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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當兩人的呼吸都交織相纏在一起的時候, 謝舒的喉結忍不住滾動了一下。 謝舒慢慢地收緊了手臂。 虞楚息心跳極快, 他能夠感覺到謝舒的目光落在了自己的唇上, 他朝他靠近...... 虞楚息眼睫顫得厲害,這一瞬間, 他以為謝舒會吻他。 可是并沒有, 謝舒看著他, 在淡薄的唇即將觸碰到他的那一刻, 忽然停了下來。 虞楚息心情重重地墜了下去, 然而就在下一秒,謝舒將他重新攬在懷里,緊接著在他的發間落下一個吻, 那吻輕如落花, 柔軟地不可思議, 仿佛暗含著無限的珍重與憐惜。 虞楚息忽然全身一顫,心頭漫起從未有過的喜悅,就這樣伏在他的懷里。 謝舒在郎君松散稠密的黑發上輕輕一吻后,這才方覺他剛才的舉動有些孟浪。 不過謝舒只是垂頭看著郎君,又伸出手,將郎君散亂的鬢發往他玉白的耳邊理了理,他溫柔地笑了笑道:“郎君,等我回來?!?/br> * 謝舒到老師家中的時候,比平常早了許多,等下人前去稟報之后,謝舒就默默地在廳中等待。 姜鴻出來時,便看到他這位學生端端直直地坐在那里,除卻面沉如水,舉止形容與以往有些不同以外,倒沒有別的什么了。 姜鴻不由得有些好奇,到底出了什么事情,讓他這位如此沉得住氣的學生一大早就來找自己? 等進了內室,謝舒先開口問道:“老師,您可清楚圣上南巡一事?” 姜鴻沒想到謝舒也問這個,這么快便已經有消息傳開了嗎? 這沒什么不好說的,姜鴻點點頭道:“在我離京的前一個月,圣上便決定要南巡,我勸阻過也無用,但依我看圣上應該是早有此心了,否則也不會在四個月前派三皇子去江南一趟。容展,你怎么突然問起這個?” 謝舒聞言,腦海中電光一閃,四個月前,那個時候,他剛來到這個世界不久,一切還在摸索之中,唯一做了一件和其他人有牽扯的事情,便是去了那場西園詩會。 可那場詩會上,謝舒除了和幾個同窗有所交談之外,寫完詩后就早早離開,難道還發生了其他他不知道的事情嗎? 謝舒心中一沉,并未立即回答老師的問題,而是繼續問道:“老師,學生斗膽一問,在老師眼中,這位三皇子是什么樣的人?” 三皇子? 姜鴻更是不解起來,他沉吟片刻道:“三皇子邵禎乃是圣上最為喜愛的兒子,今年剛剛成年,還未立府,他自幼便十分聰穎,文治武功在各位皇子之首,性情也精明過人......” 這些都是眾所周知的事情,當今太子邵安只比邵禎大三歲左右,因此平時里各位皇子接受教導的時候,也在一處。 當年圣上突然臨時考校眾位皇子的才學如何,太子磕磕絆絆,不足成誦,而邵禎卻不慌不忙,倒背如流。 于是很快關于三皇子天資聰穎的事情便傳了出去,與此相對的便是太子的愚鈍。 其實在姜鴻看來,有人總比旁人聰慧些,這是常情,而太子雖然平庸了一點,但也不至于如此不堪,況且太子性情仁厚,又是正統出身,事關江山大業,國本蒼生,他們大多數的老臣也無旁的心思。 不過圣上這些年愈發偏愛三皇子,似是有意讓三皇子立功,還讓他接手了一場流民暴動的大案,邵禎雖完成地不錯,不過行事卻乖張殘忍。 再加上帝王還想過讓三皇子進國子監領授司業一職,但被姜鴻直言相拒了。 因此姜鴻心中對三皇子十分不喜,想起之前邵禎的一些事跡,姜鴻一頓,又繼續說道:“雖說如此,但三皇子此人做事有些不擇手段,又自負多疑?!辈o仁慈之心,后面那句姜鴻并未說出來。 聽完老師對三皇子的評價后,謝舒又細細回想當日的情景,不禁腦海里回憶起了那位儀表與旁人不同的鄭公子,邵禎最后一個字“禎”,讀音和“鄭”差不了多少,再加上邵禎還是顧元科的表兄,想到當日顧元科對鄭公子的照顧,謝舒確定無疑了。 只是謝舒還是不明白,他當日到底哪里得罪了這位鄭公子,致使這位“鄭公子”念念不忘,幾個月后,還要派人來打壓自己,不過這些已不是謝舒現在需要思考的事情。 有人要針對他,謝舒防備不了,這也不是他的問題,他應該要做的是盡快解決這一切。 而目前謝舒能夠信任的人并不多,并且又有多少人敢質疑皇子龍孫?但老師不同,謝舒雖然和老師相處的時日只有短短幾天,不過他對老師的為人與才學十分敬重,也知道老師深明大義,不會因此而怪罪自己。 但謝舒還是不想讓老師牽扯過多,于是謝舒深深作了一輯,開口道:“學生確實遇到了一件大事,此事與內子有關......” 謝舒并沒有提及三皇子,只是說起內務府的太監劉強到了江南省,故意不見虞楚息的事情。 姜鴻聞言皺了皺眉,他聽到耳里,心緒急轉起來。 這內務府的劉強,他也見過,是一個機靈又滑頭的人物,怎么會無緣無故針對起他學生的妻子? 之后,聽到劉強要鹽商出資建造行宮的時候,姜鴻不免面上浮出幾分怒氣來,之前他們勸阻圣上南巡的理由之一,便是國庫不豐,勞民傷財,沒想到圣上行事竟如此荒唐,居然派下內務府的人來勒索當地的商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