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91)
這種感覺大半年前他曾有過一次,就在大招會的時候。 可這人跟師祖長得也不像啊。 男人繞著火圈走了幾圈,一點也沒有要放他出來的意思。 褚衛雖然還覺得冷,但是這火似乎不是普通的火,這么烤過之后,倒是已經將那份寒氣給逐漸驅散了。 他看著還在燃燒的火焰,問道:你能將這火焰收回去嗎? 男人指尖微動,這火焰便又回到了他的手中,隨后消失不見了。 褚衛頓時又是一陣哆嗦。 男人冷哼了一聲:這水不是一般的水,尋常人在里面泡上一次,就足以冷的結冰了,你倒好,三番兩次來泡澡,膽子可真夠大的。 褚衛搓了搓手:這是什么水,這么冷? 男人并沒有打算回答,而是繼續說道:你這體寒之癥短期內是好不了的,別以為自己有冰靈根,就覺得無所畏懼。 褚衛沒想到,只是想泡個澡,還能給泡出事,他就只是想洗個澡而已。 這會他也顧不上男人之前說的那些幾乎算是挑逗的話了。 這人要是真想對他做些什么,他可是一點反抗的力氣都沒有的。 更不用說,之前還救過他。 褚衛連忙問道:那要怎么才能好,剛才你那火就不錯,我烤了一會,覺得好了很多,但是現在還是冷,你能幫幫我嗎? 男人疑惑著看著他:我為什么要幫你?上一次救你不過就是一時興起,怎么,你倒是賴上我了? 褚衛抱著身子解釋了一下:我不是這意思,我說著他靈機一動,要不是你拿走我的衣服,我也不會泡這么久,那是不是就該負點責任什么的? 男人歪頭看他:負責任? 褚衛覺得這話說的一點底氣都沒有,聲音跟蚊子一樣,說道:你你也有錯。 男人輕笑了一聲,話鋒一轉:你想要我幫你也不是不可能,不過我從來不做沒本的買賣,想讓我救你,總要那點東西出來交換一下不是? 褚衛想了想自己全身上下,大概最值錢的就是那株紅川草了,但是,那可是師父給他的任務,就這么隨便交出去,豈不是又白跑了一趟。 但他還是問道: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提供的,我肯定不會拒絕。 男人眼神意味深長地看著他:什么都可以。 褚衛:什么都可以,除了那株紅川草,我要拿給師父做任務的。 男人:那草我看不上,我看上的是別的東西。 褚衛疑惑道:你看上什么了。 男人緩緩地湊過來,高大的身子幾乎帶著某種說不出的壓迫。 他湊到褚衛耳旁,緩緩地吐出一個字:你。 褚衛頓時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議道:你說什么? 男人不緊不慢,又說了一遍:我看上了你的身子,就拿這個來交換如何?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支持,么么噠! 褚衛:萬萬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師祖。 華榕:誰告訴你師祖就是正人君子的? 。感謝在20210831 23:18:07~20210901 23:13: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君丞 5瓶;qweasd月、辰.嘯、菇涼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第60章 答應 褚衛一時間甚至有點懷疑自己是不是聽錯了。 他忍不住裹緊了身上的衣服, 往后退了兩步。 這么害怕作什么?我這個人最不喜歡的就是強人所難的事情,你要是不愿意,我也不勉強。 男人白衣飄決, 雙手背在身后,一點也不著急,甚至也不覺得自己究竟說了聲讓人難以置信的話。 沒了那團火,那股嚴寒刺骨的感覺又一次從身體里往上冒, 凍得褚衛直哆嗦。 靈力在他全身流轉, 可是不管用,一點也不管用,反倒是越來越冷, 連牙齒都開始打顫。 他將自己縮成一團,緊緊地抱在一起, 坐在樹下,即便是冷成這樣了, 也不松口。 為了活下去,出賣身體這種事情,他絕對不會做的。 絕對不會?。?! 男人站在他身前,白色的靴子跟身上的那身長袍一樣, 光潔柔軟,鞋尖處卻也是繡著一個榕字。 