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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歸禾宴歸禾六百年前僥幸叫你逃了一命,既然不愿與本尊合作,那你就去步殷九玄的后塵吧! 臺上,宴歸禾冷笑一聲,不祥的墨綠色煙霧猛然爆開籠罩整個高臺,同時他整個人也化作一陣縹緲虛幻的煙氣,瞬間完美融入到了墨綠色煙霧之中。 嗯?對宴歸禾實力有所了解的幾人都凝神細看起來。 第五鴻有些驚訝,這家伙實力增強得也太快了點吧? 殷瑯不久之前才在銘城與宴歸禾交過手,對對方的實力變化感覺更為敏銳。銘城時放一波本源毒氣都險些沒了性命,失蹤這么久才敢重新出現在人前,可這一次毒氣放出來后,宴歸禾的氣息竟然沒如何削弱! 再看嚴偃,果然神色并不如何好看,卻也沒有太過惱怒地樣子。 宴歸禾肆意發散著渡劫期大圓滿的實力,比起此界中這些人所熟悉的那個他,多活了幾百年切經歷過伐嚴之戰的他,戰斗經驗與技巧要強上不止一個層次。 毒霧所至之處,宴歸禾身影飄忽如同鬼魅,時聚時散,以第六魔尊渡劫中期的實力很難跟得上他的節奏,不多時身上就多出了不少細小傷口。這些傷口沒有一條致命,顯然是宴歸禾不著急結束這一戰,在耍著他玩。 地面上仰著頭觀戰的魔修們大多數激動得氣血上涌,宴歸禾高超的玩弄手段不論在視覺上還是氣勢上都狠狠碾壓了對方,非常對魔修們的胃口。 第六魔尊看上去仍舊沒有開口認輸的打算,伸手抹開干擾視線的鮮血,目光時刻不停在綠霧中尋找著宴歸禾的位置。 忽然他視線在虛空一點短暫凝滯,隨即右手微翻,不知捏住了什么東西,垂下眸子假裝什么都沒發現,繼續徒勞無功地掙扎著。 直到宴歸禾大意加輕敵飄到他眼前,第六魔尊驟然暴起,合身撲了上去! *** 秦珣千里迢迢趕到至尊城外,微喘一口氣,抬步走入了這座北魔域的王城。 太華仙宗宗門內部的選拔已經告一段落,師父安排下來的事情也處理的差不多了,他留在那里百無聊賴,倒不如過來看看能不能幫上什么忙,更何況還有那神奇的重生需要師徒倆好好思考一番。 向守衛出示了十八重獄的令牌,順利得到進城的資格。秦珣在穿過內城的城門時,一陣喧鬧引起了他的注意。 那動靜并不大,只是在至尊城內城還敢鬧事的人縱觀整個北魔域也是稀有品種,難免惹人好奇。 秦珣轉過去看了一眼,下一瞬,他的目光就凝固在了那個人身上,再難移開分毫。 那是一個身著火紅長裙的女子,身姿高挑,容貌艷麗,卻面若冰霜,渾身上下透露著一股拒人千里之外的不可冒犯之感。 她周圍圍著七八個穿著統一服飾的男女,修為都在化神期往上,看銘文標志,是九幽庭所屬的魔修。 宴姝。 九幽庭的小公主。宴歸禾最寵愛的女兒。 秦珣無聲地咀嚼著這個名字,黑眸中濃烈的恨意如燎原火焰般升騰擴散,燒得他心臟焦灼,幾乎要灼燒干凈他的骨髓血rou。 鼻翼間是木頭燒焦后的難聞氣味,耳邊火舌舔舐的噼啪不絕于耳,從殿門吹進來的風席卷著熾烈的焰火,帶來令人窒息的高溫。 大殿在合體期大能的攻擊下一間一間飛快倒塌下去,懷著孕的倉惶婦人雙手護著腹部、慌不擇路地向大殿的出口奔跑著。 呵,小小一個尸傀宗,你我隨意一人翻掌可滅,也不知宴姝殿下是怎么想的,非要讓我們二人一同出手 那么多廢話,速度清理掉這兩個老不死的,動作利落點處理完早點回去休息。 月兒快跑!不要回頭! 父親聲嘶力竭的呼喊混合著刀劍術法碰撞后的劇烈爆炸聲遠遠傳來,親人的血rou飛濺在后背手臂,秦月只覺得雙腿都要跑斷,呼吸間灼熱的氣息好像能把肺都燒灼,腳下奔逃的步伐仍不敢有片刻停息。 她不知道奔跑了多久,只記得不要停下!不要停下!跑到體力耗盡,眼前一黑倒下。 秦月醒來時,天際冒出一線熹微晨光,竟然已經過去了一夜。 救起她的是居住在中州北部偏遠小鎮的一戶人家,尸傀宗在北魔域本就是排不上號的弱小宗門,宗門駐地也只能定在遠離中心的偏遠地方,沒想到卻誤打誤撞救了她一條性命。 看她是個孕婦,這戶好心的人家短暫的收留了她,平日里漿洗衣物、幫著做一兩頓飯就算是抵了食宿錢。 秦月生來嬌生慣養,不沾陽春水的青蔥手指頭一回做這么苦的活計,最初一段時間沒少吃苦頭,深夜時總忍不住暗自垂淚,為驟然遭遇滅頂之災的宗門,也為苦命的自己。 阿爹阿娘山郎 她撫摸著圓潤的肚子,思及未出生的孩子,一時悲從中來。 幾個月后,秦月誕下了一個白白胖胖的男孩,起名山珣。 又休養了一個月,短暫恢復了行動能力后,秦月就迫不及待向農人告別,背著孩子略做偽裝、一路摸回了尸傀宗駐地。 這幾個月她心里始終抱著一線希望,宗門以御使傀儡為主要戰斗方法,也許父母幸運逃得一命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