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30)
褚衛面無表情地說道:你不會以為這東西就跟機器加工一樣簡單吧? 光是雕刻這么幾件東西,就花費了他好幾天的時間了,比畫畫還累。 秦朗又不是笨蛋,自然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 有這么一個吊墜,已經心滿意足了。 哪知道,褚衛還做了二手準備,又掏出了一幅畫。 這又是什么東西。 秦朗對這些東西倒不是多好奇,反倒是霍杰杰看了以后,眼珠都快瞪出來了。 他好歹也是在一個圈子里混的,自然聽說了褚衛參加書畫展的事情,他可謂是一畫成名,現在外面根本找不到他的手稿,家里送給老奶奶的那副字已經被人給喊出了天價,想要買下。 但是,都被拒絕了。 可現在,這畫就這么隨隨便便地掛在了他們宿舍那扇木制的大門上。 這是百仙圖,以后,應該也不會再有什么東西能輕易跑進宿舍了。 褚衛一點也沒覺得自己這個舉動有什么不對,都是自己的好兄弟。 霍杰杰拉了拉秦朗的手臂,咽了咽口水問道:你知道褚衛上一幅辟邪圖賣了多少錢嗎? 蔣振天聞言將耳朵湊了過來,好奇道:多少? 霍杰杰伸出手,張開了手掌。 秦朗瞪大了眼睛:五萬? 霍杰杰搖搖頭。 蔣振天眼睛瞪的更圓了:五十萬? 霍杰杰搖搖頭。 秦朗忍不住爆了一句粗口,驚詫道:草,褚衛的畫竟然進賣到五百萬了嗎? 那他是不是就可以轉手賣了這幅畫發家致富了。 霍杰杰嘆了一口氣:小朋友,格局小了啊。 蔣振天已經不敢往下猜了,而是奔過去,仔仔細細,從上到下地看著這幅被掛在宿舍木門上的畫。 你不要告訴我這畫他值五千萬? 霍杰杰點了點頭:恭喜你,猜對了。 蔣振天當場翻起了白眼,就差倒下去了。 秦朗手都不敢碰一下,小心翼翼地問道:我要不要去找個框子將他裱起來。 就這么掛著是不是太隨便了點,這可是五千萬啊。 褚衛被這群逗比給說的笑了起來。 行了,那都是別人炒出來的價格,無非就是能辟邪,也沒什么特別的作用。 看,大佬的覺悟跟尋常人就是不一樣,這謙虛的姿態,不愧是他們最偉大的舍友。 雖然現在已經搬出去了,但是絲毫不影響褚衛在他們心中的形象。 幾個人為了感謝褚衛的五千萬,然后帶著他去吃了食堂里最受人歡迎的麻辣香鍋。 二食堂的麻辣香鍋今天隨便點,咱們買單。 秦朗豪氣萬丈地拿出飯卡,義無反顧地塞進了褚衛的手中。 幾個人紛紛效仿,恨不得將馬屁拍到天上去。 最后還是褚衛將幾個人壓著暴打了一頓,這才恢復了正常。 京都大學的食堂伙食是出了名的好,一共有六個超大的食堂,每個食堂都分上下兩層。 除了六食堂是老師專用外,其余的食堂每個學生都可以去吃。 因為承包的老板不一樣,所以食堂的菜色也是不同的。 他們宿舍幾個人都偏愛吃辣,二食堂二樓的麻辣香鍋就變成了幾個人最常去的地方。 褚衛幾個人點好了菜,就坐在等候區等著叫號了。 麻辣香鍋的生意很好,等待的時間就格外長了一些。 等候的功夫,幾個人開了一把游戲,不出意外的順利贏了,褚衛作為MVP幾乎以碾壓對手的姿態,拿下二十多個人頭,被舍友稱為游戲終結者。 這要是去打電競,絕對有褚神一席之地。 褚神這還用打嗎?往那一站,光是這一身的霸王之氣,就已經獲得勝利了。 秦朗和蔣振天的二人轉小組,隨時隨地都能開的起來。 褚衛砸吧了一下嘴巴:褚神畜生放過我吧。 真要喊出來,那可真是夠變態的。 幾個人完全沒想到這個說法,聞言沒忍住哈哈大笑起來。 褚衛也是被他們給逗笑了,幾個人笑的樂呵呵的,跟一群傻子一樣。 香鍋很快上來,香氣四溢,只是萬萬沒想到褚衛剛下筷子呢,突然從天而降一只鞋。 以他的反應,肯定是能接住的,但是看到竟然是鞋之后,褚衛完全失去了想要碰的意思,剎那間站起身,離了有三尺遠。 只不過沒來得及提醒同座的幾位,香鍋里的菜濺了一臉。 隨后他們還沒來得及發火呢,隔壁座就已經大打出手了。 這就是地地道道的,別人打架,他們遭殃了。 周圍的桌子被掀翻在了地上。 