這個字顏色極淺, 不湊近了, 根本看不見。 褚衛顫著聲問道:榕是是你的名字? 男人緩緩地蹲下身子, 對上了他的眼神。 你可以這么叫我? 褚衛不解:為什么為什么提這個條件? 榕笑了:看上一件東西,還需要理由嗎? 少年裹在寬大的衣袍里,一頭烏黑的青絲全都披散在身后,精致的面龐上幾乎白的透光, 嘴唇因為極度的寒冷,被凍成了淺白色,看上去有種說不出的孱弱感。 但是,他之前扛著巨蟒的毒牙,一拳爆破那巨蟒眼睛的畫面,卻又帶著說不出的韌勁,好像柔美和堅韌在他身上完美的糅雜在了一起。 褚衛實在是受不住這股子冷勁,他想要一團火,一團熾熱的火來烘烤他。 可是,男人的條件他又不能接受。 榕瞧著他這副明明已經冷的要死,卻又不肯松手的倔強勁,湊近了說道:這天下沒什么事情比生死更重要了,你要是人都沒了,那還有什么意義呢? 褚衛頓時僵住,被凍得沉浮的意識都有些遲鈍起來。 他顫著唇說道:寧寧死不屈。 榕嘖嘖了兩聲:說的我好像迫害你一樣,你要知道,我已經救過你一命了,這水不是我逼著你跳的,這傷也不是我給你受的,不要用這種我是惡人的眼光看著我,你的事情本來跟我無關的。 褚衛原本是有些火氣,但是仔細想過之后,發現他說的很對,除了被拿走的那幾件衣服,這件事情從頭到尾跟他都沒有關系。 相反,他曾經還被這人給救過。 他實在是太冷了,那層冰花已經逐漸爬上他的眉梢,他的頭發,明明現在還不是冬季,可是他已經有如在冰冷地雪天冷凍過一樣,很快連著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 榕湊近了他,蹲下身子,慢慢地抬起他一只手,喟嘆道:這么一副好看的皮囊,就這么沒了,是不是可惜了,我這個人啊就是見不得有人這么糟踐我看上的東西。 可褚衛已經昏昏沉沉聽得不太分明了,只覺得握著他的手溫暖甚至是火熱,誘著他想要靠的近一點再近一點。 他不由自主地往這人的懷里撲過去。 榕倒是一點沒有退讓,順手將他攬進懷中,握著他的那只手卻是散著瑩瑩的光,很快這光跟一團火焰一樣將褚衛整個人都包裹了起來,宛若熊熊燃燒的烈焰。 周遭都被這火光給印的透亮。 榕低下頭,看著閉著眼睛神情逐漸恬靜的褚衛,低聲道:小蠢貨,這水源來自魔界,你以為是澡堂子呢,洗了一遍又一遍。 說著還有些不滿意,抬起另一只手在他腦殼上彈了一下。 除了我,還有誰能救你。 火光印出榕的面目,男人這張覆在表層的面具褪去,露出面具下真正的容顏來。 赫然便是大朝會那日,在廣場上傳授知識,眾人百年難見一面的老祖。 褚衛再次醒過來的時候,陽光很刺眼,他抬手擋住了驟然照射過來的光線,慢慢地坐起身。 林子還是那片林子,但是他已經不覺得有多冷了,雖然還是有些涼颼颼的,可是那股讓他有著錐心之痛的冰寒已經消失不見了。 他緩緩地站起身。 身上還穿著那件白色的長袍,只不過腰間不知何時多了一跟腰帶,將衣服給牢牢地束在了腰間,好歹這樣,這衣服拖拽不到地上。 褚衛走了兩步大聲喊了一句:喂,你在不在??? 聲音驚起了一群飛鳥,但是卻一個人都沒有出現。 褚衛完全不記得后來發生了什么,只是模糊地感覺到自己似乎被什么溫暖的東西給抱住了。 他似乎感應到什么似的,攤開了雙手,掌間金光閃過,一排字緩緩地冒了出來。 這筆債先欠著,我說的話一直都算數。 褚衛收起手,不知該說什么。 他又救了自己一次。 幾天之后,褚衛便下山了,他先回去換了一身衣服,將換下來的長袍和腰帶細細地洗趕緊了,折疊存放了起來,這才去找師父復命。 這次他記得詢問師父,林子里的那條河究竟是怎么回事? 玄天真人一拍腦袋,說道:忘記告訴了你,這河水來自魔界,尋常人碰不得,輕者會留下凍骨之傷,重者可能直接就被凍死了。 說著他打量了一下褚衛:你應該沒碰那水吧。 隨后又道:看你這活潑亂跳的樣子,應該是沒碰著了。 褚衛到口的話卻是咽了下去,心中欲哭無淚。 這么重要的事情,為什么不早點告訴他。 日子又平靜了一段時間,褚衛跟往常一樣,修煉,學習,逐漸地將這事給拋之腦后了,半年之后,更是將這件事情給忘得一干二凈。 那個說要討債的人一直都沒有出現過,褚衛的體寒之癥也在沒有出現過,榕就好像從他生活里消失了一樣。 