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狂的白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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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說牽機如何急怒, 只說書向豐。一向冷靜自持的書向豐見到離音手中的血紅色玉瓶, 忍不住變了臉色。 “閣下是否太過了些?不過幾句口角, 你便這般取人血脈之力, 此等做派又與魔族何異?” 一旁的元遲噗嗤一聲笑開了, “那個書生,你說她便說她,扯上我們魔族做什么?再說這事兒吧, 你還真抬魔族了。她這一手取人血脈的功夫, 還真的比之尋常魔族來得高明?!?/br> 說著, 他又看向離音,帶著幾分惡意,“取人血脈的手法這般嫻熟,也不知你私下里練過幾回?不如你加入我魔族如何?就憑著這一手, 你如何也餓不著??!” 離音瞥了元遲一眼,沒理他,轉頭看向書向豐, 手掌心流光一閃,又多了一瓶血紅色玉瓶。 “這東西,你可認得?” 書向豐看著那玉瓶,感受到乾坤袋里的些微動靜, 眼神微微一動。 很顯然, 他認出來了。 “在評判別人之前不妨先審視審視自己, 看自己是不是有那個資格!” 書向豐遲疑道:“這血脈之力……” 離音冷冷道:“就是你看到的那樣。這血脈之力是從月瑩族人身上生生取下來的。月瑩族出了月娘這么一個敗類, 而月娘又得你們庇護……你以為我該如何想你們?” 書向豐閉了閉眼, “可我等此前并不知道……” 他深吸口氣,又睜開眼,“好,此事算我們不無辜。這樣,月娘一共給了我等四瓶月瑩族人的血脈之力。我將這四瓶都還給你,你將牽機的血脈之力還給我。此間恩怨,你我一筆勾銷,如何?” 離音還沒應答,牽機先吼道:“向豐,你瘋了不成?四瓶對一瓶,憑什么?那些血脈之力是月娘給咱們的,咱們接受她的委托,她付了價,僅此而已!” 他看向離音,“至于月娘給的血脈之力從何而來,這不是我們需要關心的事。在此之前你我全無恩怨,憑什么我們要替月娘償還因果?我告訴你,不可能!” 離音冷著張臉,一振寫意劍,“你我之間全無恩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曾經做下的好事?初入古族遺跡時的黑影,再遇灼脈族時的窺伺和暗算……這一樁樁一件件,我不說,你便真以為我不知道了不成?” 牽機一頓,眼神微閃。 離音寫意劍劍鋒直指牽機,“便是沒有這些因果,我今日便是硬要找你算賬,你又能奈我何?” 牽機的臉色更難看了。 他們說幾句話的功夫,被裹成木乃伊的百影和綠染離透明介質更近了。 書向豐到底有所顧忌,“就四瓶對一瓶。我們還你四瓶月瑩族血脈之力,你還我們牽機的血脈之力,剩下三瓶的差價,算是我們之前冒犯的賠禮。只一點,你要把百影救下來!” 離音冷冷看向書向豐,伸出了手。 書向豐一咬牙,“我身上只有兩瓶,另外一瓶你已經拿到了,再有的一瓶是在百影身上,你可以自取?!?/br> 離音嘴角一掀,露出個諷刺的笑,“你是不是忘了規矩?我自己憑本事拿到的東西,乃是我的戰利品,什么時候成了你們返還給我的了?說在別人乾坤袋里的東西是你們的……臉呢?” 書向豐臉色一紅。 眼見得百影和綠染幾乎就要與透明介質相觸了,書向豐當機立斷,一揮手,四瓶血脈之力被送到離音眼前。 “這其中兩瓶是月瑩族的血脈之力,剩下的兩瓶,是我等在古族遺跡中斬獲的戰利品。這四瓶,換你動手救下百影!” 胖團眨眨眼,兩只爪子合十,白光凝起,瞬間就將這近前來的四瓶血脈之力收納了。 離音這才轉頭,看著頭頂那兩團白線裹成的人影,深深吐了一口氣。 她食指輕撫劍身,一身靈力靜靜在指下流淌。 手指撫過的地方有金色的火焰燃起,與腳下的火焰同源同質。 她什么時候藏了這么多金色火焰了? 眾人心神微凜。 離音猛提一口氣,將寫意劍斜舉,靈力迸發,自左向右拉開一道金色的劍弧。 山河虛影一閃而逝。 這道金色的劍弧,攜著一團燃燒著的金色火焰,如閃電一般,追上了被裹成團的百影和綠染,在兩人頭頂那兩根將斷未斷的白線上劃過后,又朝著透明介質斬去。 乓—— 透明介質中出現了一痕巨大的凹痕。 白線終于斷裂。 收速未歇,百影和綠染兩人還無知無覺地順著慣性往上移了數尺,而后猛地朝下墜去。 眾人見狀,狠狠松了一口氣。這口氣卻只松到半途,又被掐斷了。 在眾人駭然的視線里,這兩根終于斷裂的白線縮回了透明介質中。