打架的兩位同學已經殺紅了眼,各種臟話層出不窮,湯菜灑了一地。 秦朗圍觀了一下,忍不住罵道:草,老子想打人了。 蔣振天跟著點了點頭:算我一個。 霍杰杰算是脾氣比較好的了,但是被突然鬧的這么一出也心頭起火:等他們打完再動手。 褚衛看著香鍋里倒插的那只鞋,頓時什么胃口都沒有了。 這里的打架行為已經影響到了周圍一圈的人,大部分人都想著息事寧人,全當是倒霉,遇上了這種事情。 中間打架的那兩位看著就不是什么三好學生,萬一惹上了小人,那可就不劃算了。 但褚衛他們顯然不在想要息事寧人的人選里面。 等到學校的安保過來拉架的時候,兩位仁兄也都掛了彩,停下了手里的戰斗。 這兩位打的非常忘我,一點沒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給周圍的同學帶來了多大的損失。 這事已經被人給拍了下來,傳到了學校的論壇里。 學校的處分是少不了了。 但是正值熱血的打架青年,不在乎這么點東西。 眼看著就要雙雙離開,留下這一地的狼藉。 蔣振天卻是展開手臂,攔住了這兩人的去路。 等等,打完就走,不看看你們倆造的孽嗎? 這兩個人剛打過一架,火氣正大,盡管攔著他們的蔣振天塊頭很大,但是這兩個人顯然沒有害怕的意思。 其中一個胖子,看著至少有二百斤,臉還腫著,滿身橫rou,看著就很不好惹,蔣振天攔的就是這個人。 這胖子滿臉都寫著不高興,看到攔著他的蔣振天,沉著聲幾乎惡狠狠地問道:干什么,你也想打架嗎? 蔣振天聳了聳肩膀:麻煩看看身后,就這么一走了之,不合適吧? 男胖子正滿肚子的火,竟是伸手想要去推蔣振天:老子就砸了,你他媽有意見。 只是手還沒碰到老蔣呢,就被一只橫插過來的手掐住了所有的動作。 這手纖細的很,還很白,乍一看,像是女孩子的手腕,然而這手下的力量卻大的驚人,這胖子幾乎動彈不得。 他轉動滿是橫rou地臉,努力地想要抽回自己的手,邊動便罵道:誰他媽拿著我的手,松開。 胖子轉頭看到的便是一張極具辨識度的臉,這臉精致的很,只要是見過一面的人都不會忘記,他驚愕了一瞬間,連話都忘記說了。 秦朗推了推霍杰杰的手臂,說道:長得好看的人,打架的時候也有優勢啊,光是靠這張臉就可以直接贏了這場戰斗了。 那胖子也只是愣了這么一瞬間,隨即回過神,但是語氣卻比剛剛要溫和的多。 快放開我。 褚衛看著他,不溫不火地說道:放開你也不是不可以,麻煩先將后面這些東西處理了。 火氣退去,身后一片狼籍的餐廳終于印入眼簾。 這兩人其實并不是真的不知道自己干的好事,大概還是想趁著火大,沒人敢來攔他們的時候逃之夭夭,反正處分是少不了了,多一事倒不如少一事,趕緊撤離犯罪現場。 但是這兩人顯然沒想到,還真敢有人攔他們。 從體型上來講,褚衛雖然個子高,但是非常的精瘦,估摸著也就這胖子一半的重量,看著就不是這胖子的對手,可只有手臂被握住的這人知道,這漂亮同學也就只是看起來瘦而已,這大的驚人的手勁,絕對不是一般人有的。 胖子漲紅了臉使出全身的力氣也沒能將自己的手從褚衛的手里抽出來。 身旁剛跟他干過一架的同伴忍不住嘲笑道:剛才對著我的時候不是挺橫的,現在怎么了,沒力氣了嗎? 男胖子:你他媽給我閉嘴。 褚衛握著他的那只手一點要松開的意思都沒有,他眸子顏色有些淺,這么淡淡地看著他,有種令人背后發慫的味道。 收拾還是不收拾? 男胖子手臂已經疼到變色了,偏偏又被人給桎梏,動彈不得。 一旁的同伴終于意識到哪里不對,喊了一聲:胖子,怎么回事? 說著又要上手來拉架。 周圍這么多人看著呢,他們倆打架歸打架,但是有外敵的時候,可是一致對外的。 只是,拉架的人沒走到近前呢,就被蔣振天和秦朗給截住了路。 周圍多少人因為你們倆沒吃的成飯,看看這掀翻的桌子,灑掉的湯湯水水,浪費的糧食,這錢得賠吧,這衛生得掃了吧,周圍同學的精神需要安撫吧,就這么拍拍屁股走人,你問在座的大家伙同意嗎? 還沒吃上一口的麻辣香鍋里還到插著一只鞋呢,也不知道這架怎么打的,動手先動鞋。 就是,你們打架關我們什么事,礙著誰了? 