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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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聽說飛星沙城秘境于十日后開啟,弟子想入飛星沙城秘境,不知師尊可否有多余名額? 江懷玉身為化神尊者,手上有三個名額,就算江懷玉自己去,還有兩個名額。 江懷玉正要跟他說飛星沙城秘境名額的事,沒想他自己先提了出來。 本尊跟宗主談 話沒說完,門突然被人撞開。 一個錦衣青年邁著六親不認的步伐撞門而進。他身上的衣服,鑲滿金玉,華麗的有點耀眼。 衣擺處壓著花紋是藍色云紋,隨著錦衣青年撞門的動作,衣擺在空中飄出一個大幅度,像劃破寂靜空氣的一輪彎月。 錦衣青年進門就直奔內室,高聲喊著江懷玉的名字。 江懷玉目光落在錦衣青年腰間,看到他腰間掛著枚上好層色的玉串,玉串下用紅線糾上一枚金色珠子。 江懷玉沒認出來這人是誰,在原書中,書里沒有提過這人。 不過下一秒他就知道來者是誰。 錦衣青年叫完他的名字后,入門,一眼看到謝眠,他將目光轉到了謝眠身上,眼神頓時像看到什么骯臟的東西一樣,陰沉了下來。 你怎么在這里?錦衣青年冷呵了一聲,聲音里滿是諷刺,他上下打量謝眠。打量完,翻了個白眼,你在這里也好,免得我再去找你一次。來人??!把那個死胖子給我帶進來。 江懷玉一聽到死胖子兩個字,莫名想起了魏延。 眼前這個錦衣青年的身份江懷玉在察覺到他對謝眠的厭惡也清楚了。 這個錦衣青年不是其他人,真是書中一個叫李絡玠的炮灰。 他在原文里的副本中,出場不過一章,就被謝眠給弄死了。原因無他,只因為這個炮灰,實在作惡多端,他跟原主一樣,出生仙門世家,是個二世祖。 他比原主還囂張跋扈,殺人放火,強搶無權勢的女修,簡直把壞事都做絕了。 謝眠天生壞種,弄死他自然不是為民除害,而是報復。 李絡玠跟原主一樣十分討厭謝眠,與原主討厭謝眠的原因不一樣,他討厭謝眠的原因只不過是因為謝眠天賦比他高,比他優秀。 嫉妒泛濫,李絡玠伙同原主,一起針對謝眠。針對還不說,在原主被謝眠污蔑弄死后,他還拿箭射謝眠,抓了謝眠認得jiejie,逼迫謝眠跪著向他求饒。 如此作死,他下場不比原主好。 射完當天晚上,逼迫謝眠下跪時,就被謝眠折斷雙腿,挖出膝蓋,活活燒死。 本來半開的殿門被人為撞開,幾個手帶護腕的修士簇擁著從殿外進來,為首修士手里提著個垂著頭,雙腳拽在地上,死氣沉沉的胖子。胖子身穿靛青色圓領袍子,被人五花大綁,嘴里塞著白布,身上布滿腳印和血漬。 為首修士進入內室,把胖子往地上一扔,胖子立刻從昏厥狀態清醒過來,雙眼雷達似的,掃定在江懷玉身上,口中發出嗚嗚聲。 江懷玉先前聽李絡玠說胖子,莫名想起魏延。此時,為首修士把李絡玠口中的胖子拖上來一看,還真是魏延。 魏延此時已經不復之前的風光,要多慘有多慘。 李絡玠撇站在一旁的謝眠一眼,抬腳一腳踩魏延肚子上。死胖子,弄死我信鳥,膽子真肥。 魏延被踩中肚子,臉色頓時煞白,求助的望著江懷玉。 江懷玉饒是心理素質強大,也被這一幕刺得難以接受。正要開口讓李絡玠放下腳,忽然頓住。 他不知道原主平時是這么跟李絡玠相處的,據原文短短一段話,只能分析出原主和李絡玠是相識已久的好友。 兩人臭味相投,同樣看不慣謝眠,且家世相當,一拍即合,成了好友。 江懷玉硬著頭皮,試探性的道:你先放開。 李絡玠奇怪的看向江懷玉,江懷玉立刻知道剛才說話的語氣太過溫和,當即用頤指氣使的語氣,道:魏延怎么說也是我的人,輪得到你來打來罵?什么信鳥,都沒聽過,多貴重的東西,弄死了賠你一個不就是了。 李絡玠放下腳,示意為首修士把魏延嘴里白布取下來。 還能是什么信鳥,自然是免你懲戒的信鳥。 免懲戒?江懷玉有些奇怪,難道放出兇獸的不是原主,而另有其人。 這個猜測剛在腦子里打了個轉,就被擊破,只聽李絡玠說,聽說你闖禁地、放出兇獸。殘害弟子要受刑,我連忙從家里趕出來,,想接你從后山離開這破宗。就這點小錯也值得懲戒,簡直貽笑大方。 李絡玠目光陰寒,一一掃過在場之人,目光掃過謝眠和魏延時,停留的時間明顯比其他人要長。 