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明圣女穿成合歡宗弟子 第2節
溫莎眼神狐疑,淡淡地掃過王家大郎。 美人的目光并沒有讓王家大郎產生任何旖旎的心思,他反而十分慌亂,忙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拍了拍門框上的積雪:“……哈哈,天冷,門凍壞了?!?/br> 蹲下身子:“我先修修,溫姑娘,還麻煩你先去看看俺娘?!?/br> 這種脆弱的木制品,在這樣封山的大雪里可不容易修好——尤其對王家大郎這樣的普通人。 但對于溫莎,不過是一個魔咒的功夫。但溫莎沒有動。 院內,不詳的氣息撲面而來。有“鬼”。 溫莎警覺,嚴陣以待,根據她的探測,屋內的家伙修為應該比原來的溫莎還要高,至少也是金丹大圓滿,而她的身體,現在卻是……練氣中期。 這個世界里,按照靈力鍛體的水平分為練氣,筑基、融合、金丹、元嬰、出竅、化神、合體、洞虛、大乘、渡劫幾個不同的階段,每個階段又分前期、中期、后期和大圓滿四階。 練氣和金丹之間,還有筑基、融合兩個坎兒,如果按照小階段算,他們之間至少相差十四個小階段——猶如天塹。 若以所謂的靈力來決斗,她沒有一點勝算——但她,還有魔力。 不過,在一個世界里使用這個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力量,要慎重——這是溫莎很早就懂得的經驗。 靜觀其變。 不久,低啞的聲音傳來:“是溫姑娘來了嗎?請進來幫幫老婆子罷!” “……好?!?/br> 第2章 ◎出事◎ 推開屋門,便是極其簡易的廚房,鍋和灶都是冷的。 連通著廚房的東屋適時傳來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聲,溫莎握緊探路手杖,掀開了簾子,推開隔斷的木門。 她打了個哆嗦。 毫不夸張,屋內甚至要比屋外還要冷一些。南 向的窗被關得死死的,四角上掛著一塊碎布拼成的布簾子抵擋風寒,也遮住了光線。 屋內昏暗,連蠟燭都沒有,更添幾分陰冷感。 炕上。 頭發花白,滿臉褶皺的老婦見到溫莎,咳嗽得更厲害了,唾沫星子橫飛,肢體似乎也被這猛烈的咳嗽聲給帶動著,往炕邊又挪動了幾分,將已經看見發黑內里的被子蹬到一邊。 “咳咳,溫姑娘,老婆子給你添麻煩了,這么大的雪還麻煩你跑一趟……” “沒事?!睖厣α诵?,濃艷的眉眼舒展開,明明是極為濃烈的艷色,但在這寂冷的屋內如同深夜才會綻放的曇花一般,只能生出讓人不敢褻玩的圣神感。 那床上病懨懨的老婦見了,竟一時忘了咳嗽,只愣愣地看著溫莎。 溫莎在她發愣的空檔里,已經借助手中的木棍,在屋子內徘徊一圈,將老婦打量了一遍,給出判斷:“王家大娘,我看不出來您的病癥,但我這里也只有這一點強身健體的藥。實話實說,這藥……未必有效?!?/br> 溫莎打開粗糙的木塞子,晃了晃里面棕色的液體。 其實哪是未必有效,而是必定無效。 老婦露在外面的皮膚雖然黑皴皴的,但手肘內側、掌心都泛著青灰,肢體上沒有熱氣,看著也十分僵硬。 不像是活人,倒像是個死人。 她的魔藥對死人當然沒用。 王家大娘死了。 那這cao控她身體的大概就是黑暗眷屬,哦不,在這個世界里,應該是所謂的魔修。 