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魔尊詛咒
營地外,霧氣翻滾得越來越厲害。 整個天空都沉了下來,變成了一片漆黑的汪洋大海,呼嘯著、翻滾著拍打小小的營地,要把這座營地碾成碎片,徹底吞沒。 每個人都瑟瑟發抖,驚叫連連。 “怎么辦?誰能告訴我,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獨大師,我們就要死在這里了么?” 人們徹底慌了,在嘆息之地流浪了這么多年,也沒見過如此恐怖的一幕。 營地外的黑霧,比平時恐怖數十倍,上千倍! “不要慌,穩??!” “有楊公子在,我們沒事的,不要慌!” 獨大師大聲呼喊,安慰驚慌的人們,其實心里同樣緊張,上衣已經被冷汗濕透。 在風月的追隨者中,他基本上是資歷最老的那一個,是遠水鎮的元老。 在追隨風月之前,他就在嘆息之地流浪了很久很久,去過許許多多的地方,是一個老資格的流浪者了。很久很久以前,他其實是一個流浪劍客,曾是一個劍法凌厲的頂尖殺手,后來因為一些事情不得不進入嘆息之地避禍,以煉丹師的身份在這片兇險莫測的土地上流浪,見多識廣嘗遍了世間人情冷暖。 但哪怕經驗再豐富,如此詭異、恐怖的情景,他也沒見過??! 獨大師心里,同樣緊張和不安。 獨大師強作鎮定地安慰眾人,但很遺憾,明顯作用不大。 看著越來越詭異和恐怖的情景,人們心頭的緊張和恐懼完全沒法抑制。 “詛咒!這是傳說中的魔尊詛咒,再不走,我們通通得死!” 巨大的壓力下,有個長發劍客最先扛不住了,一邊驚叫著一邊往外沖,企圖獨自逃離這個危險的地方。 緊張之下忘記了黑霧的可怕,剛沖出營地,立馬被黑霧吞沒。 “啊……” 長發劍客慘叫,身體重重地倒在地上,下一刻,強壯的身體就變成了一具白森森的骸骨。 人們驚呼,更加不安了。 小孩的啼哭聲,女人的哭泣,男人的驚呼,交織在一起,所有人都被恐懼所支配。 獨大師也哆嗦起來,臉色蒼白,心里也沒底了。 沒錯,楊天是很厲害,劍法更是獨步天下,身中劇毒連眼睛都無法睜開,竟然都把龍騰峰等朝廷供奉通通殺了; 但現在,他能拯救得了自己一行嗎? 獨大師牙齒格格作響,看著盤腿坐在地上的楊天,心里越來越沉。 霧越來越濃,風越來越冷。 不速之客還沒出現,光是冷風和劇烈翻滾的毒霧就讓人們走到了崩潰的邊緣。 一陣鎖鏈撞擊地面和石頭的聲音,就在這時候隱隱約約的從遠方傳來。 人們齊刷刷抬頭,努力想要看清楚是什么怪物或者妖孽,卻什么都看不見。 “這是什么聲音?” “莫非,是傳說中的勾魂使者?” 人群sao動,更加不安了。 有人實在控制不住了,扛起一尊神像就往外跑。 “喂,聶小七,給我站??!” 獨大師氣得要吐血,發現竟然是自己的一個弟子。 這家伙平時表現還挺不錯的,做事細心認真,傳承了他煉丹的大部分手藝,就是膽子小了一點沒什么主見。沒想到,關鍵時刻這家伙卻干出這樣的事情,完全不管營地少了一尊神像會有什么后果。 呼!冷風呼嘯,大片黑霧潮水般拍打過來。 少了一尊神像,營地的防線出現了一個缺口,人們趕緊往里擠。 有一家三口動作慢了一點,結果,三人都被黑霧吞沒,瞬間就沒了呼吸。 “啊……,救命,救命啊……” “聶小七,你個混蛋!” 有人驚叫,有人破口大罵。 象山童怒吼,正要追上去,被祖蝸攔下了。 “小心中計!” 祖蝸只說了一句話,象山童立馬安靜下來。 姜是老的辣,關鍵時刻,三大葬天神獸中還是祖蝸最為冷靜。越是危險,越是不能亂了陣腳。 聶小七也許是嚇壞了,一個勁扛著神像往外跑,很快就消失在大霧中。 “可惡,讓他先蹦跶幾天!” “臭小子,過了今晚千萬別讓我找到你,哼!” 象山童恨恨說道,準備過后再找煉丹學徒聶小七算賬。 “他跑不掉的?!?/br> 祖蝸聲音冰冷,算準了聶小七不會有好下場。 真有什么妖孽潛伏在附近,豈會讓聶小七逃出去? 不可能! 果然,沒多久黑暗中就傳來一聲凄厲的慘叫,跟著,一個黑乎乎的東西從遠處扔了過來,剛好掉在獨大師腳下。眾人一看,正是聶小七的頭顱,臉孔扭曲,眼睛瞪得大大的滿是恐懼,似乎死前看見了什么恐怖至極的東西。 啊…… 營地內又是一陣驚慌,人們徹底被嚇壞了。 過了一會,又一個東西從遠處扔了過來,圓圓的在地上滾動,是聶小七偷出去的那座神像的頭顱。 “救命,救命啊……” “我要回家,我要回遠水鎮……” 神經再強悍的人也徹底慌了,一個個面無人色。 聶小七死了也就罷了,死不足惜; 連神像的頭顱都擰下來,絕對是變態! 古怪的不速之客,徹底點燃了人們心頭的恐懼。 這一次,連祖蝸、象山童和吞天蟒三大葬天神獸都緊張起來。 尤其是象山童,臉上淌下大滴大滴的虛汗。 雖然身軀龐大,但在象山族中,他還是個小孩子而已。 嘶!吞天蟒怒了,下半身盤在荒漠上,上半身人立起來,仿佛一座山屹立在空中。 可惜,霧實在太濃了,睜眼看去什么都看不見。相反,無邊的黑霧滾滾而來,要將他的身體吞沒。 祖蝸不敢大意,趕緊把吞天蟒拽下來,提起十二分精神戒備。 作為葬天神獸中的潛行者,這種情況祖蝸見多了。幺蛾子越多,越說明不速之客就要現身了,故意興風作浪點燃人們心頭的恐懼。 這一招,祖蝸以往也沒少用,知道遇上真正的對手了。 夜幕下的營地仿佛一葉浮萍,隨時要被毒霧化作的驚天駭浪吞沒。 人人心頭緊張,只有楊天由始至終靜靜地盤腿坐著,仿佛已經睡著了,又或者神游千里。 冰冷的冰棺內,風月嘴角帶著一抹淡淡的笑容,似乎剛剛睡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