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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巧有一只在樹頂打瞌睡,就被我發現了?!?/br> 祁以南仔細看去,果然見那只野鴿大小的怪物茫然地左左、右右地轉動著一雙鷹眼,一副不怎么聰明的樣子。 “果然是沒睡醒吧……”祁以南很愛惜生命,雖然好奇也只是多看了兩眼, 沒有魯莽地伸手去碰那只被小九五捏著脖子的怪物, “怎么看起來比那些嘴停不下來的‘怨魔’還要笨的樣子, 它又是什么?” 樓羽笙握著怪物的脖子將它拎起來,無視了它嘴里的“唔嚶~唔嚶~”像小嬰兒一樣的討好呼嚕聲, 瞥了一眼就懶得看它了:“我怎么知道, 大概就是個沒名字的怪物?!?/br> 沒有名字的怪物委屈叫了起來:“唔嚶~唔嚶~~!”你騙人!你說謊! “吵死了?!蹦笾B脖子的聲音冷了下來,讓那楚楚可憐的小嬰兒聲音瞬間安靜下來。 祁以南看到它的反應, 忍住想笑的沖動,想了片刻道:“它身上既有著魚類的特征、又長得很像是老鷹,不如?就叫它魚鷹好了?!?/br> “咦,你……很會起名字嘛?!?/br> 老實說,如果不是小九五現在臉上無比真摯又帶著幾分驚奇的表情,祁以南絕對會認定他這是在反諷自己是個起名廢! 但是少年臉上現在臉上的神情實在不似作偽,他甚至還挑眉道:“既然這么會起名字,你就多起點?!?/br> 祁以南一句話就將他給堵回去了:“我倒是想給你起名,就叫做樓羽笙怎么樣?現成的我覺得就很好聽?!?/br> 果然少年無奈地看著他:“這個不行,我已經和你說過了,這不是可以開玩笑的?!?/br> “不是開玩笑?!逼钜阅显谧约貉劬ι媳葎澚艘幌?,“既然你送了我一份‘祝?!?,我自然也應該還禮。這就當是我給你祝福吧?!?/br> “對于我來講,取回‘樓羽笙’這個名字可不是個祝福。不過如果你這樣希望的話,為你實現這個愿望也不是不可以?!?/br> 少年纖細蒼白的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祁以南卻有種直覺般的危機感,他怔忪的這一瞬間,小九五就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巧的口袋丟給他。 原本以為口袋很重的祁以南在接到手里才發現這個口袋中空無一物,奇怪地看向小九五,卻見他勾起嘴角笑了笑:“你剛才一直在看那些‘怨魔’,雖然這些家伙很吵,不過在我這里還算不上危險,它們只有寄身到長舌鬼身上才會變得難以對付。在流波山范圍內,是非常乖巧聽話的?!?/br> 這一回,也許因為不是晚上的緣故,祁以南注意到了他說的是“乖巧聽話”而不是“善良無害”,這次他終于感覺到了些不對勁:“你指的是它們聽誰的話?” 少年打了個響指,動作隨意慵懶地勾了勾手指,那擠在路兩旁的怨魔就不斷地向往后退縮,但是在聲音響起的一剎那卻不由自主地隨著手指的動作被吸了過去,就像被人一腳踢飛的鵝卵石一樣,“撲通撲通”地接二連三隨著小九五的指揮掉進了祁以南手中的口袋里。 “自然是,我想讓它們聽誰的話,它們就會聽誰的?!?/br> 祁以南就算是再反應遲鈍,也意識到小九五恐怕不只是“扮豬吃老虎”那么簡單,恐怕他身上的能量遠超自己的想象,因為早就猜到小九五不是個簡單的道觀弟子,此時他倒是沒有什么過分的震驚。 此時他反而有心情好奇地抖了抖口袋里滿滿的收獲,好家伙,這一整個口袋里都被盛了個滿,沉甸甸的就像是在海邊撿了一大袋鵝卵石一樣。 隨著他掂量著口袋的動作,那些怨魔被震得頭暈腦脹,尖聲叫道:“惡魔!不要搖我們了!會死的!” “明明有著怨魔這么霸氣的名字,結果它們原來是這么脆弱的嗎?” 被他的問題弄得沉默了片刻,少年才看不下去地告訴他:“它們說的是再搖下去,你就要死了?!币娖钚∩贍數膭幼靼橹樕黄鹗?,他又把剩下的話補充全,“因為它們是無數怨氣壓縮成液體所形成的,一旦外殼破裂,內里澄黃的怨氣液體外泄,就會集體引爆——當然了,這樣子它們也活不了,所以為了避免你們兩敗俱傷的局面,還是不要太用力的晃了?!?/br> 祁以南的手立刻僵硬了:“你不大喘氣,一口氣說完會死嗎?這么危險還帶著它們是做什么?” 少年樓羽笙沒有直接回答他的問題,只是握著他的手,將口袋以一個特殊的系法拉緊封好口。黑白分明的眼睛中帶著一閃而過的笑意:“忘了說,這個是可以阻隔怨氣侵蝕的容器,只要這樣封上,就算它們不小心漏了,爆炸也不會炸壞這個口袋?!?/br> 祁以南不禁“嘶”了一聲:“你這招夠陰的啊……” 他彎了彎眼睛,也沒有否認:“承蒙夸獎,這也要多虧了這些怨魔著實乖巧聽話的很?!闭f著,他敲了敲口袋,裝似溫柔地問道,“對吧?” 這下子,口袋里的怨魔是真的安靜如一堆鵝卵石了。 不知從哪里刮來的風,從兩個人封上口袋開始就越來越強烈,樹枝在風中被壓彎了枝條,僥幸沒有被小九五抓進口袋中的零星幾個怨魔也被吹得滿地打滾,稀稀拉拉地骨碌得到處都是。 “這是怎么一回事?” 那些八卦的怨魔搶先回答了祁以南的困惑:“誰讓他抓住了穿胸人的伴生獸,又把不屬于人家領地的怨魔散在人家后花園里面到處都是,自然讓穿胸人發現了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