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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門后沒有服務員引導,喻恒筠輕車熟路地帶傅擇宣上二層,進入直行盡頭左手的一個小型包間。 格子窗外正對大海景色,白色布藝沙發與墻相依,外頭的藍與內里的白相綴,是極好的景致。 暗自觀察完餐廳裝修,傅擇宣才將注意力投向包間中提前來到的人身上。 相貌極好,氣質出眾,眉目間有凌人傲氣,見兩人前來,他的氣勢有所改變,變成了易于交好的謙和模樣。 “您好,我是榮肅,是一名演員?!?/br> 傅擇宣有些訝然地發現這位謙和的男性竟沒有在會面時伸手問候。 知道傅擇宣的疑問,榮肅笑著解釋:“恒筠和我提前說過,您似乎不太喜歡和別人有肢體接觸?!?/br> 這讓傅擇宣更加驚訝,這位分明給人不屑過多了解旁人的印象,卻一再表現體貼。有些暖心,也更教他不知所措。 因傅擇宣不擅于點餐,之前便已說好客隨主便,于是隨著兩人的到來,提前預約好的菜品陸陸續續呈上來。 海產、果蔬、面食,量不多,但造型和色澤都讓人看著就食指大動。 三人都不是多話之人,且用餐禮儀良好,一時間包間內只有三人用餐時刀叉輕碰瓷器的清響。 用餐完畢,待喻恒筠對引出委托的話題,榮肅便直白說出自己的訴求:“聽說您喚醒了恒筠的meimei,我就找上恒筠想讓他引薦一下您?!?/br> “我弟弟榮翼已經沉睡半月余,期間我也尋過好些個喚醒師,但就是沒有尋見匹配度合適的人。 聽說您解決了讓喻家束手無策的問題,這才想找您幫個忙,看是否能有幸成功匹配,喚醒榮翼?!?/br> 沒怎么猶豫,傅擇宣就同意了:“等準備好,我會讓人主動聯系你?!?/br> 得到肯定的答復,榮肅的臉上才露出一抹真誠的微笑。感謝過后,他不拖泥帶水,禮貌告辭離開了餐廳。 傅擇宣想就喻恒筠先前的體貼說些感謝的話,找遍腦海中浮現的各種詞語和語句,也沒能擠出一句話來。 喻恒筠也在搜索著詞庫找些閑話與對方聊天,但似乎兩人本就不適合這種行為,想開口也作罷,只好提起正事:“之前說過必須要告知的事情,不如就在這里說清楚。這兒的封閉性好,餐館是熟人開的,也教人放心些?!?/br> “好?!?/br> “首先為表示誠意,我得坦白。先前在夢境外,我或多或少指示部下以及自己參與了一些事情,于你和許涵的個人隱私有極大的侵害?!?/br> 夢境外為接觸兩人所做的試探和調查,夢境內的跟蹤和偷聽,除去試探和跟蹤,傅擇宣并不清楚。 不過在目前看來,無論哪方都表現出對夢境中的事情沒有記憶,傅擇宣對他的偷聽也就無從得知了。 “表明我的誠意,是和方才那封邀請函同樣的目的,想要邀請你加入軍方的計劃?!?/br> 事情與SLAF病毒的研究有關。自從SLAF病毒對全球產生巨大影響以后,各國研究所大力研究病毒起源和對抗病毒方法。 為保障作戰主力軍人在被病毒感染后能得到及時喚醒,中國軍方和國立研究所合作成立項目,為A計劃,致力于尋找病毒起源真相,以真相源頭為中心,解析病毒結構,攻克病毒難關。 但A計劃在病毒爆發后三年夭折了,追尋人員失去被追尋者蹤跡,計劃不了了之。 況且當時尚處于戰爭緊要關頭,軍方也無暇抽出更多精力和人馬來配合計劃。 直到戰爭結束,病毒問題仍未得到解決,為探尋更好的解決方法,新計劃B被提上軍方和研究所的討論,最終通過,任命喻恒筠為主要負責人。 所謂B計劃,顧名思義是A計劃的后續計劃,主要行動是搜尋與多人匹配度都極高的喚醒師納入計劃,通過對喚醒師和沉睡者腦電波的研究,尋找在病毒影響下人們腦內活動的共性,尋找到腦內相應區域,試圖針對獨特反應進行專項治療和預防。 “你這些年活動都很活躍,應當也有收到過普通的軍方邀請?!?/br> 見傅擇宣猶疑地點點頭,喻恒筠解釋:“那是偽裝過的專項研究邀請函?!?/br> “而從最初的試探開始,我就以負責人的身份對你進行了考察?!?/br> 從入夢前開始展示的獨特砝碼,到夢境中優秀的表現,都讓喻恒筠大開眼界,抱有十足的認同感。 “所以我想以負責人的身份邀請你加入這項計劃?!闭\摯提出邀請,喻恒筠又提出另外一個具有說服力的論點:“更何況,你身上還帶著「審判者」的邀請函?!?/br> 審判者,是在病毒爆發后的橫生的一個新興組織,組織內的教義就如其名字一樣。 他們認為SLAF病毒是審判人類的一件道具,雖然無法為自己所有,但他們擁護著這病毒的存在,宛如擁護病毒創造者的目的。 而他們不斷吸收新鮮喚醒師,經營著龐大的「喚醒」產業,感染病毒死亡者被認為是淘汰者,沉睡者被喚醒,被喚醒師所審判,因而是適者,精神力提高,才能在病毒創造的優越世界中生存。 與其說在組織中,喚醒師被尊為審判者,倒不如說整個組織都尊病毒為審判者。 對這個觀點不可置否,傅擇宣詢問這和拒絕邀請有什么關聯。 對于順從者,他們收納并禮待; 但對于不遵從自己教義的喚醒師,他們一律認為是與病毒創造的法則相悖,是想要病毒消失之人,不斷在暗地里派遣組織中非喚醒師的狂熱分子進行「抹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