慘烈的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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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冷? 離音下意識捂住了心口, 卻摸到了一冰涼的觸感——是那枚上禎族的血玉, 曾經柳康安一魂一魄的寄居之地。 這會兒這枚血玉冷得不同尋常,像是一塊冰塊似的。只是一觸, 離音都覺得自己靈臺被凍得狠狠一個激靈。 這是怎么回事? 離音握著這枚血玉,還沒想個明白,就察覺到地面似乎有隱秘的波動傳來。 這樣的動靜…… 離音抬起了頭。 北方黨清國邊線, 成千上萬黨清兵士正越過邊線往南而來。密密麻麻的黨清士兵, 一眼看去就像是一只只黑色的螞蟻似的,連成了一片黑色的浪潮,朝著南邊涌來。 離音感覺到的地面震動, 其實是大批兵士同時踏步時產生的震顫感。這震顫并不強烈, 卻震得人頭皮發麻。 這么多的黨清增兵…… 是了, 原本黨清國就計劃著要奇襲上陽國東北線邊境的。如今……他們的計劃提前了? 那正與黑甲軍纏戰的那批上陽兵士要怎么辦? 離音剛這樣想,身后又有更明顯的震顫感傳來。 她回過頭, 又看見了一幅相似的場景。只不過這次, 這浪潮是從南向北涌來的。 很顯然,上陽國也在短時間內完成了調兵, 并且……正面迎敵了。 戰局一觸即發的檔口,離音卻有點愣神了。 她就站在離黑甲軍和第一批上陽軍隊混戰處不遠的地方。這會兒自南、自北而來的兩道兵士浪潮朝著她所在的方向洶涌而來, 即將要將她們包圍起來。 這樣危機的時候,離音腦子里竟然有點空。 她要干什么?卷入這場混戰嗎? 離音還未來得及給自己一個答案,一道柔和的白光忽然自天空中直降而來, 兜頭將她籠罩住。 白光過后, 離音整個人自原地消失了。偌大一個戰場上, 誰也沒空關注一個忽然消失了的離音,俱都殺起了性、殺紅了眼。 兩方兵士交匯,戰局更加混亂起來…… 高空之上,君無咎提著離音的肩,看著她猶有些愣愣的神情,差點沒給氣樂了,“兩軍交戰,你就站在戰場的最中心愣神?阿音,你是覺得刀劍長了眼,能自己避開你是不是?” 離音這會兒才反應過來自己干了什么蠢事,不由得有些訕訕,“是您啊師父。您不是在上陽國的嗎?怎么到這里來了?” 君無咎點了點離音,也沒多說什么,直接搭住她的肩,將她帶往更高的高空。 一直到云層之上后,君無咎伸手往空氣中一點。 一點波光晃動,沉魁的浮舟隨之現了形。 一百五十名沉魁弟子站在浮舟的甲板上,隔著一道隱身的法陣看著離音,眼神格外灼熱,“小師姑……” 離音被這一雙雙炯炯的眼神嚇了一跳,“怎么了這是?” 一沉魁弟子上前,聲音里含著壓抑不住的興奮,“小師姑,您真的將上百名格外厲害的黑甲軍耍得團團轉???” “還毀了兩座黨清邊城的陣法!” “還單挑了兩支黨清國的邊軍!” “我聽說那兩位領兵的軍士都是上了萬年修為的?小師姑直接打殘了一個了……” 一群沉魁弟子嘰嘰喳喳的,神色亢奮。 離音看向君無咎,神色有些疑惑。 他們怎么會知道她都干了什么? 君無咎臉上笑意淡淡的,“你去救的那個棲風平安回來了。黨清國要奇襲上陽國東北邊境的消息,就是他帶回來的。上陽國核實了這一消息后,將你們的功績以及戰果都當作戰報通報了。他們可能是剛讀過戰報……” “這樣啊?!?/br> 離音配合著扯了扯嘴角,興致似乎不太高。 還在興奮著的沉魁弟子們后知后覺反應過來。 小師姑這樣子……似乎并不高興? 他們小心看看離音,看看兩位長輩,又看了看彼此,慢慢就安靜下來。 君無咎也注意到了離音的神色,不由得和鋒少強對視了一眼。 他問離音:“怎么了?” 離音輕輕垂下了眼,擦著手背上沾到的一點血跡。一直到將血跡擦掉以后,她才悶聲道:“我也不知道。就是……就是這場戰事,似乎和我想的有點不一樣?!?/br> 她又抬起頭看向君無咎,神色有些猶豫,“師父,底下的戰局已成,我們……我們需要做點什么嗎?” 君無咎不動聲色地問她:“你想做什么?” 離音又有些茫然,“我也不知道……” 這一連兩個“不知道”,把周圍的沉魁弟子都給弄懵了。 小師姑也會不知道嗎? 君無咎神色放軟了幾分,“你是怎么想的?” 離音攏了攏眉,“我就是……就是覺得好像怎么做都不對。其實這一整夜和一個白天我根本就沒有想那么多……救棲風肯定是要的,黨清國想攔我們,那我們自然要掙扎著逃出來……” “本來我們是打算向西去往越中城的,后來又覺得這一路可能會不順利……” 君無咎接道:“這個直覺很對。昨夜子時未至,本已經被上陽國攻占的越中城,已經再次被黨清攻占回去了。據探子消息,越中城以東萬里之地,有一處地界的氣息格外奇怪……那里要么積聚了大批黨清兵力,要么是有大型殺陣,還有可能是藏著一座……” “總之,于你們而言,那里是一處兇地。若是你們真往西去了,必是要經過那里的……屆時為師說不得得親自去撈你了?!?/br> 離音便是早有猜測,真正證實了這個消息后,心里還是微微一涼。 