誰知,我放出的信鳥卻被人弄死了。 后面,我就被越沉水越宗主扣下了,扣下期間,我就查,到底是誰干的,把我信鳥弄死了。 江懷玉聽懂他的意思了,輕飄飄看向魏延,你的意思是魏延做的? 魏延早被拿走了白布,但李絡玠在說話,他不敢搶話說冤枉,被李絡玠綁住,打得死去活來,打怕了。 此時,一聽到江懷玉說話,立刻為自己喊冤枉,他撲過去,拉住江懷玉袖子,在雪白的袖子上印出一個污濁的、帶有血漬的手印。 尊者明鑒,這事真不是我干的! 魏延說完這句,又瑟縮的望向李絡玠。 李道君,這個乾坤袋是我從謝眠手里搶來的,你信我,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會有信鳥在里面,還死的那么凄慘。 第十四章 江懷玉聞言,眉頭皺緊,他沒想到他給謝眠的乾坤袋居然被魏延搶了去,怪不得,一直沒看到謝眠拿出來過。 魏延見江懷玉皺眉頭,心里直覺不妙,忙喊:這個事情真的不是我做的,是謝眠,一定是謝眠! 若不是謝眠做的,尊者的乾坤袋怎么又會在他那里?尊者,我這是我這是幫你奪回乾坤袋,謝眠他偷你乾坤袋。 魏延說著說著,為擺脫自己搶乾坤袋的事,反手就將黑鍋蓋在謝眠頭上。 謝眠茫然的看著魏延,他在原地愣了一下,快步走到江懷玉面前,半跪下來,轉頭看向魏延,失落道。 魏前輩,你莫要含血噴人,這個乾坤袋是尊者給我的,你搶了不說,我沒有計較,你為什么現在還要污蔑我是偷竊者? 魏延聞言,激動道:你胡說,明明是你偷的。 乾坤袋不是他偷的,是本尊給他的,怎么,你有什么意見? 魏延臉色一下子慘白,抬頭看向江懷玉,江懷玉冷著張臉,頓時,魏延哆哆嗦嗦,半天說不出話來。 魏延你膽子好大,本尊給其他人的東西,其他人就是不要了,也輪不到你來拿。 你搶本尊給謝眠的東西是在打本尊的臉嗎?還是說,你覺得 江懷玉一字一句,放慢了,緩緩道:你可以在本尊頭上作福作威了。 不是的,尊者,我真不是這個意思。我我以為我以為這是謝眠偷的。魏延說話結結巴巴起來。 謝眠低垂著頭,眼底盡是嘲諷。 魏延磕磕絆絆、結結巴巴解釋了半天,見在場之人都有些不耐煩了,才終于反應過來,自己現在要解釋的不是這個,而是信鳥一事。 他惡毒的看向謝眠,尊者,你一定要為我做主??!我肯定謝眠是想要誣賴我,所以殺死信鳥,把那信鳥放在乾坤袋,然后故意讓我搶走的。 李絡玠冷笑兩聲,你一直說是謝眠證據在哪里? 李絡玠說這話的時候,眼睛直直看著謝眠,意思很明顯,就是已經相信是謝眠做的。 魏延當即撲向謝眠,抓住他肩膀,怒斥說:你不要不承認了,趕緊承認就是你做的。你還想污蔑我? 謝眠還是個少年郎,魏延一個大胖子撲上去,簡直把他整個人都快壓住了。 顯得魏延更加蠻橫,不講道理;而謝眠更加弱小無助。 謝眠身體輕微顫抖了一下,他先前在近地受的傷還沒有好全,被魏延猛地撲上來,還用靈力壓迫著,忍不住悶哼一聲,嘴角溢出一絲鮮血。 他收緊手,連鮮血都沒擦,抬頭看向江懷玉,緩緩道,坦誠道:師尊,不是我。請你相信我。 胡說,不是你是誰?我一直針對你,你心里肯定對我不滿,想要報復我! 魏延心想,管信鳥是不是你放的,不是你放的也得是你放的,總不能讓自己受罰。 想著不能讓自己受罰,魏延打定主意要讓謝眠認下,他激一起身,抬手就想掐謝眠。 你還說不是你,你現在動機都有了,你還說不是你!你你 還沒碰到謝眠,一股強勁的風就把魏延推到一邊,魏延抬頭一看,江懷玉臉色比剛才還冷,處于一種極其不耐煩地狀態。 這里不是鬧事的地方,要鬧出去了,在這里鬧給誰看。 李絡玠見魏延被推開,皺起眉,詫異的看向江懷玉。眼中的神情很不解,只差沒問一句,你為什么要幫著謝眠? 江懷玉側頭看向李絡玠,不滿道: 你別用這個眼神看我,好像我幫他謝眠一樣,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討厭他了,巴不得他不好。 李絡玠的眉頭這才松開,他看向魏延,用手摸了摸鼻子,皮笑rou不笑。 我帶你來找江尊者,你就是這樣在江懷玉面前鬧的嗎?鬧個什么勁兒? 魏延不吱聲了。 他雙手撐地忙從地上爬起,抖著嘴唇,說,真的,李道君,你信我,殺信鳥一事肯定是謝明干的,你不信你不信 魏延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他什么證據也沒有,除了他真的搶了謝眠乾坤袋這一事實,根本沒有任何人可以幫他證明這信鳥是謝眠放進去的。 