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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珣拿來的那本殷瑯是個徹頭徹尾的反派boss,和主角沒有任何正面交集,;趙和靖看過的這本中,沈慕玄身兼最終反派和主角好基友兩重身份,全程把主角玩弄于股掌之中。 不過這不重要。 殷瑯睜眼,黑色的眸子中一片漠然。把主角殺了,世界就玩完了,管他哪個才是真的呢? 他抬步向廣場走去。 祭臺上的徐容正在此時完成了傳承,慢慢睜眼,對上了遠處正緩步走來的那道白影。 即使重來一次,睜眼的這一刻,他依然覺得仿佛整個世界都是由符文構成的,可當這個人出現的時候,曾經吸引自己的陣法符文瞬間失去了光彩,只有那一片白純粹依舊。 兩世為人,只有你對我徐家的秘法從未升起半點覬覦之心;只有你每次在我遭難而他人避我如蛇蝎時對我伸手;只有你能不在乎世俗眼光一心做著你認為正確的事,拒絕劍道不負初心 這個世界骯臟泥濘,唯有你赤子之心,純白無瑕。 他揚起唇角,大踏步朝他走去。 我從未如此感謝過,天道給我重來一世的機會。 沒關系,即使你更在乎封嵐也沒關系,我會一點點取代他在你心中的地位,再讓這個人徹徹底底從你的生命中消失。 一個滿心殺機,一個滿腔歡欣。 為了他的主角,天道不得不親自出手了。 熟悉的白霧籠罩了整個世界,霧人站在他前行的必經之路上,擋住了他可能出手的任何一個方位。 如果讓你選,你希望是哪個? 我哪一個都不選。 殷瑯當著它的面把兩冊話本一點一點碎成了齏粉。 天道,我只問你一個問題。答得讓我滿意,我們就繼續玩你的師徒游戲;滿意不了那今天大家伙就一起給主角陪葬吧! 你問。 短暫的僵持后,天道最終選擇了讓步。 徐容此人,是此界支柱嗎? 不是。 天道大約也是第一次被逼到這個份上,機械的回答居然產生了類人的焦急感。 此界的確是以你認知中的話本為藍圖誕生的,但自我產生之后,就徹底脫離了作者的控制,成為一個完全自由獨立的世界。 此時的世界還不完整。我需要世界徹底完整,但失去了作者與原著提供給我的力量,我必須去尋找另一份能幫助我補足世界缺陷的力量。我選中了氣運,即你們所理解的功德。 氣運不能憑空產生,需要孕育母體。徐容是我根據誕生之源,即話本選定的天命之子,即氣運母體。他不是不可改變的,他的死亡也不會導致此界的毀滅。 聽完這大段解釋,殷瑯身周浮動暴虐的氣息略微平復,心中仍舊存疑,既然如此,我殺了他也不妨礙你完善世界規則,那你這么急惶惶跳出來阻攔我做什么? 霧人卻道:這是第二個問題,按照你的要求,我可以不回答。 眼看殷瑯情緒波動再度被激起,他一板一眼道:你要遵守自己設立的交易規則。魔修的話不能信,可對我而言,你同樣是蕓蕓眾生的一員。 你需要明白一點,我出現并回答你的問題,是彌補先前交易時因為我的錯漏而導致的你本不該出現的意外狀況,并非是受了你的威脅。 你需要荒古玉,我需要有一個足夠強并且心性端正的人護著我選定的主角走完劇情,所以我們之間達成了交易。如果你單方面撕毀交易,那么我同樣有權收回之前我給你的東西。 殷瑯安靜了許久。 我心性端正? 出乎天道的邏輯推理結果,他第一句話沒有質問劇情,沒有反駁交易的不公平,反而問了這樣一個理所當然的奇怪問題。 霧人依然用他那種理所當然的口吻說,在你們理解的渡劫期以上這個層面,你是最適合這個任務的人,否則我為什么要找上你?天道不會吃虧。 殷瑯自嘲,原來是因為其他人都變態得超標,而我還勉強能看? 天道不會體諒安慰這種事,它冷漠無情道:既然沒有事情了,我走了。 站住。 殷瑯冷冷道:誰和你說我沒有別的事情了? 明明是非實體的臨時身軀,霧人卻產生了人類那種背脊一寒的感覺,什么事。 殷瑯道:你是不是忘記把當初不經我同意就拿走我蔽天石的事情算進來了? 身為天道,我覺得你應該清楚,你的做法給我帶來了多少麻煩。我認為這部分損失,你必須賠償給我。 這,就是人類所說的,被敲詐的感覺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