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色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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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昭垂著眼笑了下, 復又抬起頭看著離音, “我所說之事, 淵南一族藏經閣均有記載, 若你還是不信……你大可帶著懷疑的態度去求證, 歷史總會給你留下蛛絲馬跡的。至于我到底是誰……你只需要知道,目前而言,我是你的引路人, 這就夠了?!?/br> 離音還想說什么, 景昭卻抬起手制止了。 “攀脈過程越久, 需要消耗的靈氣越多。你的時間不多了,無需在些許小事上耗費心神。身為引路人,接下來我要做的事,就是正經的引路人該做的事了?!?/br> 正經引路人該做的事, 是什么事? 離音抬著頭,看著景昭的那張臉離她越來越近。她下意識想后仰,景昭卻已經先她一步, 將指尖點在她的眉心。 一點螢光在離音眉心融開,離音瞪大了眼,只覺得自己仿佛一腳踩了個空,一下子就從天際掉了下來。 景昭的身影在離音的眼里越變越小, 離音最后能記住的, 只剩下一雙明亮的眼睛。 銀河中央, 景昭還維持著那個點化的姿勢, 他目送離音從這方天地里離開, 一時間還有點愣神。 “哎……年紀輕輕的,怎么好奇心就這么重呢?不過……下次再見面,她要是還問我這個問題,我該怎么回答呢?” 景昭收回手,一時間陷入了沉思。 …… 離音倒抽一口冷氣后,感覺自己一下子就踩到了實地。 回歸本體的瞬間,離音的意識自發出現在她的識海里。識海上空,那本山海無境訣還在發著濛濛的光,書頁快速翻動,一行行荒文如拓印般,自發飄到離音的識海深處,被她牢牢記住?;奈牡钠粩嗬m寫著,最終成了獨立的兩篇。 血脈·天衍封印術:天行有常,造化自衍。夫淵南是族,奉大淵正魂,輔紅塵之鏡,以正心,以恒德……昔者先考淵南鴻,獨立大淵悟道,淵水浩浩湯湯,其勢凜凜。三萬三千年,先考始悟封印之術……敬告后來者,習封印之術,存慈悲之心,以正天地之魂……此術以血脈之力為引,凡九萬九千筆,靈印成,封印禁制起。道法玄妙,精益三階。初階可封死物;中階可封活物;高階可封天地…… 血脈·天衍賜福術:天行有常,造化自衍。夫淵南是族,奉大淵正魂,輔紅塵之鏡,以正心,以恒德……昔者本源界亂,戰火四起。淵南臣民深陷紛爭,血脈逐漸凋零。王淵南沈談,收束淵南臣民,以戰火悲歌,祭九千淵南臣民之魂,悼詞引天地色變,王一夕頓悟,得此賜福之術,以庇臣民……敬告后來者,習賜福之術,存帝王仁心,以承淵南厚德……此術以血脈之力為引,凡七萬七千筆,靈印成,賜福禱祝起。此術,下可增生靈一時福運,中可破修者一生厄運,上可庇護一方臣民。然天道因果昭昭,敬告后來者,慎之慎之…… 荒文振聾發聵,似乎從四面八方傳來,伴著陣陣鐘聲,讓離音心神激蕩不已。 離音沉浸在新得的術法里,她座下那朵血色的蓮花,正以極快的速度燃燒著。寸寸血色成煙,將離音整個人籠罩其中。這煙線沿著她的皮膚表層躥著,最終到了離音的右眉骨,化成一道彎彎的紅痕,緊貼在離音的眉梢之上。 紅痕成型的瞬間,離音乾坤袋中的寫意劍,自發鉆了出來,歸于這道紅痕里。