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46)
專注干一件事情的時候,確實能轉移注意力,至少在搭建積木的過程中,褚衛已經慢慢地平靜了下來,沒有那么焦灼了。 這個老虎構造還挺精巧的,搭建起來也很復雜,褚衛覺得自己還不如一個四五歲的孩子,小老虎比他還厲害。 也許是因為給自己做造型,所以,華飛羽搭建的非常細心。 褚衛:這里確定是這樣嗎?我看看圖。 華飛羽:爸爸,這一圈我都已經記住了,就是這個沒錯。 褚衛: 總覺得自己的智商受到了碾壓。 正當他想著繼續較勁的時候,褚木生給他發來了消息。 他拍了一段視頻,看背景應該是在臥室里。 他爸沒有臥床,也沒有生病,生龍活虎的樣子,正在電腦面前工作。 工作?。?! 褚木生:師父不用擔心,叔叔身體好的很,昨晚確實被氣到了,但是暈倒是裝的。 這么一說,褚衛哪還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 他爸這是在放線釣魚呢,感情著急擔心的就是他一個人。 華榕看了他一眼,端著杯子喝了一口咖啡,氣定神閑地說道:早跟你說了不用擔心,叔叔好的很。 褚衛:師父你早就知道了? 華榕搖搖頭:這個我倒是真的不知道,不過現在是不是應該先想辦法找到那個褚念。 他爸既然沒事了,那當然是要幫著將褚念給找回來了。 褚衛讓褚木生找一件褚念常用的東西帶回來,隨后就又坐在地毯上陪著小老虎拼積木了。 只是華飛羽似乎還有些嫌棄褚衛,覺得爸爸笨手笨腳的。 第一次被人嫌棄的褚衛被激起了勝負欲,竟然拿起手機,激情下單,買了幾套積木寄回去了,怎么都不能讓兒子給小瞧了。 褚木生在褚家呆了半天,走的時候,面色憔悴,簡直將擔心寫在臉上了。 衛紅月也是眼眶紅紅的樣子。 她哭純粹是因為兒子,但是眾人各有各的理解方式。 褚木生還特地繞了一個大大的圈子,這才回了家。 一開門,就看見師父正在努力跟積木戰斗的樣子。 師父認真的時候,哪怕是搭個積木也這么帥啊。 褚木生小小的花癡了一下,然后遞給褚衛一個用袋子裝好的衣服。 衛姨說,這是褚念最喜歡的睡衣,應該也是穿的最久的了。 褚衛沒有接過衣服,而是找了一張明黃色的紙,三兩下疊成了一只小紙鶴。 畫上眼睛的時候,這只紙鶴就像是活了一樣。 他將紙鶴在這衣服上停留了一下,似乎念了一句什么咒,這紙鶴便從掌心飛了出去。 飛出去的那一剎那,褚木生眼睜睜地看著這紙鶴真的化身成了一只漂亮的鳥雀,就這么從窗戶口飛走了。 師父,這也太厲害了。 褚衛看著他:好好學,你也可以的。 褚木生頓時被激起了雄心壯志,好像下一秒,就會變成跟師父一樣厲害的人。 但事實證明,這個真的是錯覺,太難了。 紙鶴飛出去足足有兩個小時后,一直在打坐休息的褚衛終于緩緩地睜開了眼睛。 找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么么噠! 褚木生:我對象要師娘這樣的 某不知名紅衣男人:我比他好。 大概率還有一更吧,不過比較晚,不用等,明天看。 。感謝在20210927 23:39:24~20210928 19:20: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黎魂 20瓶;祈伊娃 10瓶;??? 7瓶;君丞 2瓶;九曲悲歌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86章 揍人 路兩旁的人群不停地吆喝著, 叫賣聲不絕于耳,即便這會天色已經暗了下來,可是依舊有不少老爺爺老奶奶還在賣菜。 還有賣魚殺雞的。 這是S市的一處小巷道, 這個小巷道里每天清晨和傍晚都會出現這樣的場景。 褚木生驚奇道:褚念真的住在這個地方嗎? 這里算是S市的一處非常老的小區, 周圍住著的大多數都是上了年紀的老人家,環境也不是很好。 車子被停在了外面馬路的停車位上,褚木生跟著褚衛下車, 看到眼前的場景,有些愣住了。 倒不是這里怎么樣, 而是他覺得以褚念那個有點小潔癖的性子,這里大概是住不慣的。 沒想到竟然這么不動聲色地藏了三四天。 來這里的就褚衛和褚木生兩個人,華榕被留在家里看著小老虎了。 