根據原身的記憶來看,這片大陸上有一類修士喜歡貪圖捷徑,采取不正當的方法修煉,這一類統一被稱為魔修。 魔修之中,有喜歡采補的,也有喜歡捉人魂魄修煉的,還有純粹迷戀殺戮的…… 大概,就相當于她原來世界中的黑暗眷屬。 眼前這位“王家大娘”大概率就是一位魔修,一位金丹大圓滿的魔修。 照理說,這樣一位魔修想對她做什么,完全不需要依托一個老婦人的身體。 她現在的修為已經跌到練氣中期,按照這個世界的能力劃分,完全不是金丹大圓滿的對手,對方殺她,理論上給甚至比碾死一個螞蟻都要輕松。 那么,為什么? 還沒等溫莎得出結論,“王家大娘”已經伸出泛著烏青的手:“溫姑娘,求你了,藥——給我藥!” 渾濁的眼球里迸發出足以稱得上貪婪的光彩,探著身子,整個人如同麻繩,扭曲成詭異的弧度。 力大如牛,劈手奪過溫莎放著魔藥的陶罐,仰頭大口喝了下去。 “王家大娘”動作幅度太大,剛拿到陶罐,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就好像秋日的落葉一樣脫離手掌,掉在泛黑的被子上。沒有流血,脫落處,只能看見森白的骨骼。 中指也松動。 但一口魔藥下去,原本已經向下彎曲成九十度的中指頓時又如同常人的手指一樣靈活自如,不再展現出詭譎的弧度。 ……所以,這金丹大圓滿的魔修是貪圖她的魔藥? 溫莎驚愕一瞬,又很快了然。 她是光明神的圣女,博覽群書,在魔藥、魔咒、魔法陣等常規圣職人員應該掌握的能力方面,更是表現超群。 尤其是在魔藥方面,堪稱絕世天才。 憑借原身的記憶,溫莎已經找到不少可以作為魔藥原材料或者代替品的東西,根據自身金丹受損的情況,調配一些魔藥。 這魔藥最開始是為她自己調配的。 而眼前的魔修這樣如饑似渴的喝下她的魔藥,顯然,只能說明一種情況——這魔修的金丹,也出了問題。 可惜,她現在的身體修為受損,看不出癥結所在。 溫莎用探路杖敲擊了幾下地面,沉住氣。 “王家大娘”喝了藥,果然精神一震,對上溫莎的美目,桀桀地笑了出來,形容猥瑣。 他將壇子隨手一扔,探出一只皮膚皴蓑的手臂,裝作感激又慈祥的模樣,就要去拉扯溫莎:“溫姑娘,可真是太感謝你了,救了老婆子一命!” 溫莎往后退一步,纖細的腰抵在這狹窄屋子里唯一一張桌子邊上。 “溫姑娘,老婆子只是想謝謝你,你這是嫌老婆子臟,不愿意讓老婆子碰你嗎?” “王家大娘”一只手掩著沒有一滴淚的臉,而另一只已經伸出來的手臂并沒有收回,仿佛是在泥地里打過滾兒的黑蟒蛇,僅剩下三個手指的手掌轉眼就停在溫莎的胸口前。 這三根手指可沒有“王家大娘”那般投入地賣慘,反而張牙舞爪,似乎已經把盡在咫尺的溫莎當做了美味的盤中餐——不知是先從她精致的鎖骨下口,還是從她豐腴的胸口落手,又或者,先嘗嘗美人嘴唇的味道…… 靜謐的如同墓xue的屋子里,隱隱傳來猥瑣的吞咽口水的聲音。 “來,溫姑娘,讓‘老婆子’好好謝謝你,報答你——你看你這一身嫩rou細皮,可需要好好疼愛,不然就這么死了,太可惜了呀……” “王家大娘”說著,語調已經從中性的低啞完全變成猥瑣男子的聲音,聽得溫莎厭惡地垂眼。 “哦,也是,像溫姑娘這樣的美人,用這‘老婆子’的身體,溫姑娘想必是沒有什么快感的,是在下唐突了?!?/br> 喀嚓一聲,“王家大娘”的脖子轉了一百八十度,那原本稀疏的白頭發一時間全都消失,露出一張中年男子的臉。 