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店小二記下后飛速離開了包房,嘴里不住小聲嘀咕:“這些有錢人家的少爺,盡是些什么癖好。好好的錦衣不穿,要裝作窮人打扮。幸好沒有把他們攔在門外……” “今天怎么有錢請我來這里?”店小二走后,遲肆調侃,“辦成了什么差事,得了賞錢?” “不。任務搞砸了,受了傷,還被罰了下月的月錢?!饼R季扯了扯嘴,勉強擠出強顏歡笑,“但我因此另外得了一大筆錢?!?/br> 黯淡眼神竭力隱藏著一股難掩的悲涼。 “……”遲肆察覺出對方隱藏的情緒,收斂了輕浮懶散的笑容,正色問:“怎么了?!?/br> 雖然齊季的事他并不方便過問。但對方既然一反常態把他叫到這里,必然是想要說與他聽。 第5章 齊季低垂著眉眼,沉默了一炷香的時間。 等到跑堂的上完全部飯菜,他才給自己斟了杯酒,撿了一些能說的,緩緩向遲肆道來。 “我的一個同伴在這次任務中死了。我因此得到了他的全部積蓄?!?/br> 疏冷音調有著輕不可查的微顫:“在我們這個組織里,即使大家共事多年,大部分人也沒多少交情?;蛘哒f,不能有交情?!?/br> “他是極少數,和我關系還算尚可的人。但我真的沒想到,他生前竟早將所有東西都指定給了我……” 他一口悶下杯里所有的酒,又斟滿一杯。 “做我們這一行,隨時都可能死去,不會有其他的未來。我們都是影子,不能存在于陽光下的影子?!?/br> “人死之后影子就會消散,什么都不能留下。就連名字……齊季這個代號,也會被下一個人繼承。世間再無丁點能證明我們曾經活過的證據?!?/br> 他再次將杯中水酒一飲而盡,低聲呢喃:“人死燈滅,蹤跡全無。不會再有人記得,我們曾經在這世上存在過……” “那又如何?”遲肆淡然看向對方。 他目光中帶著淡淡暖意,有些像晨曦微光布澤萬物,讓人不禁也跟著心生出淡淡溫暖。 “當以劍訴平生志,哪管生前身后名?!边t肆拿起酒杯,自顧自和齊季碰了杯,“活著的時候肆意自在就行了,有沒有人認識自己,死后有沒有人記住自己,根本無關緊要?!?/br> 齊季楞了片刻,又苦笑低聲道:“可我活的也不自在。我們只能聽命行事,有著太多的身不由己?!?/br> 他望向遲肆,眼色深沉,微垂的眼尾閃著些許亮光,交織著神往與憧憬:“我其實挺羨慕你的?!?/br> “怎么說?”遲肆嘴角微翹,覺得有些好笑。 遲家突逢變故,他自小就無父無母,孤苦伶仃。如今又遇上地震,家園盡毀流離失所。任誰聽了,都會感慨一句他身世可憐。 這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說羨慕他。 “要不是有你的銀子,”遲肆扯了扯身上的粗布衣服,打趣道:“我連這地方都進不來?!?/br> 世人皆嫌貧愛富,他可是連花街柳巷的雜役都嫌棄的鄉下窮小子。 “其實這些年我也存了不少銀子。只是礙于身份,不好在人前顯露。而且……也沒多少用的著的地方?!饼R季又悶盡一杯酒,他今晚喝的酒,早已超過三杯。 “你若是真有需要,我送你一些也無妨?!彼麠壛司票?,直接拿起了酒壺,“你不用再為生計發愁,就真的自在快意,肆意逍遙似神仙了?!?/br> 齊季今晚一改往常的自控自律,酒喝了不少。期間又斷斷續續說了些自己的過往。當然也有意隱去了那些藏在陰影之下,絕對不能告訴外人的事情。 酒壺被搶了去,遲肆一滴酒都沒能再喝到,只得一邊吃著桌上昂貴的山珍海味,一邊聽著對方那些沒頭沒尾的訴說。 月上中天,齊季早已深刻在骨子里的謹慎本能還是阻止了他再繼續借酒消愁。 “時間不早,該回去了?!彼砩蠞M是酒味,吐出來的話含糊不清。 喝的半醉,腦子留有幾分清醒,手腳卻軟得有些不聽使喚。起身時沒站穩,一個踉蹌差點摔倒在地。 遲肆急忙伸手拉住他,兩人距離靠得很近,他甚至能清楚的看到對方半闔的眼簾上細密的睫毛。 一瞬間,一股酒香,混著另一種不知名的淡淡暗香傳入鼻尖。 讓心尖砰然一跳。 齊季這樣子,是沒辦法自己一個人走回家了。 他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你家在哪?我送你回去?!?/br> 齊季半醉,思緒也慢了半拍,好一會才給出答案,含糊著說了個地名。 遲肆一路攙扶著對方離開酒樓,上了大街。 他對京城的道路不熟,饒了一些彎路,才找到通往齊季家門的正確方向。 夜色深重,孤月高懸,路上只有寥寥幾個行人。京城的街道,連盛夏的蟲鳴聲也十分稀疏。 “遲肆……”齊季半靠在遲肆肩頭,身旁傳來的溫度讓他覺得舒適安心。 遲肆意氣飛揚,身上總是帶著一種清陽般的爽朗味道,這對只能活在無光深淵的影子來說是一種難以抵御的致命誘惑。 “我真的……很想和你交個朋友……”疏冷的音調,吐詞有些拖沓。 他大概是真的醉了?!芭笥选笔撬惠呑硬桓已哉Z,不敢期望的奢求。 遲肆輕笑了一聲,暖心的笑意明示了他的回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