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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喻蘭:“?” 謝喻蘭偷偷摸摸看向老六,眼神示意:這病得好像還不輕? 老六:“……” 站在黑衣男人身后的女人,個頭很高,身材裊娜,著一身紫色衣袍,外罩雪紗,敞開的圓領前系著半只舊金鎖,溫柔一笑道:“這位先生,可是姓謝?” 謝喻蘭拱手施禮:“正是在下?!?/br> “太好了,可總算是找到謝先生了?!迸说?,“奴家花三,乃我家大公子秦嵐之貼身丫鬟。這幾位是……大公子的本家兄弟,奉大公子之命,一直在尋找謝先生?!?/br> 謝喻蘭抬手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找我?找我作甚?” “自然是先生聲名遠播?!被ㄈ嬷烨尚毁?,美目仿佛帶了鉤子,細長睫毛微微一顫,道,“不知先生現下可方便?” “倒是沒什么事……”謝喻蘭偷眼看向一直盯著自己的黑衣男人,隔著面具,他不知道對方臉上神情,只覺那眼神令人渾身寒毛直豎。他喉嚨上下一動,道,“花三姑娘是嗎?可否借一步說話?” 花三做了個請的手勢,謝喻蘭走過去,只覺如芒在背,走遠了些回頭再看,那所謂的大公子秦嵐之還死死盯著自己不放。 謝喻蘭:“……敢問姑娘,你們要請我看診的病人,可是那位大公子?” 花三笑容略僵:“……是?!?/br> 謝喻蘭道:“路上我聽六兄弟說,你家大公子……腦子不太好?” 花三:“……” 花三斜過眼,似笑非笑看了眼老六幾人。 老六:“……”我冤啊,我是真的冤!竇娥都沒我冤??! 花三同自家教主剛回來,得了謝喻蘭在橘臺鎮的消息,馬不停蹄就趕了過來。他們臨走前謝喻蘭明明還在萬壑宮里,怎的這就下了山了?還給自己新加了這么多戲? 秦嵐之一路趕來時,聽聞謝喻蘭最近幾天都喜歡扮大夫。他急著將人先哄回萬壑宮去,自然什么都順著對方的話說。 哪里知道,老六先在前頭給他挖了個坑。 花三深吸口氣,感受到自家教主萬年冰山的冷厲氣息似乎是更低了,小心翼翼開口問道:“六公子他……是怎么說的?” 謝喻蘭哦了一聲,道:“說你家大公子撞壞了腦子,時而不記得自己是誰,時而又胡說八道,前言不搭后語,還有臆想癥,總歸腦子糊涂得很?!?/br> 花三:“……” 秦嵐之:“……” 謝喻蘭自信道:“不過姑娘放心,這種病我很清楚的,我能治?!?/br> 花三:“……” 花三笑瞇瞇地看著他,重復一遍:“你能治?” “對??!” “……那可真是……太好了?!被ㄈ仡^,同自家教主對視一眼。就見那無所不能,翻云覆雨,攪得全武林不太平的魔教教主秦嵐之背著手,顯然不太想認下這個‘腦子有病’的病癥。但……事已至此,再多說也無益。 秦嵐之默默點頭,花三額角抽了抽,只得順水推舟:“既如此,可否請先生同我們一道回去?也好方便看診?!?/br> “可以?!敝x喻蘭點頭,“你家在何處?” 花三一笑:“萬壑山上萬壑宮?!?/br> 她著重念了這幾個字,仔細地看著男人面上神情,可令人失望的是謝喻蘭毫無反應,只茫然道:“那是哪里?” “離橘臺鎮不遠?!鼻貚怪呱锨?,從蹀躞帶里摸出一只玉哨,悠長的尖銳聲剛落,不到片刻,遠處就奔來一匹黑馬。它煞氣四溢,未裝馬鞍,烏黑的尾巴蓬松飛揚,四蹄健壯,鬃毛卷曲,耳尖如麟耳。它見了謝喻蘭便顛顛兒跑過來,一口咬住了謝喻蘭的頭發。 謝喻蘭:“???”這么熱情的嗎? “它叫秦麟?!鼻貚怪畬⒅x喻蘭一把抱上馬背,手指自然地理順男人黑發,道,“它很喜歡你?!?/br> 謝喻蘭:“……” 謝喻蘭著急忙慌朝花三等人道:“這、這……可以讓病人騎馬嗎?”真不會騎到懸崖下去大家同歸于盡嗎? 秦嵐之呵地一笑,內力震動胸膛,震得謝喻蘭渾身一凜。 他眉頭一豎,緊緊抓住了黑馬鬃毛,秦嵐之以為他明白了自己內力驚人,必害不了他,卻見男人卷了卷衣袖,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我知道了,你現在以為自己是武林盟主是不是?要表演一下一掌拍斷千年老松嗎?我準備好了,來吧!” 秦嵐之:“……” 花三:“……” 作者有話說: 求收藏,啵。-3- 第3章 啊,這是犯病了吧? 黑馬秦麟并不知道自家主人在說什么,但馬通人性,它知道主人心情十分不好。 它晃著腦袋,走得又穩又快,馬尾在身后甩來甩去,脖頸上還掛著一串手工編織的裝飾,上面繡著文鳥與橘樹。那是謝喻蘭幾年前親手給它做的,秦麟很喜歡,為此主人還曾同自己吃過幾天醋。 黑馬噴著鼻息,歡快地咧著嘴,謝喻蘭靠在身后男人懷里,好幾次想說話,但又不知道該說什么好。 他莫名其妙地覺得,這男人身上有一股很熟悉的味道??梢f這熟悉的感覺來自何處,他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還好嗎?”秦嵐之主動開了口,黑馬秦麟乃正兒八經的良駒,其他馬追不上——也無人敢追。此時此刻二人已甩開身后之人很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