褚衛站在街道口突然停下了腳步:給你一個找人的機會,看看有沒有這個本事將人給找出來。 褚木生停下腳步,指著自己問道:我嗎? 褚衛挑了挑眉頭:不然呢? 不然沒有不然,褚木生看著這紛雜的街道,頓時有些為難起來。 師父教的那些東西里,哪些適合用來尋人呢。 想到這里,褚木生突然眼神一亮,從兜里掏出一張空白的符紙, 沒找到筆,狠了狠心, 將自己的指尖給咬破了,一氣呵成地畫了一張追蹤符。 他一揚手,將這符給祭了出去。 褚木生在畫符方面確實很有天賦,這追蹤符非常的流暢,一筆到底,平日里沒少花功夫練習。 他雖然嘴貧, 但事實上小孩挺努力用功的。 追蹤符飛的極快,很快就找到了褚念住的那間屋子。 這符是用褚木生的鮮血畫的,褚木生自己就能感應到。 他也沒想都這么輕易就成功了。 褚木生這會高興的恨不得手舞足蹈起來。 師父,成功了,我成功了哎。 褚衛拍了拍他的腦袋:看到了,傻帽,給我媽打電話吧。 這事還不到他出面的時候,褚念的事情,也只能爸媽出來解決。 褚木生聯系了衛紅月之后,很快就有兩輛車子停在了路口。 車上走下來四個穿著黑衣服的魁梧大漢,都是褚家的保鏢。 衛紅月穿著旗袍,外面披著紗巾,冷著臉,穿過了街道。 沒想到,褚念竟然躲在了這里。 褚衛的車子就停在了街角,他一直看著那四個大漢將褚念帶上了車子,這才跟褚木生一起離開。 褚家坐著的那些人已經全都被衛紅月趕走了。 本來這些人是不走的,個個都因為擔心褚旭海的身體,所以等在了客廳里。 但是下午的時候,衛紅月發了一場火,據說還摔了一個非常貴重的花瓶。 這下倒是沒人敢留下了,一個個腳底抹油,走的比誰都快。 耳根一下子清凈了下來,褚旭海終于在衛紅月的攙扶下,慢吞吞的下了樓,時不時地還要咳嗽兩聲,表示自己的身體確實不好。 再后來,衛紅月就收到了褚木生的消息。 褚念被找回家的時候,褚旭海正靠在沙發上看著報紙,見到他回來連個多余的眼神都沒有落在他身上。 家里所有的保姆全都被差遣了出去,家里就只剩下了他們三個人。 衛紅月臉色鐵青地坐在沙發上,身子還在不住地顫抖。 她從客廳的抽屜里拿出那瓶被自封袋裝著的藥,放在了褚念面前,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變得溫和起來:念念,你告訴mama,這是什么東西? 其實,所有的真相都已經清楚了,就褚念躲起來不回家,不接電話,這事,就足以證明,宋夫人說的都是真的。 褚念真的做了這么一件下作的事情。 但是衛紅月還是愿意給他一次機會,這是自己一手養大的孩子,如今卻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她都懷疑是不是自己教育出了什么問題。 明明平日里溫和有禮,可怎么會做出對女孩子下藥這種事情呢。 短短幾天沒見,褚念嘴角已經冒出了一層青色的胡茬,臉色也很蒼白,眼下一片烏青。 這些都表明這幾天,他過的一點都不好。 但是他也不敢回家,非但不敢回家,連門都沒出。 衛紅月忘不掉踏進那件屋子的時候,滿屋子都是吃剩下的泡面桶,一片狼藉,味道都快餿了,可是就是沒有處理掉。 她那個以往整潔端莊的兒子,竟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褚念低垂著頭不說話。 衛紅月站在他身前,耐著性子問道:你不需要向mama解釋一下嗎? 褚念還是沉默,似乎這樣就能逃避掉他所犯下的錯誤。 衛紅月終于忍不住,猛地抬手給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聲音在整個屋子里響起,聽墻角的褚木生也是渾身一顫,他還沒見過衛姨發這么大的火呢。 褚木生站在門外沒敢進去,他是聽著師父的吩咐,過來看看事情到底怎么樣的,沒想到剛來就見到了這么勁爆的一幕。 褚念被這一巴掌打歪了頭。 他皮膚挺白的,這么一巴掌下去,臉上頓時紅彤彤一片,五個清晰的手指印在他臉頰上。 衛紅月打完之后手都在顫抖,同樣顫抖的還有褚念。 褚念扯了扯嘴角:你怎么不打死我呢? 衛紅月一愣:你說什么? 褚念轉過頭,眼神幾乎兇狠地看著衛紅月,抬高了聲音說道:你怎么不打死我呢? 衛紅月往后退了一步,然而一直坐在沙發上看報紙的褚旭海卻是猛地站起身,三兩步走到近前,一覺踹在了他的腿彎上。 