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輝夜姬是月國皇室代代相傳的神裝戰甲,它的原始構造中設計了生物神經,是千年以來唯二的具有自主意志的戰甲,唯有另一臺神裝戰甲,日之帝國的日御能與之媲美。 如此神圣的輝夜姬,卻認可了一個底層出身、血統低級的平民。 舉國嘩然。 在唯血統論的月之帝國,西瑞斯成為了某些人的眼中釘,rou中刺。其中最激烈的反對者,正是月之帝國大皇子。 在一場被后世稱之為日食的慘烈戰役中,大皇子為了將西瑞斯坑殺在戰場上,故意給出了錯誤的情報,導致月之帝國的四百萬軍隊被坑殺。 西瑞斯深陷尸山血海中,愈發強烈的狂躁鼓動在心口,血液在血管中呼嘯著奔騰,一種從未有過的瘋狂的喋血念頭侵占了理智。 再次清醒時,卻看見敵國將領畢恭畢敬地跪在腳下。 西瑞斯真正的身份揭露,血統純度低,因為他并非月國的國民,而是日之帝國流落在外的皇太子。 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以后,西瑞斯的心態就發生了巨大的轉變。 一方面是身世的沖擊,一方面是一心效忠的帝國的背叛。仇恨與信念交織在這個年輕人心中,宛如在地獄的烈火中承受煎熬。于是不出所料的,他黑化了。 這種純粹又陽光的好人,黑化起來也會格外徹底一些。 作為罪魁禍首的大皇子,自然就是首要的復仇對象,而穿成這個倒霉催炮灰的,正是姜離憂。 或許是為了避免姜離憂改變日食之戰的走向,1028直接讓他睡過了這段劇情。 太空中不存在晝與夜,人們只能靠時鐘推算現在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 大概十四天后的凌晨三點半,很突然的,那種縈繞不醒的困意消失了。 這也意味著,這場空前慘烈的日食之戰終于結束了。得知所有真相的日之帝國皇太子,輕而易舉地回到了月國的主艦船上。 姜離憂戴上面具,離開臥室。路過拐角時,聽見幾個隨從在竊竊私語。 “大皇子殿下是alpha吧,身體是不是太虛弱了?” “跟二皇子殿下相比,好像小了一圈似的?!?/br> “好像每個一段時間就會閉門不出一段時間呢?!?/br> “喂,也有這樣的alpha吧,你們別再繼續這種話題了?!?/br> “是啊,我上次從大皇子殿下身邊經過時,是真的聞到過alpha的信息素的?!?/br> 見到姜離憂的身影,眾人紛紛做鳥獸狀散。姜離憂伸手抓住一個,在那人戰戰兢兢的目光下問道:“西瑞斯上將的病房在哪兒?” 姜離憂擁有整座艦船上最高的權限,他輕易地用自己的身份卡刷開了西瑞斯病房的門禁。 病房里有種淡淡的消毒水味,各種導管通向中央一具裝滿透明液體的儲倉,再往前走幾步,姜離憂見到了這個世界的他。 眉高眼深,鼻梁挺直,暗紅色的發絲在沉靜又透明的液體中飄散;雖然閉著雙眼,但卻讓人直覺,如果那雙眼睛睜開時,一定深邃又專注。 西瑞斯,被輝夜姬所選中的駕駛者,流落在外的皇室,月國史上最年輕的上將。 全世界的光環都為這位世界之子加冕。 在門卡被刷開的第一瞬間,輕微的震動就讓西瑞斯清醒了過來。 他在醫療液中睜開眼,看見一道修身玉立的人影正站在醫療倉旁。他穿著黑色風衣,戴著一個黑色的金屬頭盔,但那并不是真正的頭盔,而是光學迷彩裝置所演化出來的幻象。 大皇子從不以真容示人,傳言紛紛,有人說他面如羅剎能止小兒夜啼,也有人說他遭遇事故毀了容,自此惱于見人。 西瑞斯不知道他真容如何,只知道每次見面時,對方視他為眼中釘的傲慢不屑幾乎要從眼神中滿溢出來。 大皇子原本湊得很近,十根圓圓的指頭貼在醫療倉透明的玻璃上,見西瑞斯睜眼,仿佛受到驚嚇般,下意識后退了小半步。 這時,身后的門再次打開,一位身穿作戰服的將領走了進來,濃眉大眼,魁梧得像只熊。 來者正是西瑞斯的左膀右臂,原著中的重要配角辛克萊。 他是月國高層出身,效忠于自己的祖國,但父親卻因貴族之間的權利斗爭而下獄,遂對皇室失去信心,再加上西瑞斯的策反,轉而投奔了日之帝國,成為故事后期傾覆月都的一大助力。 “皇子殿下,您來西瑞斯將軍的病房有何貴干?”辛克萊沉聲問道,語氣并不算友好。 姜離憂稍有慌亂,不過有光學迷彩在身,仗著沒人能看得見他的表情,很快鎮定下來。 “我聽說西瑞斯將軍重傷,憂心他的傷勢,就過來看一看?!苯x憂語氣關切,“西瑞斯的傷勢嚴重嗎?我希望我們能趕緊回月都,這樣,我就可以請王都最好的醫生來為他治療?!?/br> 聽到他這樣說,辛克萊嚴肅的臉色稍有和緩:“殿下不用擔心,西瑞斯上將身上沒有致命傷,休整半月就能穩定下來,只是我擔心上將的精神……” 他沉沉地嘆了口氣:“這場戰役,實在太過慘烈了?!?/br> 月之帝國的首都星在三百光年之外,回歸需要經歷三次大型遷躍。 在原著中,第一次遷躍前夕,月國艦隊受到了追兵的包圍,尚未痊愈的西瑞斯被辛克萊送入了一艘獨立艦船,單獨離開了大部隊,在經歷亂流后降落在一個無名星球,另有一番奇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