江懷玉心里也有一點疑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謝眠坐的,他垂眼看向謝眠。 謝眠,這事是你做的嗎?回答本尊。 謝眠回望著江懷玉,他似乎想說什么,但也不能說什么,緩緩低下頭。 他的聲音嗡里嗡氣,好像帶著點哭腔。師尊說什么便是什么吧,我一向信任師尊,師尊就算讓我死我也不會違抗命令。 寒氣從地面鉆出,透過衣物,一直進入到膝蓋上。 謝眠跪在地上,輕輕咬著唇。一副十分委屈,卻被迫要承受背黑鍋的樣子。 魏延聞言,高興地連忙跳了起來,李道君,尊者,我就說是謝憐吧!哼,小兔崽子,還不承認。 魏延冷哼一聲,隨手抓起放在角落邊的花瓶,抽出里面的花枝,將細嫩的花枝往地上一甩,捧著花瓶就往謝勉頭上砸。 害我被李道君誤會這么久,挨了這么多打,我看你真想找死。 江懷玉還沒來得及阻止,花瓶已經落在謝眠頭上。 花瓶瞬間四濺開來,碎成碎片,與此同時,殷紅鮮血瞬間從謝眠破了口的頭頂溢出,染濕墨發。 小蛇似的血液順著發絲淌到太陽xue,再一直往下流,往地上滴落。 啪嗒啪嗒幾聲。滴的江懷玉手有點不受控制的在顫抖。 變故來得太快,江懷玉有些心悸。 謝眠被砸破頭,悶哼了一聲。 卻咬緊了牙,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用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望著江懷玉。 魏延見謝眠沒如他所愿,狼狽喊出聲,更生氣了。 深吸一口氣,還不滿意撿起地上的花瓶碎片就想往謝眠臉上扎。 忽悠啊,你小子膽子可真大,我讓你試試看污蔑我魏延是什么下場! 余光看了看李絡玠,魏延察言觀色,又補上句,還弄死李道君的信鳥!李道君的信鳥是你能弄死的嗎?就是一百個你,你都賠不起李道君的信鳥。 李絡玠在一邊,手抵著下巴,滿意的聽著魏延的話。 眼見碎片觸碰到謝眠臉,江懷玉這下反應過來了,抬手一把抓住魏延的手腕。 抓住魏延手腕的瞬間,江懷玉一陣不舒服。魏延的手腕肥肥胖胖的像是一坨油膩肥rou,讓他惡心得想當場丟下。 勉強忍住惡心感,江懷玉冷笑一聲。 江懷玉笑的莫名其妙,把魏延笑得心肝直抖。 魏延看著江懷義玉,手中的碎片哐一下掉了。 這尊尊者,這我 江懷玉并不理他,而是垂眸看向謝眠。雖說謝眠是書中的黑蓮花反派,但江懷玉沒想到,在謝眠沒強大到如書中所言一樣,毀天滅地之前,會如此慘。 少年跪在一灘血跡和花瓶尖利碎片中,望著江懷玉。 江懷玉被這眼神望得只想躲閃,不是因為害怕,而是發現自己被這眼神望著,憐惜肆意滋長,心軟的一塌糊涂,想將少年從地上扶起。 不跟謝眠對視,江懷玉不耐煩道:謝眠,你說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你若敢說一句謊,本尊現在就把你扒皮了,丟盡狼群喂狼,你信不信? 謝眠沉默著,緩緩握緊手。 江懷玉又道:你若不說實話,我現在就把你踢出師門,哦,對了,聽說你還有一個jiejie是吧?是什么時候認的? 聽到jiejie兩個字,謝眠一下子抬起頭,警惕的看著江懷玉,那眼神如財如狼,看的江懷玉心里直悚。 半天,江懷玉才緩過神。 見謝眠如此看著自己,江懷玉立刻瞪了回去,心想。 我這也是在幫你,你就說一個不是你做的又會死嗎?為什么非要來背這個黑鍋? 謝眠聽到耳邊江懷玉的心聲,眼中那股狠勁忽然散去,他定定看著江懷玉。 江懷玉從來不會幫他,或圍觀譏笑或合伙針對,對方恨不得他死,這次怎么會幫他?向著他說話。 謝眠企圖從江懷玉眼中看出點戲弄自己的意思,但沒有,對方眼睛清澈見底,不染塵埃,沒有半點惡意。 江懷玉見謝眠盯著自己,不說話,內心焦急,發出一連串疑問。 看什么?我臉上有字?你愣著干什么?趕緊說。 謝眠探究江懷玉的視線落到地上,地上鮮血殷紅。 剛拜入江懷玉門下時,他也曾有過江懷玉會幫著他,會向著他的不切實際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