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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覺一直睡到了傍晚,天空被涂成火光的顏色。這幾天村子里的雨一直斷斷續續,直到此刻水汽才被蒸干得七七八八。 師瑜手搭在眼睛上,眼眸透過指縫去看外面的光線。待適應了光線強度,他放下手,一點一點撐著那張破沙發坐起身,差點沒眼前一黑再栽下去一次。 一天下來滴水不沾,還吐了一池子胃酸,他在原地坐了一會兒,忽然想起白天塞給那個不知道是人是鬼的男孩的棒棒糖。 早知道有這茬就不給了,留給自己也不至于現在連走路的力氣都沒有。 師瑜扶著墻壁回了一樓。 其他人早早便在這里聚集圍坐著,看見他過來眼神多少都有些變化。 卻不是什么好的變化。 師瑜在大廳的飲水機前接了半杯水,安安靜靜地喝了,將一次性杯子扔進一旁的垃圾桶,挑最近的那張椅子上坐下,衛衣帽子一扣就閉上了眼。 晚上的宴席已經接近尾聲,賓客們放下碗筷,從莊稼的收成聊到趕集的收入,最后轉到了這場喪事的主人公徐??丈砩?。 “這徐家的小子也是可憐啊,以前不是身子骨挺好一人,一點急病的預兆都沒有,好端端的怎么就這么沒了呢?” 這是第一個人的聲音。 “他身子骨是好沒錯,可惜誰讓他腦子不好?!?/br> 這是第二個人的聲音。 “你小聲一點,在人家家里呢?!?/br> 這是第三個人的聲音。 “我也沒亂說啊,自從越越去了,那小子不就開始精神不正常了?一天到晚月亮月亮地喊,逮著人就問你看到月亮了嗎,就連自己爹都不放過,根本就魔怔了!”第二個人壓低聲音,“我聽老徐說他甚至還發瘋拿剪刀扎過自己……” 第三個人大驚失色:“喂!” 第二個人不說話了。 倒是第一個人略微好奇:“聽你這說法,他倒是對那姑娘挺癡心的?” “何止癡心啊?!钡谒膫€人加入群聊,“你是難得回來一次不知道,越越可是大城市來的姑娘,白白凈凈的一看就跟咱們村的丫頭不一樣,當初不知道多少人看上她,誰能想到最后選了徐家小子。那小子可不得跟金枝玉葉似的供著,后來越越出了事,摔下山崖沒了,那小子鬧著也要跳下去……” 第一個人道:“跳下去?!” “當然沒跳成,被他爹拖回來了?!钡谒膫€人道,“可他后來哭了?!?/br> 第一個人瞪大眼。 “他一個大男人,在崖邊居然眼睛都哭紅了,不停地喊著越越的名字。打那天回來以后他這里,”第四個人指了指自己的腦袋,“就不太正常?!?/br> 【有點感動怎么回事?!?/br> 第一個人唏噓一陣,忽然想起什么:“說起來徐家這個沒了,辦了喪事所以我才回來,關越越死了我怎么沒聽說村子里有哪家辦事?” 第二個人插嘴:“本來就沒有,不是說了嗎關越越不是咱們村的人,連尸身都是老徐下山拖回來的,至于父母?影子都沒看到?!?/br> 至此,這段鄉村愛情故事的走向徹底偏離軌道。 師瑜坐得離他們不遠,半夢半醒間有人推了推他,又在他不受控制倒下去之前及時扶住他的肩膀:“哥?!?/br> 他發怔了片刻,慢慢睜開眼。 方辰見他醒來,壓低聲音道:“你晚飯的時候都沒出現,身體撐得住嗎?要不要吃點東西?” 師瑜安靜地看了他一會兒,問道:“程霧野叫你來的?” 方辰驚異地瞪大眼:“這都能看出來?” 一天不吃又餓不死,誰看見一個成年人缺席一頓飯第一反應不是對方餓不餓,而是會擔心對方身體狀況好不好的? 可能知道他現在情況的只有程霧野。 師瑜沒多解釋,喉嚨里嘶啞的血腥味和灼燒感尚在,也不想把力氣耗費在跟別人說話上面,手在太陽xue上按了按,眼皮沉重得抬不起來。 方辰不經意碰到他的皮膚,對著那片刻的熾熱愣了一下:“你發燒了?” 師瑜沒能把手抽回來,最終還是作罷。 恍惚間似乎是被人扶著靠在椅背上,思緒漫無目的地飄蕩了一會兒,接著又被人推醒了。 “……” 方辰趕緊解釋:“我給你泡了杯麥片,把它喝了補充點體力?!?/br> 師瑜注視著那只冒熱氣的玻璃杯。 “這次不是程哥吩咐的,是我自愿的?!狈匠矫翡J地察覺到他想問什么,將杯子塞進他手心里,“我不敢去廚房,來回一趟太遠,天又馬上要黑了,就去了隔壁的客廳翻到的,你湊合一下?!?/br> 師瑜垂眸安靜了很久,終于捏住杯子:“謝謝?!?/br> 不遠處的四人組將這一幕盡收眼底。 是了,四人組。 包括陸南在內那兩位新玩家今晚雙雙放棄了回自己的住所,反倒都甘心窩在靈堂里睡椅子,因此他們那一團此刻就有了五個人。 按理來說靈堂這種地方光聽名字就該知道不是陽間的地方,否則最初的幫工組也不會全都寧愿一個人待陌生房子也不肯跟道長組待靈堂。 而如今突然改變主意,師瑜大概也猜得到,多半是程霧野拿他昨晚把徐??展砘昱M棺材里關起來這件事當了現成的籌碼。 陸南因為最初在廚房被程霧野主動告知線索解答疑惑,加上后來又把自己知曉的線索全部交代了出去,對程霧野抱著一種類似于對救命稻草的賭徒心理,聽到靈堂的危險源被除掉了,自然迫不及待地加入;至于那個偏胖的幫工,則是因為膽小怯懦,不想落單做那最特殊的一個便只能從眾地跟過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