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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墨忙勸道:“不可,主子,你想想,要是被人知道了,你之前拿東西給他家,還怎么得了,你......想過郎君沒有?” 洗墨不知該怎么勸主子,想到主子如今對郎君大不一樣,因此下意識地提及了郎君。 謝舒聽到的時候,卻心頭一動。 是啊,如果郎君在就好了。 他可以將這件事告訴郎君,郎君那么厲害,一定可以想出一個好辦法。 不過聽洗墨這意思,這件事萬不能讓郎君知道。 這時謝舒倒想起什么,剛才他們一進金陵城,虞楚息便遇到了急事,而他又被人塞了這紙團。 這一切未免來的太巧了些...... 謝舒垂眸沉思了一會兒,便朝洗墨道:“你先拿些紙筆給我?!?/br> 洗墨雖不知道主子要做什么,但聽吩咐便是,這茶坊里借些紙筆還不容易? 等洗墨拿來之后,謝舒又讓洗墨再去找一個附近巡邏的差役來幫忙,如此囑咐幾句。 洗墨聞言咬牙點點頭,這差役便是衙門的捕快,平日負責城中的治安,有什么小事他們會管,按照主子的法子,就不用經過衙門了。 不多時,洗墨便將正帶人巡邏的王捕頭找了過來。 這位王捕頭叫做王強,在金陵做捕頭已有六年時間,行事圓滑,在金陵很吃得開,這些年,辦的案也不少。 不過捕快雖是為衙門做事,平日里也有些威風,但屬于“賤業”,按照規定他們的后代都不能參加科舉考試,因此他們在平民和有身份的人面前態度完全不同。 聽到洗墨說自己的主子是這幾天在金陵揚名的謝秀才,還是虞家少當家的夫婿,王強自然是應下不提,見了謝舒還好好恭維了一番。 路上,洗墨則描述了一下情況,當然洗墨按照謝舒的吩咐,只說了一部分的情況。 這時,謝舒也聽明了原委,原來這衛卿童是自己以前的鄰居,衛家人好賭,但他“阿爹”覺得孩子可憐,曾經接濟了不少,卻把衛家人養的越發貪得無厭,這次因為衛老頭的緣故,衛家人遭到了賭坊圍堵,因此衛家人只能找上了他。 王強聽罷,滿口保證解決此事。 雖說他和那賭坊的人也相熟,可按照規定,賭坊的人即便來要債,也不可以做出這強迫舉動,這事他若不知道也就罷了,現在既然是謝秀才要管,他何不給個面子? 不過那王強也暗自嘀咕起來,這謝舒現在已經入贅到了虞家,怎么衛家人有事還找他?莫不是有些牽扯在里頭吧?畢竟王強也聽說過衛卿童“小觀音”的名號,只是看謝舒一臉坦然,又毫無急色,心中的懷疑淡了許多。 也是,這謝舒之前才作過一首出名的桃花詩給他那身為虞家少當家的夫郎,何必沾上這個爛攤子? 這邊看到謝舒帶著幾名捕快來了,桃泥巷的人都探頭來看,今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先是早晨有一頂綢布轎子,中午又來了一堆賭坊要債的人,現在倒好,不僅謝舒回來了,連官府的人都來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見謝舒并未讓人清場,王強便當做沒看到,任由百姓聚集,也方便他等會大展威風。 * 另一邊虞楚息也抵達了江口,然而虞楚息心中疑慮卻在不斷加深,臉上不由得露出一個冷笑。 這一路上,虞楚息詢問了這名管事其中的原委,但很快,虞楚息就發現了一些奇怪之處。 首先這名管事看到謝舒下車時候,臉上閃過了一絲得逞的神色,緊接著,虞楚息發現,此人描述中有一個漏洞,而且他越問,此人便越是有些緊張,這是心虛的表現。 等下了車,到了地點,果然如虞楚息所料,此人分明是故意引他前來。 正在此時,他身后傳來一道熟悉的笑聲,正是虞萬春道:“楚息,你何必如此動怒,是二叔想和你說幾句話,可平日里你又沒有閑暇,二叔只能出此下策?!?/br> 虞楚息心念急轉,虞萬春這葫蘆里到底賣什么藥?為什么要引他來這里?對了,謝舒! 虞楚息眼神越發冰冷:“二叔,你若不給我解釋個明白,我今日便在父親面前好好告你一狀,收買商行管事,干擾商行事務,你可知按照規定,該怎么罰?” 虞萬春被他眼神驚地心中一跳,卻哈哈大笑道:“楚息,你的脾氣還是太過著急了一點,先聽我說完,說不定,大哥和你都要感謝我呢!” 虞楚息眼睛一瞇,聽出其中的關竅來,虞萬春又做了什么好事? 果然只見虞萬春伸出手心,下人也捧上來了一塊如同血色的紅瑪瑙來。 虞萬春賣了一個關子道:“你看這東西熟不熟悉?只有我們‘尚源’商行專做寶石生意的才會打磨得出,但還未公開售賣,家中倒是備著一些拿來賞玩??赡阒?,這一只我是在什么地方得的嗎?是一家賭坊,一個爛賭成性的老頭拿這個不過抵了一兩的賭債,你說可不可笑!更可笑的是,這老頭還是你那贅婿的青梅竹馬的父親!” 虞萬春一邊說,一邊欣賞著虞楚息的表情。 這些日子他可是聽說了虞楚息和謝舒如今的關系和以前竟不同了,兩人不僅真的搬到了一個地方住,就連今日還一起出游? 虞萬春可不認為他這位心狠手毒的侄子是動了真心,當然這也難說,畢竟情字難解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