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魔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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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里門外, 是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空無一人的大殿里, 數十根石柱高高撐起, 錯落有致地分布在整個大殿上??拷敹说牟劭谏? 燃起了一圈靈力光盞, 光暈散開,將整個大殿照得亮堂堂的。 離音站著的地方,是整個大殿唯一的出入口, 一條黑石鋪成的通道從她腳下開始, 一直往前延伸。黑石通道的盡頭砌起數十級石階, 沿著石階往上,便是一方高臺,高臺上放置了三把黑色的椅子。這三把椅子都有著高高的椅背,黑底的椅背上, 紅色的紋絡勾連成三個各不相同的圓形圖騰??赡苁歉舻眠h了,那圖騰的模樣離音看得并不分明,但圖騰中央那三雙不同的獸眼, 卻一下子就喚起了離音的記憶。 圓形的圖騰,閃著兇光的獸眼。 離音只覺得手背上那股隱隱作痛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 這下子她還有什么不明白的?這血月沙口,只怕真是個魔窟了。 在他們五人小心戒備之時,大殿的出入口, 又有白光一閃。另一個小隊的人出現了。 蕭謙蹙了蹙眉, “是他們?他們怎么搞到一起了?” 離音回頭看他, “你認識?” 蕭謙點點頭, “這五人來自三個宗門。那兩個身后背著劍的, 是一對兄弟,來自洗劍宗;穿著青衣的那人出自藥閣,穿著藍衣的兩位出身天元宗。但整個流空界都知道的是,洗劍宗和天元宗的人,從來就不對付,這怎么看這樣子,他們反倒組到一起了?” 離音五人看見對方時,對方也看見了他們。 看他們那眼神,顯然是認得蕭謙的,但他們并沒有湊近的意思,而是遠遠尋了處角落待著。蕭謙也沒有打算跟他們多說,彼此之間只點過頭,就算是打過招呼了。 蕭謙的臉色不是很好,“兩個素來不對付的宗門竟然還能湊到一起,恐怕他們也意識到這血月沙口的真相了,這次……搞不好真是兇多吉少?!?/br> 但這種包含了三個宗門的隊伍,尤其是其中還有兩個宗門不對付的隊伍,是怎么組起來的?入了血月沙口,還能換隊員的嗎? 離音微微沉思。 兩支隊伍的人各自占據了大殿的一個角落,井水不犯河水。 過了半刻鐘左右,入口處的白光又一閃,燕長安帶著葉青蘿以及另外三個人,走了進來。 離音看向燕長安和葉青蘿身后的那三人,眉梢微挑。 若是沒記錯的話,出發的時候,燕長安這支隊伍,可全是碧海潮升閣之人。如今,他們身后的那三個人,一個穿著青衣,明顯是藥閣的弟子;而另外兩個人,都是女修,俱是一身紗裙,腰間掛著縮小版的琵琶和琴。只看這打扮就知道,這兩人分明就是梵音閣的弟子。 出了顏如星的事,梵音閣早不跟碧海潮升閣來往了,如今這是摒棄前嫌了? 燕長安一入大殿,一眼就看到了離音。他眼神微微發亮,腳步不停地朝著離音這個方向走來。 燕長安那眼神實在引人側目,一時間場內的大半數人的目光,都在離音身上。 離音卻在想著另一件事。 金榜那條紅線的左端,一共有四支隊伍,四支隊伍便是二十人。如今大殿上已經有十五個人了,再來一個小隊,人就齊了。 人齊了,估計麻煩也就開始了。 麻煩開始之前,是不是能找葉青蘿問點事情,也許會是個線索呢? 不過葉青蘿這個人…… 離音微微瞇起了眼,寫意劍起,直接架在了葉青蘿的脖子上。 眾目睽睽之下,別說是葉青蘿了,連蕭謙他們都愣住了。 但這次,葉青蘿只是愣了一下而已。 她上上下下看了離音一眼,直接嗤笑出聲,“我說離音,這種關頭,你手里的劍,竟然是朝著同宗之人的?不分輕重也不是這么個時候吧?” 離音微微挑了挑眉,這葉大小姐當了少閣主夫人以后,似乎頗有長進??! “我也無意傷害同門,這不是有些事想請教少閣主夫人,又怕夫人不肯配合,這才不得已出此下策,委屈了您,是我的不是……” 葉青蘿眼神微閃,“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有一天還能用得上我了?” 她直接伸出手,將脖子上的寫意劍推開,“把你的東西收好,想知道什么,直接問便是?!彼Φ靡馕渡铋L,眼里的那點惡意幾乎不加掩飾,“至于說不說嘛……你知道的,我這身份畢竟跟你不一樣,有些事呢,的確不是你們這樣的小弟子能知道的。