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喚醒過程中若不放心,您可以守在這里。這兒并沒有什么禁忌,只是請記?。翰灰獎映了叩纳眢w?!?/br> 最后一句話說得嚴肅低沉,那把輕佻的嗓子低下來還別有韻味。邵安聽得一直點頭。 待許涵囑咐完,邵安才堅定道:“我知道了,我會守在這里,但只是不放心大哥?!?/br> 言下之意他并不是不放心喚醒師。微哂,許涵沖著小青年加了一句:“這是我的診所,放心等待,有什么需要去前臺找人就好?!?/br> 他囑咐完了,傅擇宣緊了緊手,手中某樣堅硬的小物什硌著柔軟的手心,卻毫無痛楚。 他這才頷首,對許涵說:“開始吧?!?/br> 第一天,清晨,雨。傅擇宣和許涵徒步前往島上別墅北區。 “我說你,怎么一點小資情懷都沒有,非要步行,買輛車代步不好嗎?”叫苦不迭的許涵對著傅擇宣抱怨。 “你有車可以開過來?!焙苁抢涞?,完全不在乎許涵的抱怨。 “這不是為了你嘛,怕打擊你那可憐的自尊心?!?/br> “我是為了浪漫主義情懷,不好?” 聽聞這句,許涵驚恐地睜大眼睛盯著傅擇宣:“你是我的宣宣嗎,怎么居然在開玩笑!” “從來不是?!?/br> 翻個白眼,許涵說道:“說真的,你那小區離別墅區遠得很,雖然沿途可以看到海的風景,但一來太遠,二來看多也膩,真的不考慮買個車?” “沒必要?!眻远ǖ幕卮?,還是那樣從不被任何他人的建議和想法左右。 “是沒必要代步,還是沒必要擁有什么屬于自己的財產?” 緊緊盯著傅擇宣的表情,許涵出乎意料地問了這樣一句話。 “呃……”傅擇宣心里一緊,沒再言語,仍維持表情如常,讓許涵發現不了什么端倪。 “算了,不指望從你這能撬出什么有用的話,早在認識你那會兒就知道了?!?/br> 說罷,他又惡狠狠地威脅傅擇宣:“你要好好珍惜我,你看除了我誰能忍受你這壞脾氣!” “不忍受也可以?!笨粗S涵,傅擇宣很平淡回答著,語氣涼涼的。 “呵,也就是仗著我慣你依你了?!痹S涵本來一愣,又若無其事地驕橫一言。 隨兩人言語之間,已然抵達別墅北區,走著,兩人打量著道路兩邊的景致。 瞧見這別墅里的建筑,許涵忽地想到什么:“知道嗎?聽說喻少將家的老宅就在這個別墅區?!?/br> 像是年歲不大的小姑娘討論些明星一樣的八卦口氣,收回目光,傅擇宣毫不在乎般問:“是嗎?” 但目光凝滯了下,他偏頭添上一問:“喻少將,是誰?” 許涵一僵,有些不可置信:“我知道你過得是原始人的生活,但是沒至于想到,你居然這么原始!” 對著傅擇宣依舊有些疑惑的眼神,他眨了眨眼,道:“想知道,自己回去查呀?!?/br> “這個島挺大的?!鄙驳剞D移話題,傅擇宣忽然嘆了一句。 “對呀,你要是賺夠錢,在這里買棟別墅,我家宣宣可就出息了?!?/br> 不樂意搭理許涵總能跑偏的話題,見前面已經是目的地,傅擇宣輕描淡寫道:“免了……前面就是了?!?/br> 根據先前邵安帶兩人走過的幾個場所,他們輕松找到了邵家的老宅,按下門鈴。 “請問是哪位?”是個蒼老帶著硬氣的聲音。 “我們是宣涵報社的記者,因為想做一期帥氣貴公子專題的欄目,想為邵眠少爺做一期專訪,因此來貴宅拜訪,希望能夠獲得首肯?!痹S涵做出恭敬的姿態,說著。 對面的人沉默片刻,生硬地回答:“不好意思,你們找錯地方了?!?/br> 說完,他掛斷對講器。傅擇宣緩慢轉頭,語氣有些危險:“你剛才說的是些啥?” 許涵表情無辜,困惑地眨眨眼:“他這個反應——就是沒有找錯咯!” 于是在傅擇宣的死亡凝視中,他鍥而不舍地按著門鈴,直到對講器再次接通。 “真的不行嗎?還請通融一下,讓我們與邵眠少爺見一面再作商議?!痹S涵故作可憐狀。 “請進?!背龊跻饬系?,這次言罷,大門為他們敞開,儼然是迎客的姿態。 草木葳蕤的西式庭院滿帶春意,在雨水的潤澤下更顯生機。 兩人走向前方房門,一名硬朗的老年管家出現在門前對二人做迎客狀。 沒有多問什么,觀賞完長廊內的收藏之作,兩人來到會客室。 主座上是一名二十來歲的青年,容貌昳麗,氣質翩翩,正就一骨瓷杯喝著什么。 兩人就座,青年首先介紹自己:“你們好,我是邵家現任家主,邵休?!?/br> 不待兩人自我介紹,他冷不丁地問:“二位并非記者吧?” 哈哈一笑,許涵轉而解釋:“若非糾纏不休,您也不會讓我們進來?!?/br> 兩人誰都知道對方知道些什么,卻都不點明,只故作不知地問答。 邵休喝了口茶,表情和善看看兩人,問:“兩位氣質出眾,都是俊才,有什么其他理由尋來我宅嗎?或許想和邵家談談合作?” 合作沒有,許涵笑,也不覺得需要和對方繞來繞去,畢竟也是幫人家辦事,詢問兩句就好,于是精巧地把事情扭曲著道了遍。 “我們是邵眠的朋友,因為前些天在合作案上鬧了些別扭,您也知道,他是個固執的人,但確實也是我兩人的不對,因此尋思著到他家道個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