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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容揮開車隊最前的魔修,領著人氣勢逼人地往最中央的車駕逼過去,渡劫期的氣勢壓迫的攔路魔修幾乎要趴在地上。 距離車駕十丈的位置,他停下了腳步,臉上浮現出一種恰到好處的蔑視,說出的話也充滿了挑釁意味:本尊還在太華仙宗時,就時常聽聞殷尊者威名,總想著見一見是何等的傳奇人物,卻不想機會這么快便來了。相請不如偶遇,既然在這遇上了,不知殷尊者能否現出真身讓在下見識一番呢? 還見一見 你當你在勾欄點妓.子么,一叫就出來? 車駕中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徐容冷哼一聲繼續抬步前壓,殊不知內里秦珣被殷瑯一手按著都快鬧翻了天。 當師父的憂愁地嘆了口氣。 三個月修為和實戰能力倒是上來了,后遺癥一樣沒少,也不知道要調養多久才能緩過氣。 感受到外面完全不懂見好就收四個字怎么寫的囂張小子,殷瑯輕嘖一聲,按在徒兒肩頭的五指微松:去吧,別真給憋出問題了。 話音未落,車簾一陣晃動,車內已經沒了秦珣的身影。 徐容緩步向前逼近,看似囂張自大,實則全部的注意力都灌注在不遠處八風不動的車駕上,有任何風吹草動,他都能立刻做出應對。 就算再痛恨殷瑯,他也不會忘記,這個人在渡劫中期時,便被稱作合道之下第一人?,F在更是上一代第一魔尊死后,北魔域所有魔修新的領頭羊,渡劫期大圓滿的絕世大能。 似是一陣清風拂過,車簾輕輕晃了晃。 徐容霍然抬頭,手臂揚起,強悍的靈力噴薄而出,護住周身上下。 噗! 漆黑的長.槍凌空浮現,攜裹著萬鈞之勢狠狠刺在靈力護罩之上,強橫的靈力與魔氣針尖麥芒,互相交纏侵襲,發出滋滋腐蝕之聲。 徐容額上瞬息便沁出了冷汗,臉色微變,心中驚怒之意比表露出來更甚百倍。 他比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在飛快消融的靈氣護罩,繼續這般僵持下去,十息之后他就會被攻擊擊中! 對方這一擊之力,遠遠超出了他的想象! 這令徐容想起了前不久才從他的魔宮揚長而去的沈慕玄。 都是渡劫期,為何差距會有如此之大! 寄存在身體中的怪物忽然冒了頭:你想太多了,這可不是 話還沒說完,那凌空落下的槍身上,一只手憑空探出,攥在槍身上猛然發力! rou眼可見的涌動魔氣沿著他臂膀源源不斷涌入槍身,徐容承受的壓力猛增,但讓他控制不住面部表情猙獰欲擇人而噬的,卻不是這件事。 這個俯視角度的傲慢蔑視的眼神,徐容這輩子都不會忘。 就算是一張完全不同的臉,他也知道持槍沖出來襲擊他的這個人,并不是他想象中的殷瑯,而是十八重獄的少尊秦珣! 那個曾潛伏在師尊身邊屢次陷害于他,那個拿著羊筋軟鞭抽得他幾乎沒命,那個在天玄密藏中被戳破身份后不惜一切代價要置他于死地的秦珣! 新仇舊恨席卷心頭,而比這些更勝的,則是被輕看被小瞧的羞辱。 殷瑯竟然連親自與他對敵都不屑,只派了個門下弟子來打發人! 一個化神分神期的蟲子,也敢同皓月爭輝?! 經脈中的靈力狂涌,幾乎要震裂他的虎口,徐容卻什么都不管不顧了,滿心滿眼只想把眼神之人斃在掌下。 意念中的聲音幽幽嘆了口氣,知道徐容這會兒肯定聽不見,才道:有什么好氣的,徐兄,你這一身虛浮的水貨功力,肯定不能和對方千錘百煉出的相提并論啊。有點自知之明不好么,你把自己命玩沒了,我還得趕著去找下一個寄體唉,如果不是當初情況緊急沒時間仔細挑選,我也不至于淪落到陪著一個蠢貨的地步。 又在虛空中睨了一眼秦珣,微微松氣:還好還好,這個小家伙火候還不太到家,只要車里那個不出手,暫時應該還不用考慮跑路的問題。 徐容已經正面剛了上去,勢如浪涌直上,勢要將秦珣狠狠擊倒在地,一雪過往數年恥辱。 秦珣卻只輕哼了一聲,身上那股一往無前的勢驟然散掉,長.槍在半空劃過一個圓潤的半弧,趁著徐容一股勁將盡未盡之時,刁鉆地抽在了他的膝彎。 徐容:?。?! 他明確感受到了重心偏移,下半身不受控制地傾倒,卻氣力用到盡頭,無力回天。 只能眼睜睜看著膝蓋重重砸在了地上,目眥欲裂。 哈。 秦珣低低的笑聲在耳邊響起,聲線微變,是他最痛恨的那個音色:師弟啊,說了多少遍,下盤不穩就不要急著練手上功夫。數月不見,師兄瞧你啊真是一點長進都沒有呢。這樣狼狽的模樣,也妄想攀上沈道君么? 第114章 深夜接連而來的效忠 徐容垂著頭跪在地上, 大腦嗡鳴一片。 憤怒、羞惱、不可置信種種情緒混雜在一起,大腦仿佛變成了漿糊,什么也想不到, 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耳邊嗡鳴聲不絕,交織成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