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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這回是艾伯特被嚇了一跳,“可是據說在冉喻進城不久后你們就結婚了,婚房就是您的宿舍。不用擔心,盡管我愛人是位女性且主城內同性結婚率不高,但我不是那種狂熱的沙文主義者?!?/br> 言艾此時的驚愕不亞于婁越,但她很快就促狹地看向婁越,滿臉寫著“原來如此”“真是畜生”等復雜的情緒。 “據說”這個詞一旦用上,就意味著消息來源模糊不清,而輾轉多次的版本早已把事實扭曲得不像樣子。婁越不愿再口頭辯駁,內心卻隱秘地一動,像是木樁子輕輕撞在鐘上,連帶著的顫動感將心臟震得短暫酥麻了一陣,一切異狀又很快消失不見。 艾伯特和老魏離開后,言艾剛要動身卻被婁越攔住了。 “哦還有件事,”婁越說,“我把元瓊教授帶到一環了,他好像有一點不樂意,這段時間要麻煩你關照了?!?/br> “你居然能把他請來?”言艾毫不掩飾自己的驚訝,“當時老領導費了多大的勁都沒辦到,婁隊長還真有兩下子……好,我這就去見見他。元教授現在在督察隊嗎?” “他可能現在見不了你,”婁越扯了扯嘴角,“在科研院的會客廳,向副應該已經到了,你要現在去也可以?!?/br> 隨后,婁越主動提出自己有半個小時的空閑,可以開車送言艾回科研院。 言艾心想,這也許就是古書上說的醉翁之意不在酒。但凡是個智力正常的人都能猜到,婁越趁著艾伯特無暇他顧的時候去科研院是想做什么的。 十幾分鐘后,言艾來到科研院的會客廳,才明白婁越所說的“有一點不樂意”是什么意思。 元瓊是被套了麻袋硬生生扛過來的。 -------------------- 作者有話要說: 我實在熬不動了,先更一章短小的orz 今天晚上12點前(也許)還會有新章掉落,單群的身份大概下章或下下章能講到(推眼鏡) PS:其實她的身份不算很難猜,動用你萌聰明的小腦袋瓜好好想想前文給過的線索一定可以猜到的?。ㄎ杖佑筒⑶煤诎?/br> 第47章 三環淪陷那天,銀杏樹和白樺路交界附近的巷子口處,流浪漢依舊坐在破輪胎上,手里拿著塑料杯子,等待人們來與他辯論。當然,在這種混亂的情況下,沒有人顧得上他。 街口不時有驚恐的人群涌過,有時能聽到遠處的嘶吼和慘叫聲。他坐得累了,想把腳伸出屋檐曬曬太陽,卻發現太陽不知何時消失了。于是他瞇著眼睛抬頭看天上壓得極低的云層,雪山一樣堆積起來的云像是要坍塌下來將這座城徹底淹沒。 興許是可選擇的美味食物太多了,在角落里的臟兮兮的流浪漢沒有引起海鬼的注意,有幾次他聽到嘎嘎的叫聲就在不遠處的巷子響起,但卻不會靠近他。沒過多久,流浪漢就注意到自己沒有被海鬼囫圇地吃掉并非因為邋遢和幸運,而是因為有個眼熟的大塊頭默默出現在附近。 大塊頭解決了幾只掃蕩到附近的海鬼后,對流浪漢說:“元教授,現在很危險,您需要回一環?!?/br> 流浪漢把塑料杯子打開,喝了一口水,說:“我不是元教授?!?/br> “您是?!毕虬苍斦f,“小莊和明暉都不愛喝白開水,他們都喜歡用搪瓷杯喝米酒?!?/br> 流浪漢哼笑了一聲:“少誑我,這兩天店鋪都關了,上哪討米酒去?” “如果您不是元教授,起碼會有求生的念頭,不會在這種時候找理由拖延時間?!?/br> 流浪漢不太耐煩地瞥了向安詳一眼,語氣里突然多了點厭惡:“婁越教你的?” 向安詳不答,只是說:“請您跟我回一環避難,如果您在這種時候遭遇不幸,主城將徹底喪失希望?!?/br> “看來壘荼系統不起作用了?!痹偯翡J地猜到了緣由,他拎著塑料水壺站起身準備離開,“找我做什么?這事應該找你們城主,如果非要我來給解決方案,那么我建議婁城主帶著他兒子一起自殺謝罪,興許那個防衛系統感受到了人間正義,就都好了?!?/br> 元瓊離開一環科研院后,婁越其實一直暗中派人觀察著他的動向。向安詳也是輪班盯梢的一員,但與其他隊員不同,作為言艾的外甥,向副隊長對元瓊和婁越的關系知道得更多一些。 向安詳在此時突然想起婁隊長在不眠不休的加班中仍不忘派人來保護元瓊,而元瓊多年來對婁越的恨意沒有減少半分——那種仇恨過于牽強,近乎于原罪,是婁越無論做什么都無法彌補的——因而向安詳罕見地替領導覺得有些不值。 雖然婁越叮囑過多次不許在元瓊面前多嘴,但向安詳情急之下還是忍不住說了一句:“可是他不能決定他的出生……” 話說到一半,元瓊早已加快腳步,似乎是很不耐煩。 向安詳在后面追著,還要小心附近是否有游蕩的海鬼。他簡要地將問題匯報給了婁越,得到了不出意料的指示:“車后座有麻袋,盡快把他弄過來?!?/br> 言艾趕到科研院會客室時,看到向安詳很輕松地把肩上的大麻袋卸下來,輕手輕腳地放在沙發上。 當時言艾還以為向安詳是被派來搬運辦公用品的,隨口問道:“向副是在搬什么易碎品嗎?對了,婁隊長說元教授來了,他在哪兒呢?” 向安詳伸手把麻袋掀開,變魔術似的指了指:“在這兒?!?/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