要不是褚衛還留著那件衣服和腰帶,他怕是以為自己不過是做了一場關于青天崖的夢。 達到筑基期的弟子是可以自行到玄風劍派的理事堂領取一些任務的。 根據等級的高低,選擇相應的能完成的任務,一個任務可以一個人領取,也可以幾個人結伴領取。 成功完成任務之后,拿著任務排可以換取相應的獎勵。 獎勵有靈石,草藥,丹藥,符箓,甚至是一些靈器之類的東西。 種類繁多,關鍵開始看任務的難度。 正常人都會領取跟自己實力相當的任務,越級領取的也不是沒有,不過任務途中若是遇到困難,或者說因為任務沒完成而隕落的,一律由自己承擔。 褚衛過了筑基期已有半年,整日都呆在山上。 他便想著下山走一遭,選點差不多的任務做一做。 靈石倒是不缺的,每個月都會有靈石下發,褚衛又沒處用,修煉的時候,他用的也很少,倒是存了不少。 就是最近正在沖擊筑基三層,缺了點丹藥之類的東西。 他便想著換點丹藥也不錯。 跟他同一個院子里,關系還不錯的丁真還在煉氣七層,達不到領任務的修為。 事實上,他們同階段的弟子里,達到筑基期的并不多,大家都住在不同的地方,平日里交流也很少,褚衛想了一圈,都沒能找到一個同伴,干脆自己一個人去了。 領個簡單的任務先練練手也不錯。 理事堂里每天人來人往的,有的是別人發布的任務,有的是緊急任務,有的任務掛了半年都不一定有人接,總之五花八門,什么都有。 褚衛從來沒有來過這里,到這里才知道,理事堂一共有七層,像他們這種剛過了筑基期的小弟子只能一層和二層里挑選人物,想要上第三層,需要筑基以上的修為才行。 三樓樓梯口就有禁制,達不到修為的人是上不去的。 褚衛大致逛了一圈之后,在二樓的角落里看見了一個掛了半年的任務。 是去天山之巔尋找一種白色雪蓮,尋到之后可憑著這白色雪蓮置換十種同等級的丹藥。 丹藥,這正是褚衛需要的。 這任務掛了半年都沒有人接,但也沒有撤下去,說明是有效的。 找東西這種活說難也不難,說簡單倒也不容易。 他猶豫了一下,想了想著十種丹藥,便將這任務給接了。 拿著這任務牌走到柜臺登記的時候,那個小弟子還驚奇了一下:這個任務都掛了半年了,不知道為什么沒人接,我給你登記好。 褚衛笑了笑,等了一會,等登記完畢后,便將牌子收好,準備下山了。 下山之前,他做了一番準備,還沒到辟谷的階段,就準備了好多吃的東西,還多備了幾套衣服。 這算是之前上山留下的后遺癥,現在走到哪,褚衛都會多準備一些衣服。 原本想跟師父交代一下,但是師父閉關去了,沒能說的上話,褚衛干脆就自己下山了。 天山是一座奇峰,山峰高聳入云,天山之巔,便是在最高峰的山頂。 這里常年被白雪籠罩,到處都是冰川和雪花,大雪連綿不斷,尋常人沒有靈力護體,根本走不上來。 天山之巔的白雪蓮是一種罕見的奇花,這種花可以入藥,可以煉丹,有美白養顏,青春常駐的作用,所以需要這種花的,大多都是女性。 他御劍的功夫還不足以支撐自己從玄風劍派到天山附近,干脆花了幾塊靈石,找了一處離得最近的傳送陣過去了。 這也是他第一次從傳送陣走,原本還有些好奇,但是從傳送陣出來的時候,他幾乎快將肚子里吃的食物全都給吐光了。 這種天旋地轉,仿佛被分裂的感覺真是太難受了。 褚衛傳送的方位是在天山附近的一處城鎮,從這里到天山徒步還需要兩天的時間,但是御劍的話速度就會快上一些,半天就能到了。 褚衛倒也不著急,先是找了一處客棧,住了下來。 他這是第一次獨自一個人走這么遠的地方,說不好奇,那肯定是假的。 天山附近的這座城就叫做天山城,是天山腳下最大的一座城池。 這里溫度極低,常年都處在冬天的狀態,出門的百姓基本都是裹著棉襖,時不時的還會下上兩場大雪,屋頂上的冰雪就未曾融化過,就又迎來了新的大雪。 總之一個字,就是冷。 褚衛作為一個修士,靈根又屬于冰系,這點寒冷到不覺得難受。 但是為了入鄉隨俗,他還是穿上了夾棉的馬甲,外面罩上了一層披風,好讓自己顯得不是那么異類。 天山城最出門的就是酒,因為天氣寒冷,酒能御寒,所以這里人人飲酒,便是十歲小娃娃,也能面不改色的喝下一大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