萬千劍影閃過,將離音的眉眼染上鋒芒,美得奪人心魄。 …… 蕭謙煩躁地皺著眉,使勁兒掙了掙身上的縛靈索,果然沒能掙動。他惡狠狠地盯著對面的葉青蘿。葉青蘿閑閑地被綁著,隔著遠遠的距離,有恃無恐地看著蕭謙,笑得得意極了。 嚴濟良乖乖地任縛靈索綁著,他低垂著眼,看著數十步開外的那道閃著綠色柔光的傳送口,心里難得有幾分憂慮。 他不知道葉青蘿為何一定要讓燕長安進入那道門,但總歸不是什么好事。他們幾個人想把葉青蘿抓起來問個究竟,誰知道這么巧,就在燕長安進了那道門之后,那兩個魔頭竟然前后腳回來了。 先回來的是那個叫元遲的魔頭。他們這些人,有一個算一個,都讓他用縛靈索綁了起來。但他綁了他們這些人后,也不作為,只在原地等著。等另一個魔頭也進來后,這兩人就什么也不干,專心盯著那道綠色的門,也不知道到底想干什么。 是在等著離音出來嗎?可在這樣的環境里,被盯上了,能是什么好事? 自從入了這血月沙口,一切似乎都不受控制了。他們不能再坐以待斃下去了,得想想辦法! 嚴濟良的腦子快速動了起來。 元遲看看這些毫無反抗之力的人修,再看看不遠處冷著一張臉閉目養神的鞅珩,心里劈里啪啦地算著賬。 “鞅珩,打個商量?” 鞅珩睜開了眼,淡淡地看著他。 “說真的,我把那個丑八怪的血精給你,剩下這些人修,有一個算一個,也都給你,我就要那個小姑娘,如何?” 鞅珩又閉上了眼。 元遲嘿嘿笑了起來,“不是,這買賣之前做不得,現在搞不好就做得了。說起來,還要感謝這位……頗有想法的小jiejie,哈哈哈……”元遲指了指葉青蘿,笑得十分開懷。 在場之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向葉青蘿,葉青蘿只揚了揚眉,表情很有幾分無辜。 鞅珩冷冷地看著元遲,“你這話是什么意思?” 元遲哼笑一聲,“我私下猜測,你之所以想要那個小姑娘,是不是因為她跟你是舊識?搞不好還真的跟你有點私情也說不定,不過過了這遭,她還會不會正眼看你,那可不好說了……郎有情妾無意,堂堂半魔之身,你何必呢哈哈哈哈……” 鞅珩不知想到了什么,臉色微微一變。 他伸出手,將葉青蘿抓過來,如玉的手掌掐住葉青蘿的脖子,眼神像是能殺人,“說!你干了什么?” 葉青蘿只覺得自己渾身的血液都開始發冷,她看著鞅珩緊張的神色,心情前所未有的暢快。 她幾乎是充滿惡意地笑著,“我干了什么?哈哈哈……也沒什么,我就是把燕長安推進了那道門而已……哈哈哈……你們知不知道,燕長安其實是個變態?他體內有一個十分邪惡的力量潛伏著,一旦他被這力量控制,就會變得不人不魔,不見血不罷休。好巧不巧的,在他進去之前,他身上唯一能壓制住這股力量的丹藥,都被我給換了……所以只要一進這道門,他就會變成一個沒有靈智的殺戮者。到時候,在惡意控制下的燕長安,會做出什么事?我還真是期待哈哈哈哈……” 她剛說完,就感覺脖子上的力道越來越大,幾乎能擰斷她的脖子。 “哈……掐吧,你最好……掐死我……掐死我……有離音……給我陪葬……我不虧……哈哈哈……”葉青蘿破碎又癲狂地笑了起來。 鞅珩卻一下子放開了她,他臉上的陰狠之色一點點收了起來。他湊近了一步,輕輕地幫葉青蘿理了理鬢發,聲色十足溫柔:“你說得對,這么殺了你,太便宜了。倘若離音真的有個什么事,葉家是嗎?你不妨猜猜,本君會如何?” 葉青蘿看著鞅珩溫柔的眉眼,這次,是真真切切地打了個冷顫。 “咦?不對……你們等等……”元遲一只手摳著下巴,眨了眨眼看葉青蘿,“這位小可愛,你的意思事是……你把那小子放進去,就是為了讓那小子去殺那小姑娘的?這么說來……你并不知道那小姑娘到底在里頭干嘛?” 葉青蘿梗著脖子看他。 元遲一拍手,“妙??!哈哈哈……本公子今日算是知道什么叫造化弄人了!這位小可愛,你跟不跟我混?你簡直就是個天生干大事的料!哈哈哈……” 元遲揉了揉笑得有點發疼的臉,而后以一種十分微妙的眼神看著鞅珩。 “鞅珩啊鞅珩……你可知,那小姑娘被我下了什么圖騰?”他看著鞅珩的臉色慢慢轉為凜冽,終于惡劣地開了口:“是的!是獻祭圖騰!你應該知道獻祭是什么意思吧?你的小姑娘……現在是在攀脈期……攀脈期被闖入,會是什么后果,相信你聽說過吧?哈哈哈……” 蕭謙四人的臉色也變了。 在鞅珩幾乎忍不住要闖入那道綠色傳送口時,傳送口忽然起了變化。 一道白光閃過,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 出現在眾人面前的,是一張蒼白的臉,有些許熟悉,又有些許陌生。除了那雙黑沉沉的眼睛外,最顯眼的,大概就是那頭白中帶黑的長發,給人以一種遍歷滄桑的感覺。 “燕長安?”蕭謙試探道。 那人點了點頭,“是我?!?/br> 燕長安的眼神淡淡地掃過眾人,在葉青蘿身上稍稍停留了一瞬,又看向元遲和鞅珩,目光沉沉的。 葉青蘿臉色大變,“不可能……你怎么可能還活著?你不是應該失了神智了嗎?離音呢?她死沒死?這不可能……” 燕長安也沒管葉青蘿,他只看著元遲和鞅珩,一身氣勢漸漸轉為凌厲。 元遲挑了下眉,“喲?看這樣子……這小子是經歷過攀脈期了?”他抽了抽鼻子,“這味道,唔……雖然味道不甚好聞,但似乎……蘊藏著格外強大的力量……”元遲眼神一亮,躍躍欲試地看著燕長安,“好小子!你是自己來送死了嗎?” 燕長安立在原地,“是不是送死,閣下不妨試過便知!” 元遲回頭看著鞅珩,“小老弟,這個是意外之喜,我探過了,血脈之力很強!咱們怎么分?這樣,我吃個虧,把這個抓來給你,剩下的這些邊角料也都給你,那小姑娘就歸我了,如何?” 鞅珩還未說話,那道綠色的柔光入口,又有白光閃過。 “我說,這還沒打過呢,你們就開始分配起戰利品,是不是有點不妥?” 十分清靈的聲音,帶著點少女特有的質感,但又比一般少女的音色來得低,聽在耳里,就有點溫醇之感。 眾人應聲回頭,只見那道綠色的柔光里,站了個約莫十六七歲的少女。那人一身風骨天成,如入了鞘的劍,又如勁風中直立的蒼柏翠竹,給人以野性瀟灑之感。一張如玉的臉上,綴了對墨玉般的眼,格外清凌凌的,分外出彩。她整個人的氣質偏向于凌厲,但右眉骨上那道宛若天成的紅痕,又給她添了幾分妖嬈之色。 一眼望去,美色灼人。 ※※※※※※※※※※※※※※※※※※※※ 廢柴作者又感覺詞窮,寫不出我閨女兒的美_(:3ゝ∠)_ ———————— 以下是今日份的感謝名單~~~: 濯風于野扔了1個地雷 投擲時間:2018-08-26 23:37:31 —— 讀者“喜寶”,灌溉營養液 1 2018-08-27 00:56:36 讀者“斯年”,灌溉營養液 5 2018-08-26 23:21:26 蟹蟹各位小伙伴們的資瓷~~給你們親親抱抱舉高高~~(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