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新婚:糙漢老公寵妻入骨 第19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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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人在來農場之前,是個勞改犯。 農場里的勞改犯不在少數,少說有幾十個那么多。 這些人有的是身份有問題,有的干了燒殺搶掠的惡事,還有人是犯了投機倒把的罪。 甚至有的人因為一點點雞毛蒜皮的小事,就被關進來了。 大家對于自己被關的原因,都很坦誠,沒什么好隱瞞的。 想瞞也瞞不了。 可是,對于大胡子究竟犯了什么事,卻沒人知道。 曾經有人喝醉了酒,當面問大胡子,問他究竟干了什么被送來勞改,結果被大胡子一頓胖揍。 揍的隔夜酒都從腸子里崩了出來。 從那以后,農場里再沒人敢當面討論這個問題,總是私底下小聲議論。 可問來問去,也問了其他勞改犯,愣是問不出大胡子究竟犯了什么事。 這事漸漸成了農場的一個謎團。 大胡子除了蹲過勞改的黑歷史,還是個五類分子,脾氣暴躁,平時總招惹是非,常常一言不合揮起拳頭就打人,所以農場的里人,都有點怕他。 大胡子在農場干過的最聳人聽聞的一件事,就是把農場的場長給打了。 那是農場的一次全員大會。 會上,場長正在臺上滔滔不絕地講著話,大胡子忽然躥出來,沖到臺上。 沒等場長反應過來,就被大胡子從座位上踹翻,一頓拳打腳踢。 當時臺上臺下一片驚慌混亂,沒人知道發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這兩人之間能有什么恩怨,大胡子為什么敢當眾打人。 事后,大胡子受到了場里的處分,被民兵拉去關了一個星期。 他原本是農場的獸醫,結果被罰去養豬了。 場長挨了打,咽不下這口氣,也等著找機會報復大胡子。 大家也都等著看場長怎么收拾大胡子。 可不巧的是,沒等場長想出折騰大胡子的辦法,這個場長,就被調到別的農場去了,這邊換了位新場長。 大胡子這才算逃過一劫。 否則,這人早就被人整死了。 馬小璇跟著整個農場最兇悍的男人過日子,能過的安生嗎? 馬蘭花自從聽姑姑說了這件事后,也嚇的心里直哆嗦,再不敢想要跟馬小璇換對象的事了。 要是真的跟了大胡子,成天睡在大胡子身邊,哪天大胡子喝醉了酒,一拳把她的頭蓋骨劈開,她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好死不如賴活著,她才不要冒那么大的風險。 馬蘭花和孫帶娣幻想著馬小璇的悲慘遭遇,都覺得自己沒那么不幸了。 正這么想著,就看見馬小璇突然現身。 馬小璇仍然穿著那件破舊的棉襖,頭上圍著嶄新的桃紅色頭巾,正優哉游哉地往這走。 她們本以為,馬小璇跟在大胡子身邊,肯定鼻青臉腫、愁眉苦臉。 但是讓馬蘭花、孫帶娣無比驚訝的是,馬小璇不但沒有任何傷,還變得皮膚細膩、光彩照人,就像個養尊處優的嬌小姐,哪里還是那個枯瘦萎黃、吃不上飯的黃毛丫頭? 尤其是她頭上戴著的桃紅色頭巾,把馬小璇原本有點枯黃的臉,映的粉嫩嬌艷,嫩的能掐出水來。 “——”這不對呀? 不是應該哭唧唧的嗎,怎么還笑瞇瞇的? 此時,不光她們目不斜視地盯著馬小璇,其他所有婦女孩子,一齊朝馬小璇看。 這幫婦女的頭頭——狗蛋媽張國芳,更是熱情地沖馬小璇招呼: “大妹子,快來!” “來啦——” 馬小璇腳步輕快地走到這群人中間。 狗蛋媽張國芳親熱地拉著馬小璇的胳膊,沖這幫婦女介紹道: “給大家伙介紹一下——” 另一個婦女搶白道:“還介紹啥呀,咱都認識了,這不就是大胡子的媳婦兒嗎?” 那幫孩子也跟著起哄:“是呀,這是大胡子媳婦兒,誰不認識?” 