她停頓了下,才又道:“我們突發奇想往南來了。當時發現南線的駐地有兩個法陣的時候,我就覺得事情有點不對勁了……后來果然證實了我的想法——那里有雙倍兵力。黨清想奇襲上陽的計謀,一半是我猜的,一半是其中一位軍士不小心說漏了嘴。兩相證實,我才敢讓棲風回來報信……” 離音揉了揉眉心,又道:“當時情況危急,我所有心神都放在脫身上了,并沒有想太多。事實上,一直到方才我自那位追殺我的軍士刀下逃生的時候,我都沒有覺得這一切有什么不妥。但緊接著,黨清國的黑甲軍就與上陽國的邊軍混戰到了一處……” 離音沉沉吐了口氣,“我自己處于局中沒有什么感受。我殺人,也被追殺,這算是另一種意義上的公平了吧……但在局外看著這兩方人馬在彼此的刀劍下一個個倒下時,我就……心里有些怪怪的……就好像才反應過來,要打仗了似的……” 她看向君無咎,“我總覺得如果一場戰事要以這么多活生生的人命去填,未免有些可怕了……但如果不這樣的話,又要怎么辦呢?最好的辦法其實是不起戰爭??晌矣植皇屈h清國或者上陽國的任何一方,說這話完全就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師門是站在上陽國這一邊的,按理我應該幫著上陽國殺黨清國兵士才對,但我對黨清國兵士……其實沒那么憤怒,沒那么憎惡,至少遠沒有到看著他們大批量倒下而無動于衷的地步……” 她抿了抿唇,“如果我手中的劍是在這種情況下對著黨清國兵士的,那我不太愿意……哪怕是對著黨清高層也行,總好過對著這些兵士……” 一番話說完,周圍的弟子們反應各異。 君無咎看了看這些弟子,又看向離音,道:“阿音,沉魁雖然入了局,可沉魁從來沒有向上陽國承諾過,要幫著他們對付黨清國……我們卷入這場戰事中,只是為了不在有些事情發生時顯得被動……” 他意有所指。 離音很快就想到了境引的事。 事實上,也不只是境引的事吧?應該也有凌峘的因素在。 沉魁應該是想制裁凌峘的,至少不要讓他們一家獨大。 沉魁弟子中有一人問君無咎道:“可是大君師叔祖,如果不幫著上陽國對抗黨清國的話,那我們此行是來做何的呢?” 君無咎便一笑,“這是個好問題。事實上,我與你們大鋒師叔祖之所以又將你們從上陽國帶到這里,的確是有目的的……” 說著,君無咎指尖凝起一團白光,輕輕點在浮舟的中樞上。 浮舟動了起來,垂直往下而去。 穿過一重又一重的云霧,在離音發覺胸口處的血玉又開始轉為冰涼之時,浮舟停了下來。 此時,浮舟離地大約還有十里。 君無咎再次掐了個法訣,一點白光狀似隨意地點在浮舟的壁面上。 偌大的浮舟忽然退了色彩,完全化作了透明。 眾人下意識下望。 透過一層透明的隱身法陣,腳下這方土地上燃起的戰火,以一種慘烈而莽撞的方式闖入所有人的視野中。 平原一眼可望盡萬里。這萬里的土地上,遍布著一塊塊斑駁又破碎的深色圖塊。有些圖塊是移動著的——這是著深色盔甲的上陽國或者黨清國兵士;有些圖塊是靜止的——這是血水滲入焦土中又凝結變色之后的模樣。 深色圖塊的縫隙中,偶爾也有一點點零星的紅色出現。這紅色也不是別的,要么是新鮮的斷肢殘骸,要么是剛噴涌的新鮮血液…… 一點紅色入眼,燙得人忍不住眼顫心也顫。 這完全就是一個絞rou場。 如果戰爭就意味著這番場面的話,那浮于戰爭之上的功績、名望……所有這些稱為榮光的東西,又有何光彩可言? 有道是一將功成萬骨枯??赏?,一將未成,枯骨已遍野。 上百沉魁弟子忽然沉默下來。 他們臉上因離音的功績而染的興奮之色慢慢消了下去,顯出了幾分惶惑,幾分慌張,幾分凝重。 他們也終于明白為何離音會有那般的神情了。 君無咎聲音沉沉的,“你們可還記得我沉魁祖訓?” 他的視線一一照顧到每一個人,“沉魁祖訓:當以天下蒼生為重。一不可心生邪念,枉造殺孽;二不可不辨是非,仗勢欺人;三不可汲汲營取,見利忘義。我輩修士,當無愧于天道,無愧于己心……” “對著腳下這個戰場,你們可明白沉魁祖訓的意思了?修士既掌握了生殺大權,便更應該有所敬畏。我希望你們能記住今天看到的這個場面。將來在做任何一個決定之前,我希望你們都問問自己,能否做到問心無愧,能否承擔起因果……否則,可能會有很多人因為你們的決定而喪命……” 浮舟上沉寂了許久,才有人弱弱問出了聲:“大君師叔祖,您的意思是……這場戰事不太好嗎?既然不太好,為何我們不能阻止呢?” 君無咎沉默了下,“因為我們……無能為力?!?/br> ※※※※※※※※※※※※※※※※※※※※ 我出門啦~~就周末時間,周日晚上就回來這樣子。 周六更新待定……如果沒有及時更新的話,我看看周日能不能補上,補不上就下月月初補。 六月份至今缺的更我已經補完啦~ 感覺自己在拆了東墻補西墻…… _(:3ゝ∠)_ —— 以下是感謝名單~~~: 讀者“秋小花”,灌溉營養液 30 2019-06-28 00:48:05 謝謝小花花的營養液~~~么么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