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死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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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千默的修為還在持續往上增。 靈力卷起的風暴將他一身衣袍都撐得獵獵作響。浩瀚的威壓四處逸散, 幾乎壓得人喘不過氣來。 “吾王, 這……這可如何是好???”扶靈樹一樹的葉子都在簌簌抖著。 頂著趙千默幽深的眼神, 離音深吸口氣, 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不要慌! 古族遺跡限定歸一期小劫難以下才能入, 必定是有其道理的。即便趙千默的修為遠不止歸一期,但規矩就是規矩,趙千默能鉆漏洞, 卻不能毫無下限地鉆漏洞, 畢竟……法則不會準許的。 離音眼底五道流光沉沉浮浮, 衍生尋脈法被她催動到極致,果然在趙千默身周,看見了隱約崩到臨界點的結界。 在離音眼里,趙千默四周的光景已經開始虛幻起來了。很顯然, 他若是再不控制自己的修為,就要被古族遺跡的結界給排斥出去了。 離音看見了即將崩毀的結界,身在崩毀的最中心, 趙千默自然也感受到了那股排斥的力量。 他一身往上蔓延的修為終于被迫停了下來。 趙千默皺了下眉,不過片刻,又恢復了從容。 雖然不能恢復全盛時期的實力,但兩萬年的修為, 對上一個望頂期, 無論如何也綽綽有余了吧? 趙千默抬起頭, 對著離音笑了下。 下一刻, 如山崩海裂一般的靈力狂潮自趙千默的手心迸發, 幾乎化作漫天的靈力雨,朝著離音席卷而來。 離音神色一變。 筋脈中僅剩的靈力被她盡數抽調起來。 五行遁影法,起! 離音只在原地留了一道殘影,整個人快速鉆入漫天靈氣的縫隙里。 她的速度已經極快了,但趙千默的速度卻比她還要快。 靈力的余波無差別地朝著空中席卷、傾斜而來。散漫的靈氣被追趕著、擠壓著,終于再不留任何縫隙。 離音被迫自靈氣的縫隙中顯出身形來,她尚來不及變換位置,就被趙千默狂暴的靈力狂潮直接擊中了。 一層金色的靈力防護罩險之又險地出現在離音身周。 離音勉力維持著護體防護罩,因為勉強,她的臉色脹得通紅。 靈力狂潮還在繼續。 不過一息,就有咔嚓一聲輕響傳開。 這層金色的靈力光罩如風中殘燭一般,直接崩毀了。 離音臉色猛地一白。 趙千默嘴角剛勾起點笑,下一刻又僵住了。 那層金色靈力防護罩碎裂之后,又有一連兩層白色靈力光罩再次出現在離音身周。 很顯然,方才那一層是離音自己的護體光罩,接下來這兩層,乃是護體法器所賦予的。 趙千默冷哼一聲,“我倒要看看,你還有多少個護體法器!” 他手中的法訣一變,靈力沖泄的強度更大了。 場面一時僵持住了。 扶靈樹看著漫天狂暴亂舞的靈力,一身枝葉都在亂抖。 躲在血玉中的柳康安一魂一魄也急得忍不住跳腳。 “胖團,jiejie的護體法器能頂得住嗎?” 胖團咬著爪子,心里同樣沒底,“我不知道??!阿音身上最早的護體玉佩是君師父給的,好早之前的了,也不知道質量到底怎么樣……還有三師叔,三師叔也給了的,每次阿音要外出歷練三師叔就給一個護體玉佩。后來……后來我們從浮云界下來的時候,大師兄二師姐三師兄也給了護體玉佩的……” “這樣說起來……我算算啊,阿音身上的護體玉佩怎么說也有七八個吧?一個玉佩能擋住三次攻擊,完全撐起來至少得有二十來層防護罩吧?數量是夠了,就是不知道這些防護罩的質量都怎么樣了……” 離音額頭的冷汗簌簌直下,一身靈力已經接近枯萎。 胖團頭一次看她這么狼狽,說著說著忍不住也急了,“哎呀不管了,管它幾個玉佩呢,我一起都給阿音套上?!?/br> 它雙爪合十,白光閃過后,手中就多了一連七個疊起來的玉佩。 胖團摩梭著爪子,掌心一點白光凝于指尖,在這些護體玉佩上劃過。 嗡地數聲輕響。 兩層岌岌可危的白色靈力光罩內,一連又多了數十道重重疊疊的防護罩。 防御的力量一加強,離音整個人的壓力一下子就小了。 她從滔天靈力海中抬起頭來,狠狠盯住趙千默。 她微微昂著下巴,眼神桀驁又張揚,一身傲骨仿佛鐵打鋼鑄似的,如何也不肯稍稍彎下。 趙千默的臉色陰沉得能吃人。 這一眼過后,離音身周的白色防護罩靈力流動起來。白光閃爍著,將離音的眉眼和身影都掩了起來,影影綽綽的,一時看不清明。 但趙千默知道,隔著數層防護罩,離音正在看著他。 他沉聲道:“我還是小看了你!不過也沒什么,只是讓你多安逸片刻罷了。有人說天下術法,唯快不破。我卻一向信奉一力降十會,在絕對的力量面前,任何手段都是不入流的把戲!” 