張國芳朗聲笑道:“是我多嘴了,大家都認識就好,走,咱們趕緊去農場吧?!?/br> “走吧,走吧?!?/br> 一幫女人孩子,鬧哄哄地朝農場的菜園子出發。 張國芳領著馬小璇,走在最前面。 一會兒有人上前,夸馬小璇的頭巾好看,顏色鮮亮。 一會兒有人夸馬小璇臉皮子細嫩,跟水煮雞蛋似的,怎么養的那么好。 一會兒又有人問,馬小璇身上抹了什么,怎么那么好聞,香噴噴的,比雪花膏都香。 還有人上前關心他們家做了那么多磚坯,是要砌圍墻嗎? 馬小璇笑著回答說:“對,把墻砌了,然后再蓋間灶房?!?/br> “哎喲,這姑娘一看就是個會過日子的!”一個四十多歲的婦女贊嘆。 狗蛋媽張國芳自豪地夸道:“那可不,你沒看見,大妹子剛來,就把屋子里里外外收拾的利利索索,連我們家王力都夸,大胡子這回撿到寶了,找了個那么能干的媳婦兒,前一天剛把院子整利索了,第二天就挖泥、做磚坯,大中午都不帶休息的,一直干,才一天,就做出那么多磚坯出來。在家做磚坯還不算,這不,今天又主動要求干家屬工,真是一點都不閑著!” “哎喲,可不是嗎,新媳婦兒這么勤快,真是難得??!” “大胡子可真是走了狗屎運了!” “要我說,大胡子往日里不著調,就是因為家里沒個女人管著他,要是有個女人好好捯飭捯飭,大胡子肯定會成為咱們農場的先進分子!” “對!” 這些老娘們兒一通馬屁,沒把馬小璇拍暈,倒是先把走在最后面的馬蘭花、孫帶娣兩人給拍迷糊了。 情況不對??! 這幫女人,怎么那么抬舉馬小璇? 不是說大胡子臭名昭著嗎,這幫女人應該連帶著一起痛恨馬小璇才對,怎么不但不疏遠,反而一個馬屁接一個馬屁拍的震天響? 難不成,她們怕怠慢了馬小璇,大胡子來找她們麻煩?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臉色都很難看。 其他人一路說說笑笑,進了農場,來到一大片菜園子前。 張國芳的男人王力,正站在地頭,拿著個本子,等著記工。 第24章 田間地頭秀恩愛 除了臨時招來的幾十個家屬工外,還有七八個正式工。 聽天氣預報說,過幾天還要降溫,降到零下四五度。 他們要在降溫之前,把三百畝蘿卜、五百畝白菜全部收了。不然,霜凍一過,蘿卜全都糠了,白菜也會被凍爛。 等收過蘿卜和白菜,再就是兩千畝稻子等著收割。 稻子一收割完,這一年的大工程就基本結束,再就是挖溝。 一直挖到天寒地凍,氣溫跌到零下十幾二十度,泥土都凍成冰坨子,什么活都沒法干了,就都回家,忙活自己家的事情。 把炕一燒,老婆孩子熱炕頭,再不管外面冰天雪地。 一直等到過了年,各家各戶才走出家門,回到農場繼續忙碌。 張國芳領著馬小璇,來到王力面前,第一個記上了工。 王力沒有去看自己的婆娘,抬眼在馬小璇臉上打量,似乎也想正面瞅瞅,大胡子的媳婦兒到底什么樣。 這一看,有點出乎意料。 這么好的姑娘,白白凈凈、嬌嬌嫩嫩的,怎么就睡到了大胡子的炕上? 老天爺不長眼! 王力記下馬小璇的名字,指派了幾道畦壟給她。 馬小璇沒有耽誤時間,走到地頭,望著一片蘿卜地。 農工們種出來的蘿卜地,確實更專業,一道道田壟像條直線一樣,只是蘿卜櫻子被凍的東倒西歪,上面還落了一層厚厚的白霜。 馬小璇彎腰抱住一根蘿卜,蘿卜像冰塊一樣冷,冰的她手一縮。 她突然想起大胡子給她的那雙棉線手套。 還是大胡子有先見之明,把手套給她。 不然,這一片掛著白霜的蘿卜,真夠她受的。 馬小璇掏出手套戴上。 一旁的張國芳見了,說:“哎喲,那么好的手套,你戴著它拔蘿卜多可惜,一會兒弄臟了?!?/br> “沒事……” 手套臟了可以再洗,把她的手凍壞了,那才得不償失。 她不顧別人的目光,戴著嶄新的棉線手套去拔蘿卜。 薅起一個軟塌塌的蘿卜櫻子,輕輕一拽,蘿卜就出來了,很輕松,手上一點也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