大約三十五六歲,淡眉窄眼,小鼻大嘴,看著說不出來的猥瑣。 他咧嘴一笑,cao縱著王家大娘的手臂,打了個響指,頓時,屋子里出現一個不算弱的結界。 “溫姑娘,忘記自我介紹了,在下趙隨,魔夜山人士?!?/br> “你是魔修?”溫莎臉上厭惡的神色毫不掩飾。 趙隨嘿然一笑:“溫姑娘,不要這么抵觸,我與那些兇殘的家伙可不一樣?!?/br> 他裝模作樣,搖頭晃腦:“我可是十分憐香惜玉的,做我的鼎爐,可是享受呢,嘿嘿?!?/br> 溫莎冷臉:“妄想,惡心!” 趙隨見美人不識好歹,趙隨的臉色便冷了下來,語氣也冷硬起來:“等我吞掉那門口的大傻子,借用他的身體,先‘教訓’你一番,讓你先知道知道規矩!” 趙隨說完,溫莎眼前那猥瑣的手臂瞬間如同腐爛的rou泥,一點點跌落在地上。 他從王家大娘的身體中出來。大概是恢復了些能量,他凝結出半透明的身體,飛騰至半空,威脅:“溫姑娘,你已經在我的結界之中,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這個村子……” 說到一半,卻卡住。 趙隨見過太多正道散修,有的天賦不錯,有的天資實在差點意思,但最后都成了他的□□寵佞,做了他的爐鼎,等他厭煩了就變成了他的“補品”或者“藏品”。 這些散修中,有比眼前少女修為高的,也有修為不如她的,但沒有一個像她這樣,自始至終都保持著純粹的厭惡的表情,沒有一絲恐懼,而且,一動不動。 仿佛是上好的屏風中丹青妙手才能繪出來的仕女圖——可惜,畫中人的表情并不愉悅,盡管,這也絲毫不影響她的美。 美人,一顰一簇,一呼一吸都是美的。 趙隨原本只是想恐嚇一下這美得不似凡人的溫姑娘,豈料又如同愣頭青一樣看著她出了神。 回過神來,趙隨忍不住在心中唾棄了一下見色眼開的自己,更難以抑制身體之中的沖動,恨不得將這看似不可褻玩的美人馬上壓在身下,逼得她垂淚,洗去對他的鄙夷和不屑,露出沉湎清潮的色彩。 像玷污神像那樣,占有她。 這樣污濁的念頭越來越強烈,趙隨吞下接下來想要說的話,趕忙往外飛去—— 趙隨:! 動、動不了?! 他是金丹大圓滿,但剛剛在合歡宗的慶濂真人手中以rou身毀滅為代價,帶著受損的金丹逃了出來,修為大損,在這村子里嗅到幾分似乎是大補的藥物的氣息,可那氣息所在的地方似乎有什么力量阻止他進入。 迫不得已,他這才勉強自己找了個懦弱又不起眼的身子寄居,并且探聽信息。剛剛如他的計劃那般,他得到了那湯藥,身體了充滿力量……又怎么會?! 趙隨大駭,難以置信地低頭環顧自己的靈體——他眼睛幾乎瞇成一條縫,才看清楚,在地面上,出現了詭異的紋路,像是月亮,又像是什么花枝,組合在一起,亂中有序,散發著并不強大的靈力。 從中生出細細的泛著微弱光暈的藤蔓一樣的東西,結結實實地把他的四肢固定住。 溫莎將趙隨的話如數奉還:“我勸你不要輕舉妄動,不然……” 十成十地在嘲諷趙隨。 趙隨略感不妙,但仍覺得對方不足為。 他那有著細小裂縫的金丹在腹腔內散發出暗黃的光暈,借助金丹之力,趙隨忍著劇痛,撲向溫莎:“區區練氣,竟然也敢跟我作對?!看來我還是對你太溫柔,還想著取你元音時還是要用一副軀體,現在,呵呵,讓你嘗嘗我神魂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