但剩下的白線,就如發了狂似的,一下子迎風暴漲,不過片刻就長成密密麻麻的規模。 原本縈繞在眾人身周的白線,還在有一下沒一下地挑選著所謂的后人,離音砍斷這兩根白線后,所有白線一下子就不挑了,就近卷起一個人就往透明介質中帶。 一眨眼的功夫,瀲滟、涂樾、牽機、少沖、鞅珩和元遲都中招了,還是同時被好幾根白線扯上了。 天地之間,還保持著自由的,只剩下薛瑩、離音和書向豐。 書向豐臉色十分難看,主動解釋道:“我神筆族的先祖,自二十萬年前就不曾來過古族遺跡了。上面這些人中,沒有我族先祖,所以我才能暫時平安無事。你恐怕也是出于同樣的原因。至于你身邊的這位月瑩族人……她能安然無恙,恐怕是因為月瑩族的先輩已經‘醒’來了,就不需要她了……” 說的是薛瑩。 書向豐這般配合,離音也沒隱瞞,把自己知道的透露給他,“頭頂的這些東西,是下頭水火相克而生的白霧凝華所成。逆向推理,下頭的水火應當可以毀了這透明的介質。方才我驗證過了,的確可以?!?/br> 書向豐看著被離音砍出一痕巨大缺口的透明介質,慎重點了點頭。 “毀白線,治標不治本,毀頭頂的這透明介質,才能一勞永逸?!?/br> 他這話剛說完,砰地一聲響,原本隱入水?;鸷V械默樓嘌芙K于冒了頭。 她雙臂化作了一雙巨大的翅膀,有一團金色的火焰被她這雙大翅膀包裹其中,正在旺盛地燃燒著。 這團金色的火焰被她引導著,將半空中一根根白線燒了個徹底。 白線將斷未斷,不過片刻,又卷土重來,將那些人束縛得更緊。 瑯青衍皺著眉。 她頭頂的發早已經成了一團枯草,臉龐腫脹得幾乎看不清五官,一雙眼神卻燒著倔強的戰意。 她對離音說:“你去管這透明介質,白線的事我們幾個人先攔住。能做到嗎?需要多久?” 離音想起在水下與那金火似有似無的共鳴,咬咬牙道:“能!最多一刻鐘,我一定毀了這透明介質?!?/br> “我信你!快!”瑯青衍喘口氣,看了離音一眼,又墜入了水?;鸷?。 離音和薛瑩緊跟其后。 書向豐深吸口氣,看著周圍被束縛住的同伴,一邊催促自己,一邊又忍不住想——趙千默呢?他在哪里?他又在干嘛? 偌大一個空間里,腳下是一片金黃色的水?;鸷?,頭頂是一方無邊無際閃著金色余暉的透明介質。有白線自透明介質中封存住的人腳下長出,牽引著一個個被裹成白團的人往透明介質中而去。 這一個個白團每每要接近透明介質時,就會被突如其來的金火燒斷。白團隨后往下墜去,直至再次被白線包裹,再次往頭頂的透明介質中而去。 這個過程周而復始,不知疲倦似的。每一次白線斷與續的周期過后,這一個個白團的初始位置就往上移了尺許??梢灶A料到在不遠的將來,這些白團終將會因為位置的上移,而被拖入透明介質中…… —— 離音入了這水?;鸷:?,深吸口氣,完全放開了自己體表的防護禁制。 水與火與她的肌膚直接接觸,又順著她的肌理滲入血rou中。 一邊是冰冷刺骨、染著戾氣的水,另一邊是恣意熱烈、狂暴不可擋的火。兩者將她的身體當成了戰場,相互爭奪,此消彼長。 水火兩重天,逼得離音臉色微微發白。 但她不能停,她比所有人的心情都更為緊迫。 在場這些人中,離音恐怕是唯一一個知道情勢危急的人。 方才那個牽機說話固然遭人恨,可有一點他說對了,她的確不得不救這些人,但原因要比之他認為的來得更為深刻。 若只是因為不想發生像月娘那樣的慘劇,怕有像月明簫一樣的人“蘇醒”過來……事實上這樣的結果雖然糟糕,但以如今這些人“冤有頭債有主”、只尋自己后人麻煩的行事風格來看,她反倒是最安全的那個。畢竟那里面可沒有淵南一族的先祖,而自“蘇醒”的先輩們手下護住薛瑩和瀲滟,憑著腳下這水火,離音有七成把握。 既然有七成把握了,為何她還要為其他或者毫無關系,或者還有仇怨的人奔走呢?不過是不得不罷了。 離音通關第三層藏書閣后,藏書閣內的大部分典籍就向她無條件開放了。那時候,她曾在一本游記類的書內看見過一副半成品的圖畫。這圖畫并不是那本游記的插圖,而是夾在這本書里的,看上去就像是誰不經意放在那里似的。 圖中的場面荒誕又血腥,說是畫,更像是誰信手涂鴉而成的。風格夸張,有幾分像是祭祀類所用的涂彩,扭曲得根本不像現實。 因為看得隨意,加上又沒看懂,離音便沒太往心里去。 直到她與趙千默一同落入這水?;鸷V?,眼見得趙千默如泥鰍一般,不計代價地水底而去,水中光影斑駁,她那點關于這圖畫的記憶,一下子就與現實重合了…… 畫里的場景,也許是真的! ※※※※※※※※※※※※※※※※※※※※ 一更,補昨天的。二更,也就是今天的更新,估計得晚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