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31)
向晴有些話頓時就說不出口了,總覺得會教壞小孩子。 她支支吾吾的,就是不知道該怎么開這個頭。 褚衛看她這樣子,非常善解人意地問道:是有什么不方便說的地方嗎? 向晴: 面對未成年,似乎哪里都不方便。 但是,當前最重要的是解決問題。 她深吸了一口氣,將對方的情況緩緩說道。 他的名字叫吉航,今年二十歲,是我在酒吧認識的。 華榕似笑非笑地看了她一眼,看的向晴話一頓,忍不住說道:怎么,就允許你們老男人找小鮮rou,不允許老阿姨吃嫩草嗎? 褚衛不知道為什么這兩人之間的氣場這么不對付,只能默默地在一旁觀看。 可聽完向晴的敘述之后,他對這個世界有了一份新的認知。 吉航是在酒吧駐唱的一個小歌手,今年二十歲,憑借著出色的外表和不錯的嗓門在京都一家名叫0度的酒吧里駐唱。 0度說是酒吧,但實際上因為消費頗高,屬于高檔消費場所,到那里去的人多少都有些家底,而且比起一般的酒吧,沒那么混亂,所以要上規矩的多,沒有那么的魚龍混雜。 自然,熱鬧的時候也能很熱鬧。 向晴來的最多的酒吧就是這家。 那天,她剛跟處了兩天的小鮮rou分了手,一個人無聊,晚上就跟往常一樣到酒吧喝酒。 向晴酒量不錯,酒吧的酒保跟她也熟,看見她來了,都會將最近的品種給她推薦。 剛好那日推薦的那杯酒比較烈,向晴也喝的有點上頭,不知道怎么的就聽到了吉航的歌聲。 二十歲的年輕小伙子,歌聲清揚,還帶著一股子低音炮的味道,立馬就讓向晴心里酥麻了一半。 等到她舉著酒杯搖搖晃晃走近歌池的時候,只一眼就被那張俊俏的臉給蠱惑了。 向jiejie向來主動大方,本著只要看上絕不放過的原則,上去勾搭了。 吉航一開始還有些羞羞答答的,不太好意思,這模樣落在向晴眼中更是迷人的很,但架不住向jiejie熱情啊。 就這么一來二去,兩個人當晚就出去開房了。 第二天,向晴就鬼使神差地帶著他回家了,然后就留在家里過夜了。 向晴說的比較委婉,可褚衛完完全全都聽明白了。 也是第一次驚嘆,這種事情,原來只要看對眼,就可以的嗎? 他甚至忍不住開始深思起來。 坐在一旁的華榕,敲了敲他的腦袋。 像她這樣的異類,全世界都不一定找得出幾個來,不要想太多。 褚衛哦了一聲,連耳朵都有點泛紅。 向晴看著他這模樣,嘖嘖了兩聲,感嘆了一下:小弟弟,你這模樣可比他更誘人多了。 華榕瞄了她一眼,警告道:說正題。 向晴擺了擺手:無趣,人生多短暫啊,眨眼就老了,還不算那些飛來橫禍,見不到明天的意外,為什么不能及時行樂,你這老古板是體會不到我們這些人的樂趣的。 褚衛怕這兩人又斗起嘴來,橫插一腳:也就是說,那天晚會在酒店,jiejie就已經中咒了。 向晴提到這個,臉都黑了,她摸了摸鼻子,點了點頭:應該是的。 褚衛:那對方是個什么樣的人呢,性格怎么樣。 向晴歪著頭思考了一下:小奶狗一樣,就是很黏人,jiejie、寶貝叫個不停,還非常的心細溫暖,什么事情都能考慮的很周到,一點都不讓人cao心,雖然年紀小,可心疼起人來,一點也不覺得他小。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情人咒的影響,向晴說起他來的時候,嘴角彎彎,好像在說心上人一樣。 可是她自己說完了,卻是搓了搓手臂,愣?。簞偛拍切┰挾际俏艺f的? 褚衛:那他的家庭呢,他既然對你下咒,總要有個理由才是,如果不是為人,那就是為財了。 向晴擺擺手:這個我不清楚,我們還沒有相處幾天,但是出門吃飯都是他買單,看著也不像很窮的樣子,而且在0度駐唱,工資還是不少的,很多時候還有小費,怎么看也不像個窮人。 就在這個時候,向晴手機叮的一聲響起。 她看了一眼,立馬坐直了身體。 他回來了,半個小時后到我家。 褚衛倒是沒什么緊張地情緒,既然已經收了錢,肯定要將事情給辦好。 更不用說,這錢已經被他給花掉了。 他認真地叮囑道:jiejie你別慌,待會就像往常一樣跟他相處就好了,我要先暗中觀察一下,如果真的是他中的咒,他身上是會有咒印的。 向晴還是有些緊張,沒知道的時候,倒是覺得小奶狗疼人,可現在知道了,就覺得這哪是小奶狗啊,根本就是披著狗皮的鬼,想起來就毛骨悚然。 