褚念被這力道踹的頓時一個踉蹌,跪在了地上。 褚旭海居高臨下的看著他,即便是沒有開口,卻讓褚念打心底覺得害怕。 他從小就害怕褚旭海,這種印象根深蒂固,幾乎已經印在了他的骨子里。 衛紅月往后退著,一屁股坐在了沙發上,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她寵愛了十幾年,教育了十幾年的孩子。 褚旭海周身的冷氣幾乎讓這個屋子都下降了好幾度。 給你媽道歉。 褚念跪在地上,垂著頭,卻是什么話都沒說。 褚旭海動了怒,抬腳一下子踹在了他的身上,將他給踹倒下去。 給你媽道歉。 褚念忍了又忍,終于沒忍住,怒吼道:你有本事也打死我啊,反正我不是你親生的孩子,死了對你來說,也是一種解脫,好甩了我這個大麻煩,給你那個乖巧的小兒子讓路啊。 褚旭海被他這話氣的心口發疼,捂著胸口往后退了兩步。 衛紅月連忙上前扶住他,急著問道:怎么,又犯病了嗎? 褚念忍不住往前移了移,但是隨后又停了下來。 褚旭海坐在沙發上緩了緩。 他覺得自己這些年的脾氣當真是好了不是一星半點。 這要是再往前推個十年,他真的可能就要將這小子腿給打斷了。 明明是自己做錯了事,反過來還有理了。 褚旭海冷哼了一聲:看來你這么些年對我們意見很大,我給你機會,將你的不滿全都說出來。 褚念坐直了身體,其實他爸根本就沒用力踹他,說疼倒也疼不到哪去。 事情既然都已經變成這個樣子了,他還有什么不能說的。 褚念一點不在乎的說道:難道不是嗎?你們的親生孩子回來了,這個家還有我的容身之地嗎? 這話一出,兩個人對視了一眼,難道褚念已經知道他們找到褚衛的事了? 可這事他們可從來都沒有提過。 褚旭海:照你這么說,那些有兄弟姐妹的家庭,都只能留下了一個了? 褚念嗤笑一聲:我不一樣,我又不是你們親生的。 衛紅月聽到這話,頓時心涼了半截:褚念,這么些年,我辛苦將你養大,我的這些照顧,都是假的嗎? 褚念轉過頭:你不過就是想要個聽話的孩子,想要個替代品,來聊以慰藉你那失去孩子的心情。 衛紅月簡直驚呆了,這孩子為什么會這么想? 褚念:你們一直都沒有放棄尋找那個叫褚衛的孩子,不是嗎? 褚旭海:他是我的兒子,我為什么不能找他。 褚念轉過頭,怒吼道:你們都已經有我了,為什么還要找他,我當你們的兒子不夠聽話,不夠乖嘛?不就是因為我不是你們親生的,既然這樣,當初為什么要領養我。 這話說出來,不僅僅是褚旭海和衛紅月,就連門外站著的褚木生都驚呆了。 合著他這個領養的孩子就該在人家吃好的穿好的,人家親生的孩子就該在外面流浪,過著不知道是生還是死的生活。 有他就不該有別人,他既然知道自己是領養的,到底是哪來這么大的臉說出這種話的。 褚木生一時之間不知道是自己的觀念出現了問題,還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 一個人到底要自私成什么樣才能說出這樣的話。 衛紅月:就算我們倆有自己的孩子,你也還是我的孩子啊,你也還是褚家的一份子啊。 褚念自嘲地笑了笑:可能嗎?這話說出來,你自己信嗎? 衛紅月目光落在茶幾上那個瓶子上面,深吸了一口氣:所以呢,這就是你對著宋家姑娘下藥的理由? 都已經說到這一步了,褚念已經沒什么東西可在乎的了。 既然你們有自己的孩子了,還要我干什么,我就不能為自己的將來謀劃嗎? 他一點悔改的意思都沒有,甚至一點也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什么,這些話說出來的時候,帶著某種理所當然的口味。 就好像這個家欠他的一樣。 褚旭海冷笑一聲:為你自己謀劃,你今天所得到的一切,哪一樣不是我褚旭海給你的,你要是真的這么有勇氣,有本事就自己去努力,靠傷害一個女孩子來謀劃自己的前途,你可真是太有出息了。 說著他又忍不住動氣怒來。 褚旭海站起身,走到褚念面前:我這么多年對你的教導,就教你學會了這個?你的禮義廉恥呢?你的臉呢?你怎么能做出這種事情,還覺得自己理所當然,你當真一點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做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