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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是沒有發現了?!甭柭柤?,卻也不著急。 “暫且等著,沉睡者會自己找上闖入者?!?/br> 向后靠著座椅,傅擇宣閉上眼睛,姿態隨性。 許涵按照傅擇宣的吩咐,未曾進行任何調查安排,也沒理會薛遲景的行動。而事情正如傅擇宣所料的那般發展。 第五夜…… 【臨時討論組】 「景遲」已邀請您進入「臨時討論」交流室。 Y:【給您分享來自「每日新聞」的鏈接?!?/br> 景遲:服氣嗎!你們看得懂這代表的意思嗎? 五分鐘后。 涵涵涵:等等難道交流室不是少了一個人嗎? 景遲:傅先生難道還會用這么先進的通訊軟件? 涵涵涵:我去問問他—— 八分鐘后。 “涵涵涵?!币蜒垺癦?!边M入「臨時討論」交流室。 景遲:咦?傅先生竟然有Wech賬號哦! 涵涵涵:很不想讓薛遲景這么得意。 涵涵涵:但我得承認,是在剛剛那五分鐘之內創的號。 景遲:…… Z.:? 涵涵涵:【給您分享來自「每日新聞」的鏈接?!俊催@個,少將剛才分享的。 Z.:盜取個人信息的鏈接? Y:…… 景遲:?? 涵涵涵:哈哈哈!笑哭.jpg; 三分鐘后。 Z.:看完了。 Z.:隨時有時間。 景遲:什么意思?我們發現的地點哦。 涵涵涵:都發出來信息共享了,之后不都各憑本事嗎? 景遲:老大,你怎么個意思?@Y; Y:要各憑本事,不如同臺競爭? 涵涵涵:可以呀—— 景遲:我同意。 涵涵涵:宣宣你呢?@Z. Z.:可以。 景遲:那大家定個時間地點。 海浜路1號建海公園。夜色羅浮,月光被薄云攏住,更顯旖旎,與月爭輝的星光閃爍,讓人迷失在這滿目的璀璨之中,月也失色。隔海望去被阻隔的對岸,迷蒙間之間只剩暗淡的光芒。 經過簡短的等待,有人披著淺淡的月色走來,朦朧得溫柔。 隨穩重的身影逼近,站在樹下靜默不動的傅擇宣挪了挪步子,看清楚了來人,是喻恒筠。 兩人點頭權作招呼,各自偏安一隅,沒有任何言詞上的交流。 打破兩人之間暗淌冷流的是喻恒筠的詢問,和著隨風窸窣的樹葉摩擦聲,在細細夜風中聽起來格外柔和:“傅擇宣,關于之后的行動,你有什么預想嗎?” 念「傅擇宣」三個字時,喻恒筠的咬字清晰,分明并非刻意,又帶有點緩慢的隨意,卻格外清朗,牽動聽者的神經。 “沒有?!?/br> “沒有計劃嗎?” “夢境里不需要?!?/br> “我以為喚醒師會廣泛了解關于委托人的信息,針對性制定計劃?” “信息不可盡信,夢境由人意識化得,人心本就是數據不可測的事物,先入為主的判斷不利于這樣的環境?!?/br> 傅擇宣難得多言,令認真傾聽的喻恒筠不免為之側目。黑暗中視力也極佳的他描摹了一遍青年如松柏挺立的身影,孤獨地站在周圍樹木的簇擁之外,若非仔細觀察,險些以為這清瘦的身姿要被深邃的黑暗吞噬。 盡管青年只是直視前方沒有關注自己,喻恒筠還是沒有言語,表達贊同地簡單點點頭,一切又歸于單純的平靜。 也許剛才發生的一切只是自己的錯覺,風拂過兩人臉頰,不輕不重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喻恒筠的神經難得不受控制地緊張起來,直到另外兩人的喧嘩響起,他才緩了一口氣。 淺淺舒了口氣,傅擇宣對著還在與同行人吵鬧的許涵沉聲說:“來晚了?!?/br> “都怪他,非要喝杯酒才來!” “這不是肯定老板你的手藝嘛!” “看樣子你們兩個對頭已經混得很熟了?!庇骱泱捺嵵氐貙扇它c評。 “真是件讓人感到不悅的好事呢——”撩了撩自己鬢邊的發絲,許涵斜了薛遲景一眼。 “我倒覺得挺讓人喜悅的,混熟了不就能免費喝老板調的酒了嗎?” 異想天開的薛遲景又得到了老板不悅的瞪視,以眼神表示「想得美」的意思。 “走吧?!庇骱泱迬ь^走向公園深處。 公園里栽種的樹木生得十分茂密,幾人會面的標志性石碑后是浩渺的湖泊,能看見彌漫的薄霧,在沁人的幽暗中,像是要透徹心扉一樣冰涼。 直行幾十米左轉向東,一條小徑在四人面前鋪展開來。高大的樹木枝頭纏繞,掩映得其下陰暗森幽。 沿這唯一延伸向林間深處的道路通行,寥寥幾分鐘后眾人便感覺周身的氛圍有所改變,仿佛明顯穿過一道阻隔外界的屏障。先前的涼意陡轉,和風吹拂,清神定性。 臨近道路盡頭,居然是一片月光照耀下的空曠之地,北面是止于此地的湖泊,反射的銀色光芒引人不自覺想伸手觸摸,東面、南面都是環抱的小山,營造出適宜隱居的愜意感。 而比屏障外圍更脫離現實的,是如同要墜落的璀璨繁星,伸手可摘。 “難怪新聞說星軌異常未曾移動,這壓根與外界不相通的獨立空間吧?” 薛遲景沒有沉溺在這虛幻的場景之中,向仍怔忡不已的喻恒筠問道:“湖里的可能性不大,東邊和南邊的山選哪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