在褚衛的保證和鼓勵下,向晴回去了。 褚衛問向晴要了個娃娃,在娃娃背后畫了一道符,讓她一起帶回去了。 這娃娃的眼里看到的東西會一并傳到褚衛的眼中。 向晴走后,褚衛會房間搗鼓了一陣,華榕站在門口,看著他忙忙碌碌的小模樣,下意識地撥動了一下手里的表。 你在弄什么? 褚衛將筆墨收起,吹了吹手中新鮮出爐的符。 多準備一點符咒,萬一對方還有后招,我要保證萬無一失才是,畢竟都收了錢了。 拿錢辦事,那就要負責任。 華榕一想到這錢用來干什么了,又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 頓時對向晴那點不滿也壓下去了。 兩個人正聊天呢,褚衛動作一頓,輕聲說道:來了。 要是仔細觀察,會看到褚衛的左眼顏色要深邃的多,而眼中倒映出來的畫面根本不是眼前的房間,卻是向晴屋子里的場景。 門鈴響的時候,向晴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自己的心神。 她現在還有用,對方不至于這么喪心病狂,上來就對她做什么。 她笑著打開門,最先進來的不是人,而是一束嬌艷欲滴的玫瑰花。 吉航紅著臉從門外進來,有些羞怯地說道:喜歡花嗎?送你的。 二十歲的小青年頂著這么一張俊逸的臉,任誰都抵抗不來這樣的誘惑。 向晴發現自己根本不用裝,也不用演戲,因為一看見吉航,她就軟了腿,心里的喜歡恨不得噗噗地往外面冒。 她情不自禁地伸手接過這束花,低頭聞了聞,笑著說道:喜歡,花也喜歡,人也喜歡。 吉航推著她進了屋子,玫瑰花被丟在了一旁,兩個人便摟在一起,親的難舍難分了。 褚衛猛地看見這么勁爆的畫面,頓時就紅了臉,猝不及防地閉上了左眼。 這也太 華榕瞧著小孩那模樣,不用了解也知道,他這是看見什么了。 造孽。 向晴被情人咒所束縛,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言行,看見吉航難免把持不住,對方更加不可能拒絕送上門的投懷送抱。 都說小別勝新婚,這會屋子里發生什么,用腳指頭想也知道。 褚衛只覺得自己心臟噗噗的,一閃而過的畫面在腦子里跟洗不掉了一樣。 但是,他還要觀察一下這個吉航,至少弄明白,情人咒被中在什么地方。 這可真是太為難了。 褚衛還在想著要不要繼續看呢,眼睛上就蒙上了一只手。 這只手擦過他的眼角,竟是就這么切斷了褚衛跟那娃娃之間的聯系。 華榕輕聲說道:別看了,帶好你的東西,我們直接上門。 褚衛再一次睜開眼,什么都看不見了。 反倒是鼻尖全都是華榕身上的草木香。 就這么過去會不會不太好。 褚衛想著,可別看見什么不文明的畫面。 華榕伸手攬過他的肩膀,帶著他往外面走。 走吧,現在這個時機,剛剛好。 再看下去,小孩子都要被帶壞了。 褚衛揉了揉充血漲紅的耳朵,跟著華榕出了門。 向晴家就在半山腰,從山頂下去需要走一段路,但兩人腳程極快,這邊才剛撲在沙發上呢,門鈴就不合時宜地想起來了。 向晴想要去開門,抬起的手卻是被吉航給壓住,他輕聲蠱惑道:別理他,我好想你啊。 她本來對美色就毫無抵抗力,再加上情人咒的作用,不得不說,這種蠱惑的言語真的是大殺器。 向晴果真就沒再反抗。 她的意識告訴他,不能在這么下去,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行動。 向晴姐,我做了一些糕點,你要嘗嘗嗎? 褚衛的聲音再一次傳來,明明隔著厚重的墻和緊閉的門,卻是無比清晰地傳到了向晴的耳邊。 這聲音猶如一聲驚雷,猛地將向晴炸醒。 她一下推開身上趴著的吉航,理了理衣服,頭也不回地往門外走過去。 吉航看著這個背影,擦了擦唇角的口紅,眼中陰霾盡顯。 只不過這個表情轉瞬即逝,隨后他連衣服都沒有整理,就這么跟著向晴往門外走去。 然而門開的那一剎那,吉航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褚衛的臉上,這根本就是向晴的菜。 一直掩藏的表情沒能端得住,脫口而出地問道:他是誰? 褚衛抬頭,剎那間對上這個人的目光。 