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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少尊的錯。李洬聽完前因后果,嘆息一聲,那人有心要害你,隨意找了個罪名,只是不巧被他詐準了。只能說少尊你這運道著實不太好。 二人閑聊幾句,秦珣往外間來,卻見殷瑯坐在軟椅上。 做戲做全,殷瑯身上的傷也不算輕,說起話也有氣無力:封嵐這個身份算是廢了,正好接下來這段時間兩邊動作恐怕都不會少,你留下來和李洬他們一道應對突發情況。 秦珣擔憂道:師父,其余事務還好說,可這碎玉 他既然得到了傳承,曲西自然將統共四塊碎玉都交給了他,可徐容醒來發覺懷中碎玉消失,加上傳承人選的結果,必然會聯想到碎玉到了他手中一事。就算徐容腦子壞了不多嘴害他,只要知道最后的傳承者是誰,以嚴偃那瘋魔般追尋碎玉的架勢,豈會想不到十八重獄手里至少會有一塊他想要的東西嗎? 殷瑯掂了掂掌心四塊流光溢彩的玉石,不必擔心,禍水東引,如今嚴偃想要的那一塊,已經不在為師手中了。如今十八重獄遭受重創,短時間內不可能對至尊宮造成威脅,他來,我就直接發天道誓言給他看,他發瘋也不會沖著我們。丟點面子的事而已,能換他們狗咬狗,值當得很。 殷瑯臨走前,秦珣把曲西說的那句話轉告給了他。 原以為師父會震怒,熟料他只淡淡嗯了一聲,平靜的完全出乎了秦珣的預料。 他極為不解,還以為是太過震驚以至于暫時失去了表情,憂心忡忡地關心了一通,卻被殷瑯糊了后腦勺一巴掌:亂七八糟什么東西,別瞎猜,你這個境界還不是能碰這些的時候,為師心里有數。 不就是北禹城外九曲萬壑迷陣下,被他連番逼問后天道吐露的世界本質么。 世界規則并不完整,無法聯通供給頂尖修士們飛升的上層位面,連飛升的目的地都沒有,自然不可能有人成功飛升。 如此看來,這死的最早的天玄道人曲西反倒是瀾天界幾位合道期中修為最高的一人,已經在一定程度上觸摸到了天道規則。 臨死前將這個秘密捅給他,恐怕是想讓他承個天大人情,實打實地與第五鴻合作,不要私底下折騰小動作。 可惜,他已經先一步從天道本道那里得知了最真實的世界。 被殷瑯不惜代價施展秘法強行逼退,沈慕玄與謝庭軒雙雙負傷,不得不盡快退出北魔域范圍,以防被其余魔尊抓住機會伏擊。 退出白霧范圍不久,暫時在天劍宗一處駐點停下療傷的二人就感受到了遠處正不斷靠近的熟悉氣息。 沈慕玄第一時間就緊緊皺起了眉,厭惡之情毫不掩飾:他過來做什么,謝兄,我們走吧。 謝庭軒直面沖擊傷得更重一些,本就白皙的面容此刻比雪還要蒼白,聞言輕輕搖頭,雖然不明白為何沈慕玄對自己師尊緣何這般反感,還是安撫道:暫且忍耐一二吧,此地畢竟是北魔域邊緣,有封長老這樣的幫手看護一二,你我也好安心療傷。 他哼! 看在謝庭軒的面子上,沈慕玄還是壓下了轉身就走的欲望,二人往駐點前去迎接即將抵達的封江城。 路過庭院時,一名駐點內的天劍宗外門弟子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來,期期艾艾地看著謝庭軒:見過宗、宗主。見過天璣道君。 謝庭軒微微頷首,他脾氣還是不錯的,并不像外表那樣不近人情,并不在意與這種明顯懷著仰慕之心的宗門弟子聊上兩句。他隨意問了下【迷障】近些時候的情況,那外門弟子見他答話,頓時臉都激動得發紅,磕磕絆絆地把自己知道的情況都詳盡說了一遍,一直跟到大門外仍舊意猶未盡,不舍得離開。 封江城靠的愈近了,以二人目力,已經能遠遠看到他的身形輪廓。 沈慕玄又低低哼了一聲,眼不見心不煩地移開了視線。 劇變就在這個瞬間。 寒涼清冽的冰雪氣息間,驟然摻雜進了一股濃烈而新鮮的血腥味。沈慕玄面色大變,甚至來不及轉身就拔劍向后斬落,金色劍芒劈出了漫天雪幕,卻沒有切中□□的阻礙之感。 直到此刻,謝庭軒低低的悶哼聲才遲一步傳到了耳邊。 何方宵??! 沈慕玄大怒回身,漫天風雪之中,偷襲之人早已了無蹤跡,只有謝庭軒捂著心口跌靠在身后石柱上,嘴唇都失了血色,眼眸半合不合,明顯失血過多快要失去意識了。 沈慕玄連忙扶住他傳過去靈力助他療傷,謝庭軒顫顫巍巍地抬起右手阻止了他的行為,側過身褪下右側肩背的衣物,將傷口露給他看。 傷口上熟悉的功法運行路線讓沈慕玄瞬間紅了眼,周身靈氣不受控制地沸騰起來。 于是當封江城終于抵達天劍宗此處駐點,雙腳才落在土地上的瞬間,殺氣騰騰的金色劍芒當頭落下! 今日我非要與你算算總賬不可! 第93章 我死了徒弟,我就是要作 這一劍來得實在猝不及防, 封江城毫無防備之下,險些被沈慕玄斬落一只手臂! 他又驚又怒,接下這一劍時遠遠超出他預計的威力更是讓他震撼混雜著危機感一同浮上心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