午飯錢給賠了,還有這些毀壞的桌子,打完了就想走,沒門。 賠錢,快賠錢。 若說一開始大家都打算息事寧人,可能這事也就過去了。 但現在既然已經有人出頭了,那些遭到殃及的同學便立即報成了團,開始聲討。 人多力量大,這兩人再橫,還能斗得過這么一群人不成。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周圍幾乎水泄不通,想走也走不了,更不用說胖子還被人捏在手中。 在這眾目睽睽之下,兩人不得不屈服,心不甘情不愿地賠了錢,打掃完了現場。 褚衛他們一直看著這兩人將所有的事情都做完了,甚至連地都拖完之后這才離開。 然而,轉身的剎那,他突然瞥見到那個胖子的脖子下面似乎有什么圖案。 出于直覺,褚衛一把扯住了他的衣服,堪堪看見了半個圖案。 胖子驚跳起來,忍無可忍道:錢也賠了,地也拖了,還要怎樣?想打架嗎?來啊。 褚衛松開手,拍了拍手掌,眼神劃過他的脖子,似乎這一眼看過去就已經用眼神將這人給刺穿了一樣。 胖子沒有來的就覺得眼前這個漂亮的不像話的年輕人有點可怕,但是又說不出來這種可怕感從何而來。 他悶著聲,沉著臉,拉著同伴一起離開了這里。 卻是沒有注意到,轉身下樓的時候,褚衛趁其不備,在他身上貼了一追蹤張符。 秦朗揉了揉肚子:餓死了,簡直壞人心情。 其他人顯然也餓。 褚衛大手一揮:走吧,我們出去吃,請你們吃烤串。 眾人又浩浩蕩蕩的去了烤rou店,一頓吃飽喝足,終于心滿意足地回了學校。 等到其他人回了學校,褚衛這才朝著追蹤符所在的地方追過去。 那個人胖子脖子上的圖案不是別的,正是魔界的圖騰。 之前這個圖騰出現在吉航的腰上,現在又出現在了京都大學學生的身上,那是不是可以推斷,凡是加入魔界的這些人族身上都有這些標志呢。 追蹤符最后出現在了一處修車廠附近,離學校只有十多分鐘的路程,近的很。 這會已經是下午三點多了,也幸好今天下午沒課,不然他又要請假了。 褚衛謹記著之前師父說的話,只是在暗處盯著這個胖子,確定他在這里待了一下午之后,看著他從修車廠出來,這才離開。 不可以擅自貿然行動。 褚衛之前答應師父了,便謹記著這句話,既然已經發現了倪端,那就不能cao之過急,免得打草驚蛇。 等到胖子離開之后,褚衛仍然沒有走,他依然坐在汽修廠對面的一家咖啡廳里,從二樓看著修車廠的動靜。 然后他發現了一件事情,這家修車廠半天都沒什么生意,但是來往的人卻是特別多。 這些人大多數年紀都在十五到三十歲之間,男人居多,女人很少,就看見了兩個。 這些人一進去就是大半天,然后又從里面出來。 出來的時候,每個人的神情都很放松,像極了吃了某種東西之后的感覺。 一直到天黑,修車廠打烊之后,褚衛這才不慌不忙地從咖啡廳離開,回了書店。 華榕已經在書店等他了。 怎么這么晚? 褚衛將身上的風衣外套脫下來掛在門口的衣架上,不慌不忙的往上走,然后將今天發生的事情,如實地跟華榕講了一遍。 說到最后,褚衛頓了頓:本來我是打算自己先進去看看的,不過還是沒去。 只是這么一句話,華榕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小朋友這是已經有經驗教訓,不敢再擅自行動了。 這等覺悟,那算是相當的高了。 華榕將他的小孩摟緊懷里,在沙發上躺下。 現在是長記性了? 褚衛笑了笑:我答應了師父,以后絕對不會擅自行動,自然說到做到,所以師父可也要遵守諾言。 華榕捏了捏他的臉頰:我發現你現在是嘴上喊著師父,可是卻把我當初褚木生那笨蛋使喚起來了,說什么就得聽什么。 褚衛往上爬了爬,兩人鼻尖靠著鼻尖,連呼吸都湊得很近。 他眨了眨眼睛,低聲道:你跟他才不一樣,師父只是一個習慣的稱呼,但事實上你可是我的愛人,愛人之間,是平等的。 華榕看著明顯得寸進尺的某個小孩,忍不住彎起嘴角。 愛人那愛人要不要盡一下義務,做些愛做的事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