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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三月三那便演變為特定的出游的節日。 只是不知道這位張恩施到底是何人,和原身關系如何,畢竟他現在對原身的性格了解并不算多,若是穿幫,就不好了。 但謝舒也不可能一直躲著不出來,況且來到了古代,好不容易見到了書中所說的詩會,他也不想錯過。 謝舒打開請帖,留意到上面說,舉辦的地點在顧家修建的西園,而主辦人是顧家三公子,這顧家又是怎樣的背景? 謝舒思索片刻,注視著洗墨淡淡道:“你去幫我探聽一下這西園詩會的情況,有多少人參加,又有什么人去?” 以后少不得還有這種事,謝舒有心讓洗墨多適應一下。 洗墨心性不壞,人又機靈,但因年紀在那里,難免有些浮躁,不如好好鍛煉他一番,日后未必不能獨當一面。 洗墨聞言一愣,他之所以沒有太認真,也是因為自從主子入贅虞家之后,便從不參加這種集會了。 但被主子這般看著,好像十分信任自己一樣,洗墨驟然也生出一種豪情來。 他心里盤算著自己一定要好好探聽清楚,讓主子后顧無憂。 而洗墨花費的時間并不長,虞家本來就有專門打聽消息的地方,再加上洗墨畢竟是謝舒身邊的人,和普通的小廝不同。 除卻后宅里,外頭的人對謝舒和虞楚息的關系仍是不清楚的,而謝舒作為虞家正經的姑爺,如今虞楚息又是少當家,自然有愿意幫他跑腿的人。 洗墨回來后,將具體情況詳詳細細地講了一通,他畢竟通曉文字,又跟在原身身邊,耳熟目染,知道的東西不少,因此說的十分清楚。 這顧家是金陵少有的高門望族,顧元科就是此次舉辦集會的顧三公子,今年二十二歲。 他的祖父乃是戶部尚書,父親在金陵做巡鹽御史已有八年,因此顧家在京城也有跟腳,在金陵更不必多說。 而這西園正是顧家修建的一座觀景園,在金陵的郊外,占地極寬闊,又挨著一條山上流下的祈水,如今正好是三月暮春時節,風景美不勝收。 這位顧元科師從大儒,不過才名一般,他交游廣闊,喜歡結交朋友。 如今天下已經廣登恩科,科舉才是出頭之道,顧元科大概也知道自己很難憑科舉登上仕途,可能還是得靠父輩蔭庇,但最多只是一個閑散官職,因此才格外留意這些有才名的人。 再加上顧元科本就是喜好熱鬧之人,于是有心辦的十分隆重。 此次顧元科的西園詩會只要是有才學的人,不拘金陵什么地方什么身份,都可以前來,享用美景、美食。 若是能在這樣的詩會上揚名,或是得到顧元科的看重,其中的好處是說不盡的,因此不少人都十分意動。 而張恩施也就是原身以前的同窗,和原身其實交際平平,這三年里,和原身也沒有見過。 不過這次他發了不少請帖邀請同窗,因此也說得通。 洗墨說完后,謝舒放心了許多,他原本擔心去詩會,會遇到熟人。但聽洗墨的意思,原身雖然在金陵書院讀了幾年書,不過并沒什么交好的朋友。 而舉辦詩會的人又是個高門子弟,根本不認識原身,所以他即使去了,也不會多少人關注自己,如此一來,再好不過。 謝舒打定主意后,便讓洗墨伺候筆墨,他親自回函。 這段時間謝舒在屋中修養,沒別的事情,就靠在床上看書,對于原身的筆墨也漸漸熟悉了。 雖然不說十分像,但也有八分,稍稍變化一下,也不會有人懷疑,日后再慢慢改回來就是。 等洗墨拿著回函走后,這時又有人敲門,正是先前那個丫鬟風荷。 風荷猶豫了一下,還是道明了來意,她故意說得疏離:“謝相公你今日來了,那邊廚房還不知道,郎君叫你過去先用著飯?!?/br> 其實虞楚息吃的飯都是后院小廚房單獨做的,每餐每食都有定量,不過因為郎君今天臨時的決定,小廚房并未準備那么多,因此郎君還得分一半給他,這是何苦來? 風荷不明白郎君到底是一時興起,還是正打算日后一日三餐,都要和謝相公一起用飯...... 若是前者也就罷了,若是后者,風荷怕這位謝相公得了好來,再像以往那樣輕賤郎君! 于是風荷刻意強調,只是今日。 謝舒并未在意這一點,他聽到郎君讓他一起用飯,自然點頭答應。 不多時,謝舒跟著風荷來到一樓的副廳,這里已經有丫鬟擺好了不少精美的膳食。 這些日子,謝舒因為生病的緣故,吃的十分清淡,中午又有事耽擱,未曾用餐,因此一看,胃口大開,只是這些膳食都不多,裝的碟子也甚是小巧。 謝舒這時立刻明白過來,這原本應該都是郎君一個人吃的食物。 過了一會兒,虞楚息也來了,他換了一身常服,穿著二色金蝶穿花的淡白箭袖,腰間系著一條長穗宮絳,更顯得氣質尤為清絕。 兩人雖然下午才見過面,但當時情景特殊,氛圍到底不同,不像現在輕松自然。 謝舒看到虞楚息,忍不住微微一笑:“郎君?!?/br> 他說完后才反應過來,眼前的郎君不僅是“雙兒”,還是自己的妻子,是不是應該換一個態度? 雖說謝舒之前已經知曉,可心里上,到底不能如此適應,明明郎君看著與別的男子沒有什么不同,至多......容貌過于昳麗,因此并未顧忌什么,下意識地將眼前的人當做如故好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