變,顏色、質地都有巨大的變化。 淺灰色地面和前方接壤處,沒有明顯高低之分,而界線前方地面整體呈現白色,一派平坦,如鏡面,竟然不沾染絲毫空氣中滿溢的塵埃,顏色也絲毫不變暗淡。 “鏡面?”喻恒筠自問,他又即刻否認了這個回答:“按這兩邊情形,更像是陸地和水道?!?/br> 說著,他轉頭想看傅擇宣的反應,而對方只用行動表達自己的意見。 只見傅擇宣用手指了指右前方,對面隱約能看見顏色和這邊相同的土地,而在兩者之間,橫亙著一條黑色長龍,溝通兩邊。 “廣寧大橋?!庇骱泱尴露ㄕ?,“這長度,更像是中部?!?/br> 這獨特的地形給兩人提供了分析的思路。 廣寧大橋,溝通東區陸地和遠處南陸的橋,中間同時連接四島,以上野南島和下野北島為界,把橋分為北、中、南三部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