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枕頭下的手機極為輕微地震動了一下,寧望睜開毫無睡意的雙眼。 短信來自一個沒有備注的號碼,很簡潔:“老大,什么時候回來?” 寧望沒有第一時間回復。 他下了床,走到姜離憂身邊。臥室里只有一張床,姜離憂在地毯上打的地鋪。 之前兩個人還不那么熟的時候,他怕壓著寧望的傷口。之后熟起來時,他卻也沒特地找理由要來床上睡。 他好像在哪里都可以睡得特別熟,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枕頭被抱在懷里,嫌熱踢開了被子一角,玉瑩瑩的長腿在月光下泛著一層瓷釉似的光。 寧望在黑暗中盯了他許久,把人打橫抱起,放在了床上。 姜離憂很輕,沒什么重量,抱在懷里的感覺像一片香軟的云。就算被抱到了床上,也沒有醒來,那只枕頭被他冷落到一邊。他感受到熟悉的氣息,抱住寧望的手臂蹭了蹭。 “我在姜離憂這里,暫時不回來?!彼貜投绦?。 對方大為疑惑:“您不是說姜家二少是個傻逼,早晚整死他嗎?” 寧望:“……” 他咳嗽一聲,才意識到臥室里沒別人,不會有人察覺到他的心虛。 “我發現了一些有趣的事情。你別管了,最近也別聯系我了?!?/br> 說完,他把這個號碼拉黑,手機也丟進了床頭柜的角落。 掀開被子,他躺到了姜離憂身邊。 臥室的床很大,睡兩個人也綽綽有余。寧望面不改色地想好了借口。如果姜離憂到時候問起,就說是他自己半夜嫌地板硬,哭著吵著要來床上睡好了。 但他沒想到姜離憂會這么粘人。 幾乎是他鉆進被子里的瞬間,姜離憂就自動滾到了他懷里,自己找了個舒服位置蹭了蹭,窩著不動了。 寧望臉色古怪,明明是第一次同床,姜離憂滾進他懷里的動作卻像做了一萬遍那樣嫻熟。 兩個人“同居”這么久,其實真正這么靠近的次數很少。寧望對姜離憂的印象有兩個,一個是軟的,一個是香的。但只有真正靠近時,才能切身體會到他有多么軟,多么香。 他的發梢是香的,呼吸是香的,連藕粉色的指尖似乎都散發著麥芽糖一樣甜津津的香味。 真的是甜的嗎? 他忽然很好奇,就像小貓在心尖尖上抓心撓肝似的,忽然對這個問題的答案非知道不可了。 姜離憂纖細的手交疊,枕在臉頰下方。月光照在他美麗的面龐上,他的睡顏嫻靜,足以讓人心底滋生出黑暗的欲望——睡得這么熟,似乎就算做一些過分的事也不會被發現。 寧望目光專注地盯著他的睡顏,把藕粉色的指尖放進嘴里,輕輕一咬。 感受到濕熱的溫度,姜離憂的指尖輕輕瑟縮,原本的淺粉指尖被吮吻得發熱發紅,呈現熟透了的漿果色澤,嫣紅而誘人采擷。寧望卻不放過他,狎昵地玩弄著他的手指,直到姜離憂眉頭蹙起,眼睛在薄薄的眼皮下轉動,似乎就要醒來的前一剎那,才松開牙關,讓他沾了水漬的漂亮指尖滑落出去。 果真是甜的。 寧望一手攏住纖細腰肢,把他往懷中帶了帶,像只狼犬埋首在主人的脖頸間,嗅聞著那帶著暖意的馨香。 “放開……”姜離憂發出可憐可愛的低低泣音,“嗚,不要再欺負我了……” 寧望凝視著他,眼中充滿了自己也沒察覺到的癡迷。 “池修雨?!?/br> 少年柔和的表情驀然一僵。 / 姜離憂三更半夜誤爬上主臥的床后,發現寧望一早上的心情都很不好。 他承認半夜爬床是他的錯,但他又不是故意的,他都沒有自己做錯事的記憶,這也能怪他嗎? 早上離開的時候,寧望也沒有像往常一樣跟他說再見。 姜離憂覺得委屈,還有點生氣。 只不過半夜爬了你床而已,至于嗎?以前他還是息燼的時候,不抱自己還睡不著覺呢! 他頭上縈繞著一層rou眼可見的低氣壓,連王叔和他講話都小心翼翼,不敢多言。 池修雨今天居然少見地沒有踩點,而是來得比他還早。 “你怎么了?”池修雨挑了挑眉。 估計是難得看姜離憂沒有像往常那樣看見誰都樂呵呵地傻笑,覺得有點稀奇。 姜離憂都懶得回他,從書包里把卷子摸出來拍在他桌子上,直接趴下去睡覺了。每道題旁邊都寫著很詳盡的解答步驟,重點和易錯點用不同顏色的彩筆標了出來,做得非常認真,不見半點敷衍。 這倒是超出池修雨的預料。他以為姜離憂說拿回家做卷子只是一個借口。 誰讓他長了一張一看就學不好數學的臉。 / “姜離憂!” 午飯時間,姜離憂剛打完飯挑了一個靠窗的位置坐著,就聽身后傳來一聲呼喚。 他莫名其妙地轉過頭去,發現是一張陌生而英俊的臉。 身邊的杜星星小小“我靠”了一聲,嘀咕道:“小提琴社的人怎么來找你了?訛上你了嗎?” 為了荀念報仇?來找事的? 姜離憂警惕地盯著正往這邊走來的男生,他最討厭麻煩事,端著餐盤就要換一個位置。對方連忙快走幾步擋在他面前:“姜離憂,等一下,我是有事來求你幫忙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