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女穿成合歡宗弟子 第113節
慶濂真人心細:“怎么?這地契有異?” 女魔修言辭吞吐,眼神躲閃:“嗯……這……” 此時,這頗為隱蔽的房間門被打開,溫莎與顧澤之一前一后走了進來。 云繾頭一個瞧見這明顯氣氛曖昧的兩人,笑著揶揄:“小師妹,這比試還沒結束,你就堂而皇之地為某些人開后門,不妥吧?” 看小師妹和佛子這眼神拉絲的樣子,就知道兩人一定已經和好如初。 靜惠那禿子還杞人憂天,偷偷給她寫信,說什么希望她幫襯自己的佛子師弟云云。 果然靜惠這禿子不光沒頭發,還沒見識!她小師妹和佛子好著呢!哪里用得上靜惠他那恨不得一天寫兩三封信求助的架勢? 溫莎聽了小師姐這樣調侃的話,好不容易消退的紅暈又爬上雙頰,欲蓋彌彰:“云繾師姐,我只是恰巧遇到顧澤之?!?/br> 慶濂真人聽到這稱呼,心中有數,大概佛子已經沒了大礙,所以小弟子這才敢把他帶過來。 雖然不知具體發生了什么,但問題得以解決總歸是好事,倒也沒有為難兩人,只招呼:“你們一起來看看這個?!?/br> 慶濂真人指的自然是地契,但那女魔修卻突然一抖,低著頭,只聽到一個“看”字,手中便突然卸了力,連地契也握不住。 慶濂真人食指一點,那向下飄的地契便又回到那女魔修手中。 “你說說,這地契有何異常?” 那女魔修這次連無意義的語氣詞都說不出口,恨不得將頭埋在地契里。 她能感覺到那剛剛進來的兩人視線都落在她身上,她不得不開始考慮,用遁地術從這固若金湯的萬寶閣逃走,成功率有多高。 更在考慮,從這萬寶閣逃走后,她還能否找到同樣的差事,讓她可以養活的起自己那復活的情郎。 “褚飛燕?” 還沒想出結果的褚飛燕被迫抬起頭,表情僵硬地看著溫莎那張沒有瑕疵的臉。 上一次相見,她押著這個姑娘,把她作為獻給荒神的禮物,那時候她尚沒有結丹;現在,她修為已經超過自己,低頭看著她,不自覺地帶了幾分上位者的壓迫感。 慶濂真人奇道:“你們認識?” 溫莎點頭,含混:“一面之緣?!?/br> 她說著,伸手欲取那地契一看,卻被顧澤之捉住手腕。 顧澤之搖頭:“這地契不可能沒問題?!?/br> 見溫莎沒有把當時發生的事情告訴那合歡宗的掌門,褚飛燕揩了揩鼻尖上的汗珠,低頭如實相告:“有一個小問題。這張地契上有用魔紋勾畫的暗層,讓這張地契不能被交易?!?/br> 慶輝真人當即站起,臉色不愉:“魔尊竟然耍這樣的手段?!” 褚飛燕:“真人息怒,這魔紋讓這地契失去交易流通的功效,除此之外,還有另一層作用?!?/br> “說?!?/br> “這魔紋保證了這一座城市只會屬于一個人?!瘪绎w燕抬頭,看向溫莎,“只屬于你……” 這信息量不小,但慶濂真人他們很快就想明白,看著溫莎:“魔尊發現了?” “大概如此?!?/br> 西索爾聰慧,這個結果,溫莎也不意外。 慶輝真人感嘆:“都發現了還愿意付這么多靈石,魔尊果然人傻錢多?!?/br> 錢多這一點溫莎不否認——西索爾在搞錢這方面,特別擅長。大概是因為之前兩人過得太苦,稍微有了些權柄后,西索爾便總能踩著底線搞到龐大的財富。 但人傻——西索爾可不傻。 溫莎問:“那擁有了這座城池的我,要付出什么代價?” 她不信,以西索爾的性格會不給她挖坑。 褚飛燕驚訝于溫莎的敏銳,又翻看幾遍,終于在角落里發現一行花體魔紋寫成的暗語——要不是她當年為了情郎多看了些書,肯定也是識別不出來的。 她瞇眼反復看了幾次,道:“需要你一個月內,至少有二十天待在這座瑞溪城?!?/br> 顧澤之攥著溫莎的手腕不自覺用力:那魔尊竟想要以這樣的方法將溫莎留在魔界!可惡! 溫莎抿唇:西索爾把城主當做職業了是不是?一個月大概四個周,五個工作日,她要上二十天班?!也就比做圣女的時候少了幾天的工作量! 她就知道,能把她殺了的西索爾,對她一定沒安好心! 第101章 自作聰明4 ◎這是你新想出來的折辱我的方法嗎,西索爾?◎ 溫莎一點也不想為那個捅了她的西索爾打工:“如果我不去會怎樣?這城會回到西索爾的手里?” 褚飛燕:“不會。只是根據魔界的法則,將你強行傳送過去,直到你待滿這一個月的二十天?!?/br> ……還是強買強賣?! 這司馬昭之心,別說路人,就連路邊的野狗都能看得清清楚楚! 顧澤之將扇墜上的八部天龍塔晃得作響,晦明難定的神色讓褚飛燕膝蓋一軟,差點跪下。 慶濂真人他們的臉色也難看起來。 溫莎亦不悅:“那我作為城主,能賣了這座城嗎?” “……不知道?!眲e看她!她又沒有擁有過一座城,她怎么會知道! “她不知道,有人應該知道?!睉c輝真人揮袖開門,“那八萬八千八百八十八顆靈石的手續費魔尊還沒有給,他應該還沒有走?!?