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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解? 殷瑯說,你知道正常的名門正道見到魔修的第一反應是什么嗎?不等謝庭軒應聲,他自問自答,是殺心。 殷瑯似笑非笑,非我族類,其心必異,可不只是說說而已。 謝庭軒默然良久,方開口道:我同你結盟,固因你我自幼相識,也為你魔尊的身份能為我、為天劍宗帶來的便利與利益。 謝某自認不是心懷正義、見不得世間污遭的純白之人。既有你這等值得信任的摯友,又為何不能彼此合作? 殷瑯闔上眸子。再睜眼時,罕有的些微失措消弭,雪衣仙君從容立在原地,氣度卻似乎有了難以形容的變化,血契既簽,便沒有反悔的道理,謝宗主需要,盡可往十八重獄去。 雪山深崖之畔,瞥見消散前毫不留戀往遠去出的虛影,謝庭軒微不可查輕嘆一聲。 候在十幾丈外的謝瀾走到近前,躬身一禮,父親,師妹已然大好了,可要擇日送她回宗?離宗日久,師尊恐會擔憂。 謝庭軒搖頭,不欲對子多言此事,暫留她一段時日。 畢竟是同一處來的孩子,本質既不壞,能幫一把便幫一把吧。 又問,你煉體進度如何了? 謝瀾面露愧色,停在第三重,難以寸進。 歸來時日尚短,不必太過苛求。他伸手輕拍謝瀾肩頭,略緩了聲線,劍術大成非一日之功,切不可疏忽了平日磨煉。 謝瀾應了聲是,又聽父親道:為父為你尋了處合適的鍛煉之所,待這陣風波過去,你與季師侄便一同動身前往吧。 十八重獄聲名在外,能人輩出,想必赫赫有名的人間地獄絕非浪得虛名。 謝瀾這些年被他與顧兄保護的太好了。生死之間,才見真章。 *** 師弟這劍法準頭稍差。 師弟這功法運行似乎略有瑕疵。 師弟你身上野路子的味道太重啦。 師弟這 徐容摔了劍,轉過身對上某個躺姿與沈慕玄如出一轍的家伙,師弟技拙,不敢獻丑,可否請師兄親自演示一番,也好叫師弟觀摩觀摩? 秦珣瞥了眼地上的劍,惺惺作態,哎呀,這就太不好意思了,嵐畢竟是師父親自教導出來的,若是令師弟自慚形穢,自此喪失求道之心,那罪過可就太大了。 徐容額上泛起青筋。張嘴師父閉嘴師尊,這封嵐怎么不直接掛在沈慕玄身上算了! 腦中吐槽著,一股酸意卻不受控制從心頭漫出。 被大乘期道君手把手教導,封嵐都花費了近百年才勉勉強強修煉到化神期邊緣,這種破資質出門居然還好意思自稱天璣道君的親傳弟子?要是他有這待遇,早上輩子八百年就突破化神了! 他正要還口,斜里一道流光飛來,停在徐容手上化作一只小巧的粉色紙鶴,徐師弟,你方不方便出來一下?我有些事 花琦蘭? 徐容擰眉,心下思量這女人來找他干嘛。 秦珣忽然從躺椅上跳起,正色,師兄忽然想起,還未帶你去領本月月例,擇日不如撞日,我 轟隆一聲巨響,煙塵碎石飛濺,徐容辛辛苦苦親手種下的紅色花海在恐怖的劍氣中被摧毀殆盡,煙塵散去,二人之間的地面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道深深的溝壑,一眼看去足有十幾米寬。 徐容靠前那只腳將將踩在邊緣,只差分毫便要被削去。這是何等恐怖的控制力! 方才似乎是有什么東西掉下來了 他咽了口唾沫,小心翼翼移開右腳,接連退出幾十米才稍覺心安,探頭朝溝壑中望去。 一個看不出形貌的人形生物躺在坑底,一口接一口吐著血,一只胳膊顫顫巍巍指向天空,努力半天卻只憋出幾個不成詞句的無意義嗚咽。 師尊!少女撕心裂肺的呼喊聲飛快靠近,徐容偏頭一看,為首著鵝黃衣裙的正是許久未見的藺心喬,后面面露焦急腳步不急不緩的卻是方才傳信上來的花琦蘭。 藺心喬撲倒在溝壑旁嗚嗚不止,全然沒發現身邊正是她恨不得噬其血rou的徐容。 輕柔的靈力將坑底的青年托起,動作輕緩平放在旁的地面上,花琦蘭秀眉微皺,即便指責時也是輕聲細語,顧師叔緣何這般對待周峰主?琦蘭明白顧師叔為慕沈師叔之事心焦憤怒,可周峰主全然依照宗規行事,您怎能不辨是非,這般遷怒于他? 顧扶軒提劍自半空落下,聞言哂笑,花師侄此話何意? 他輕緩摩挲著劍柄上粗糙的紋路,向來嚴肅的眉眼間透出幾分漫不經心,這一瞬竟出奇與沈慕玄有三分相似。 他說,即便周峰主貴為合體期峰主,趁著我師弟不在便肆意欺辱他徒兒,告到道主那里,也是要關押天罰澗的罪名了。顧某難得發發善心,只叫他受我三劍便仇怨盡消,不消去天罰澗再受一遭罪,有何不可嗎? 第37章 驚!師徒二人竟勾搭同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