他嘴角勾起一個冷冷的弧度,“我倒要看看,這么多層烏龜殼,到底能護住你幾時!” 漫天靈力狂潮,卷成了數十道漩渦,就要朝著離音吞噬而來。 離音深深吐了口氣,平復著自己破碎的呼吸。 她的聲音響在自己的識海里,格外冷靜,也格外瘋狂。 她對扶靈樹和山海無境訣下了指令:“準備!” 話音剛歇,山海無境訣上就有一層藍光暈開。 虛幻的書本,在離音識海上空快速翻著頁,最終停在一片滿是森林的圖景前。 有一棵茂盛得近乎遮天蔽日的樹,自莽莽叢林深處飛出,越發近前來。盤曲折疊的樹根在視野里放大,牢牢攀附在圖景最上方。 扶靈樹蒼老的聲音里染上幾分緊張,“吾王,老朽準備好了!” 一層純凈的藍,自山海無境訣上蕩開。 滿室翠綠的林木世界里,有風乍起,有靈,席卷而來…… 幾乎是在山海無境訣變化的一瞬間,趙千默就隱隱約約察覺到了。 他并沒有在離音身上看見什么了不得的變數,但那一瞬間的心慌氣短卻如此真實,讓他無法掉以輕心。 憑著本能一般的直覺,趙千默將自己一身兩萬年修為的靈力,全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靈力漫成汪洋。帶著趙千默個人的印記,幾乎在空中形成一個獨特的領域,把離音整個人鎖死在內。 靈力的漩渦朝著離音接近,摧枯拉朽地將她身周的護體靈力光罩一一攪碎。 砰砰砰—— 靈力光罩依次碎裂。 一層、兩層、三層…… 隱于護體光罩后的離音,整個人的身影又再次清晰起來。 快了,快了! 趙千默的指尖忍不住抖了下,心里的快意如石縫中的地下水,咕咕地往外滲—— 師父,您實不該如此兒女情長。徒兒親手替您了解了此番因果,所謂故人后裔、陳年舊事,就讓它隨風而逝吧…… 自此之后,您再無紅塵牽絆了…… 離音身周的護體防護光罩完全碎開。 趙千默終于再次看清了離音的臉。 她玉白色的肌膚已經隱隱碎裂開來,有血漬自這些崩裂的傷口上滲出來,成了數道殘缺的紅線,看上去有幾分猙獰。 這些皮膚上的傷口,甚至有越擴越大的趨勢。 她要崩毀了! 等等?崩毀? 怎么會是崩毀呢? 應該是由外往內塌縮而死才對,怎么會是由內往外崩毀呢? 趙千默臉色猛地一變。 下一刻,幾乎化作了血人的離音,忽然抬起了手。 寫意劍被她染著血的手緊握。 極致冷靜的靈識,毫無保留地傾瀉而出。 劍起,風來。 離音在趙千默的靈力浪潮中逆流上前一步,緩緩揮出了一劍。 山河虛影在她身后一一出現,經久不散。 一層金色的靈力自離音身周度開,蔓延到這山河圖景上,于是虛幻的景,一下子化作了真實。 山河畫卷加身,一劍寒芒朝前,直指趙千默。 金色的劍影越發近前來。 趙千默很清醒地知道,自己應該躲開了。 可他的眼神卻牢牢地黏在離音身后的山河畫卷上,如何也移不開。 那浩瀚的圖景落在他眼里,成了黯然的邊關城。有血月當空升起,一人持長。槍。立在血月下,他空蕩蕩的眼上覆著臟得辨不清顏色的簾巾,正側首靜靜地看著他。 父親。 趙千默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巨大的悲哀之情。 酬道百萬載,戍邊數代人! 一族的辛酸血淚,如畫卷一般在他心頭掠過,悲哀又悲壯。他一貫不屑、不顧、不肯認同這些被他譏諷為“軟弱”的情緒,可這時候,這些情緒卻牢牢攫住了他的全部心神。 躲不得,避不開。 寫意劍意,直直劈向呆立的趙千默。 劍意入體,逼人的疼痛感入骨,將趙千默自那種玄奧的意境中拉了回來。 他下意識抬起頭。 漫天的火勢早已將水勢完全淹沒,頭頂的透明介質也完全融化了。 他又低頭,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摸到了一手粘膩。 猩紅的血。 鮮血之下,他心跳的頻率一下又一下的,沉穩有力。 右手心跳,左手大淵舵手,兩者在他的識海里,終于達成了一種奇妙的共鳴。 有一道隱晦的靈力波動自大淵舵手內傳開,帶著久遠的呼喚。一聲又一聲,無比清晰、無比真實。 趙千默將視線拉遠,望向黑沉沉的遠方。 許久許久,他忽然神經質地笑了起來。 “顯之血脈兮祭哀魂,淵之舵手兮莫能御……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哈哈哈哈哈……” 笑聲剛息,他整個人就化作了一團流光,帶著他腳下那艘簡易的船,自腳下的水面上快速掠過,朝著暗沉沉的遠方而去…… ※※※※※※※※※※※※※※※※※※※※ 晚上好~~~ —— 以下是感謝名單~: 讀者“二三”,灌溉營養液 40 2019-03-06 03:40:42 二三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9-03-06 03:41:0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