/br> 眾人明白她的意思,忙跟著她去尋魔尊。 他們來晚一步,那魔尊西索爾早已經揚長而去,只留了一張字條:【城主印在瑞溪城中央的李宅?!?/br> 溫莎將這字條揚了:西索爾他不僅算計她,還打算“請君入甕”,呵——她倒要看看,西索爾到底想要干什么。 *** 魔族居住的地方其實與修士們所處的地界沒有太大的差異,這也是兩方能維持著較長時間和平的原因。 因為這幾百年的和平,魔界和修真界交界處也時常有往來,修士進入魔界并不算罕見。 溫莎他們偽裝起來,低調趕路。在褚飛燕的引領下,快馬加鞭地趕了一整夜,總算抵達瑞溪城。 城門大開,行人往來如梭。 溫莎剛一踏入這瑞溪城,就聽見整座城池似乎是蘇醒了的幼獸一般,發出親昵的一聲輕吼,響徹她的靈臺。 顧澤之見溫莎神色微恙,低聲問她:“阿溫,怎么?” 溫莎那一雙淺淺的眼,隔著斗笠輕紗顯得分外朦朧:“……我聽見這座城的聲音?!?/br> 溫莎的聲音也似乎因為這輕紗而顯得有些猶疑:“它跟我說,恭喜?!?/br> 喜從何來? 顧澤之這一句話還沒有問出來,卻見溫莎腳下的土地似乎有生命一樣,涌動一瞬。 顧澤之反應迅速,試圖抓住溫莎的手,但卻已經慢了半拍,只扯下她袖子上的一節鴉青錦。 一旁修為稍遜的云耀和云胥反應過來:“小師妹她人呢?” 顧澤之解下扇墜上的一顆菩提珠,擲于土中:“這就要問這座城了?!?/br> 他身上的菩提珠跟了他許久,比那菩提宗被供奉在佛像面前的法器還要厲害幾分,佛性剛然堅純,剛一落地,地面便極輕地晃動起來。 顧澤之閉目,念著佛偈,催動菩提珠生長。 他面如好玉,唇色殷紅,連微微顫動的睫毛都別具風情,配上那因佛偈而起的淡淡佛光,引無數魔修頓足折腰。 將他們圍了里三層、外三層。 “這、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佛修,吸溜……” “這是要墮入魔道的佛修嗎?!——小哥哥看我,我家床多屋子多人也多!” 更有大膽的,已經學著普通修士的樣子,當下開始寫些酸詩情書,又或者拿著手絹金釵等物件,沖著顧澤之丟去。 云耀和云胥對視一眼,他們不好在這里鬧起來,但也不能袖手旁觀。臨時充當起顧澤之的護法,為他處理這過于熱情的人群帶來的弊端。 顧澤之并不理會這群人,連眼神都懶得施舍。神識緊隨菩提珠。 這菩提珠在地下應聲而動,破開那重重疊疊的魔氣,勢如破竹,宛若游龍,在顧澤之的授意下,游走于這廣袤的瑞溪城,尋找溫莎的蹤跡。 找到了! 顧澤之睜開眼,黑漆漆的眸子又戳中一大票魔修的審美點,幾個人已經夸張地倒地不起,一副要碰瓷的樣子。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城主要成親,而我也遇到了此生摯愛——啊,魔尊大人上任后,果然一切都在好起來!” 這女魔修正感嘆著,卻突然看見顧澤之那張俊臉出現在自己面前。 “啊——”她擦擦口水,趕緊擺出一個自認為美貌無雙的姿勢。 顧澤之半斂黑眸:“你剛才說,你們城主要成親?和誰?” 女魔修被男色所惑,知無不言:“當然是和魔尊大人啦!傳聞魔尊大人以千萬上品靈石以及我們瑞溪城為聘,要迎娶那合歡宗宗主的弟子溫莎姑娘呢!” 一旁的女魔修見朋友得到佛修垂憐,忙獻媚也獻上自己的消息:“呸呸呸,哪里是迎娶?魔尊大人說了,他這叫入贅——要入贅我們瑞溪城,在此處定居。為此魔尊大人可是要我們好好準備一番!說是怎么熱鬧怎么來!” 褚飛燕喃喃:“怪不得這瑞溪城一片紅……” 魔修們為了凸顯自己的霸氣,往往偏好黑色等深色,對于紅色,并無特殊感情。而此刻瑞溪城,幾乎是一片紅海。 街道上目之所及都被貼上艷紅的囍,又或者是掛上大紅燈籠,連這些魔修也都穿著艷色服裝,看得褚飛燕這半道出家的魔修也覺得分外刺眼。 與這大喜相對,則是顧澤之那仿佛已經結了霜冰的眉眼,他問:“魔尊,又在哪兒?” 他的聲音極冷,讓那些魔修們都覺得,比起他們,眼前這方才還佛光普照的佛子更像是狠厲的魔。 這些魔修們一哆嗦,不敢吱聲。 顧澤之晃動折扇,扇風所過之處,地上多出一道一尺深的鴻溝。幾個魔修躲閃不及,更是被這勁風削去一些骨rou。 連云胥和云耀都禁不住有些膽寒——佛子在他們面前從來都是溫和有禮的樣子,何曾流露出這樣的可怕的模樣? 有些魔修已經被嚇得逃跑。 但沒跑多遠,卻被幾乎憑空出現的佛塔堵住去路。佛塔宏偉壯闊,天龍雕塑環繞塔上,張開血盆大口,那眼珠子似乎還轉了轉,看上去仿佛在這一群魔修之中挑選獵物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