吉航整個人都籠罩在一片陰影中。 他身上有血腥,甚至不用靠太近就能感覺到這股撲鼻而來的腥臭味。 血腥味如此之濃,只能說明一個問題,他的手最近沾過血,沾過很多血。 毋庸置疑,這情人咒就是出自他的手中,還是他親手煉制的。 褚衛從來不會自詡自己是什么正義的使者,但師父告訴過他,有些人該打的打,該動手的可千萬不要留情。 他將手里端著的蛋糕放在向晴手中,蛋糕落下的那一剎那,身形頓時消失在大門前,手里的符咒從指尖飛出去,形成了一個簡單的陣法,將吉航困在其中。 向晴迫不及待地躲在了華榕的身后。 她身上的情人咒沒有解,雖然心里害怕,可看到這個場景竟是還忍不住為吉航擔心。 這可真的是太cao蛋了。 眼不見為凈,她干脆閉上了眼睛,遮住耳朵,蹲坐在了大門前的花壇上。 吉航一看這架勢還有什么不明白的,他這是被人給陰了。 中在向晴身上的情人咒露餡了。 華榕跟著進屋,順手關上了門。 褚衛看著他,面色嚴峻地問道:那些被你殺害的人,他們在哪里? 吉航身上的衣服因為剛才的動作撩起來一大片,露出了腰肢。 在他腰間,有個詭異的圖案像紋身一樣盤在腰間。 褚衛還沒來得及仔細看,吉航就放下了衣服,遮住了那個圖案。 原本羞澀的男孩此時終于露出了掩藏在皮囊下的那副面孔,他勾起唇角,整個人都顯得邪吝至極。 你們是她找來捉我的,原來我竟然已經暴露了嗎?真是太可惜了。 吉航被困在褚衛用符咒架起的臨時陣法里,看樣子似乎并不能動彈,但是他的態度極為散漫,好像根本就不將這陣法放在眼中,甚至顯得極為輕松。 褚衛總覺得有些地方不對勁,但是他并沒有感覺到什么異樣。 吉航明顯并不想配合,但這些都無所謂,只要將他捉住,他有的是方法能查出這些受害人的下落。 褚衛見他冥頑不靈的樣子,干脆什么都不說了,抬手開始收陣。 他其實并不擅長陣法,更喜歡正面交戰。 可是收陣的那一剎,吉航整個人都變了,他那纖細的身形開始變大,周身的怨氣突然大漲,連那張俊逸無比的面目都變得猙獰起來。 哈哈哈哈哈,就憑你,也想收我。 說著竟是揮著拳頭,穿過陣法,一拳砸向了褚衛。 褚衛眉目一凜,一掌就將他身旁站著的華榕給推了出去,同時自己從另一旁跳開。 華榕看著這樣的少年,緩緩地放下了舉起的手,將自己全都掩藏在了角落的陰影中。 虧了,錢收少了。 巨大的拳頭沒能落在兩人身上,卻是砰地一聲砸在了緊靠著二人的大門上。 堅硬的金屬大門愣是被砸出了一個大口子,玄關上放著的東西也被這拳頭帶起的風紛紛落在了地上,乒乒乓乓的碎了一地。 褚衛這時候發現,自己大概是低估了這個人。 他迅速掃了一圈,在墻面上看見了一個用來裝飾的竹紙傘。 腳尖踩過客廳里的茶幾,褚衛整個人騰空而起,身形閃過,那把傘便落在了他的手中。 褚衛微微震動手臂,傘聲傳來一陣炸裂聲,紙傘破裂,只留下了中間的竹柄。 吉航一擊不成,立刻轉身,又一次揮著拳頭,迎面而上。 越是這種時候,褚衛越是冷靜,他以竹柄為劍,猛地對上了吉航揮過來的拳。 怨氣和靈氣相撞頓時產生了一股極強的氣流,這氣流分散開來,將周圍所有的東西全都掃了出去。 向晴站在門外,聽著家里的聲音,哆哆嗦嗦地拿出了手機。 她沒想過問題竟然嚴重到這個地步,這時候怕是褚衛一個人也解決不了。 現在看來,只能報警了。 屋子里一片狼藉,rou眼可見的家具裝飾等全都變成了渣渣。 褚衛手里的竹柄卻是絲毫沒破。 這個時候就不得不感謝師父平日里對他的嚴格要求了。 吉航表情也是一陣錯愕,顯然沒想到對方真是個硬茬,這么一擊竟然毫發無傷。 褚衛勾起唇角,冷艷的面龐寒氣逼人,眼中透著nongnong地厭惡:好好的人不當,非要做什么鬼修,邪門歪道,今天我就替那些慘死的冤魂,收了你。 吉航冷哼了一聲:那就要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說著周身的怨氣再一次大漲,整個屋子里都透著一股子涼氣。 他攤開手掌,拿出了一個巴掌大的器皿。 這器皿身上的陰氣更重,比之吉航自己更甚。 吉航笑的一臉猙獰,猛地拋出了手中的東西。 剎那間整個屋子全都暗了下來,無數鬼魂從這器皿中飛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