若果真不能說,你便是再拿兩把劍一起架在我的脖子上又能如何?我必定是寧死不從的?!?/br> 離音眼神微微瞇起。 葉青蘿湊近了一步,十分有恃無恐,“難不成你還真能殺了我?”她眼神往燕長安那里溜了一圈,“不如你試試看?看到時候,你那位小情人兒,是護著你,還是護著我?” 什么小情人兒?這人的嘴巴怎么這么臭呢? 離音才不慣著她這脾氣,直接抬起腳,使了巧勁一踢。 葉青蘿啊地尖叫一聲,直接軟倒在地。 離音臉上的驚訝恰到好處,“喲?少閣主夫人,您這是怎么了?”她說著,又把葉青蘿扶了起來,壓低了聲音道:“這世上多的是讓人生不如死的法子,你是忘了當年我是怎么打你的了?嗯?” 葉青蘿想起當年被碧水山戾氣侵蝕的日子,整個人都哆嗦了下,眼底怨毒之色一閃而過。 離音也沒想著在她嘴里問出什么東西了。她收了劍,直接問燕長安,“少閣主,當日碧海潮升閣是如何聯系上葉家的?這事……不知您方不方便解個惑?” 蕭謙幾人下意識看了過來。 燕長安聞言,倒是認真想了下,“這事,我知道得不多。但我聽阿娘講過,說是靠著一塊令牌?!?/br> 令牌? 燕長安的眼神依然落在離音身上,“這令牌,我見過一次,是紅色的,葉家人身上也有。具體的作用……好似就是傳話吧?能跨界傳話?這令牌在我阿娘那邊,若是你需要,出了這血月沙口,我拿給你?” 燕長安這話剛落,整個大殿上空,忽然傳來一陣低低的悶笑聲。 “呵呵呵……此次來的小孩,好似天真了些。入了這大殿,還想著能出去呢?這么天真,我都有點不忍心傷害這孩子了……” 離音猛地抬起頭。高臺上那三把椅子上,三道人影正緩緩顯現出來。 開口說話的是坐在最左邊的那個,那人一身紫色長袍穿得七零八落,露出一大片蜜色的胸膛來。他的臉龐看上去非常年輕,介于少年與青年之間,嘴角掛著點玩世不恭的笑意,很有幾分風流公子哥的模樣。 最右端的那個人,渾身隱在黑袍里,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陰沉沉的。 而最中間的那人,一身大紅長袍艷得幾乎要燃燒起來。離音抬起頭時候,那人剛好將頭上的兜帽取了下來,露出一張精致到妖孽的臉龐。 離音看著那張臉,眼神狠狠一縮。 方繼安?他怎么會在這里? 左邊那個風流公子哥歪歪靠在椅子上,勾著衣領上的紋飾,對著方繼安的方向,笑得十分恣意,“鞅珩,你小子!雖是第一次來狩獵,但應該不必我教你吧?又不是床上那點事,還需要教的?我們長老就愛瞎cao心……” 鞅珩?所以他處理完的結果,是由方繼安變成了鞅珩? 離音微微垂了垂眼。 鞅珩還未回答,右端那個全身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開了口,聲音嘶啞,像是在磨砂石上劃過似的,聽來讓人十分不舒服。 “嘿嘿,你們兩個不來,那我就不客氣了!”他說完,沖著那三宗小隊的方向抬起手,手掌心狠狠一抓,像是揪住了什么東西似的。 一道灰黑色的線沿著他的手掌心飄向那位洗劍宗弟子,將將到達之前,另一位洗劍宗弟子抓住了這人的手,直接朝后快速避開。 他們兄弟倆這一避開,就將他們身后那兩位天元宗的弟子暴露了出來。因為避得突然,兩位天元宗的弟子一下子沒反應過來,那條線一分為二,一下子就落到了他們身上。 這灰黑色的線,像是強吸力的風,直接侵蝕人的血rou。離音看見,這兩位天元宗的弟子,血rou都被這線吸扯得幾乎與骨架分離。他們兩人的七竅都開始流血,血跡沿著其身體表面滲出,又匯聚成一道紅流,順著這灰黑色的線,慢慢飄向那黑袍人。 要命的是這兩人的意識還是清醒的,慘叫聲一聲接著一聲,他們兩人在原地哀嚎著,掙扎著。 血rou模糊的臉,看上去格外嚇人。 “救,救我??!石宗,石從,藥凌……救我啊……啊……好疼??!放開我……放過我……” “石從……你忘了之前那個怪物腳下,是誰救了你嗎?” “救我啊……你怎么能忘恩負義……” 石宗、石從、藥凌……說的應該是那三個隊友吧? 他們不呼救還好,這一呼救,剩下三個隊友,不約而同地往后退了一步。 離音看到,那兩位洗劍宗的弟子,甚至閉上了眼,似乎想眼不見為凈。 “啊……人修之間的手足之情,嘖嘖嘖……”那個風流公子哥很是感慨的樣子。 “嘿嘿……大難臨頭各自飛,那三位小兄弟很識時務嘛!” 那黑袍人一收手,那道紅流以更快的速度向著他的方向飛去,將將過半時,有一道玉白色的掌印,從中間開始,將其攔腰切斷。 離音指尖的靈力還在跳著,她沉著張臉,眼神桀驁地,抬頭看向高臺上的三人。 “貓戲老鼠也不是這樣的,幾個敗類而已,還能給你們對比出優越感了?” ※※※※※※※※※※※※※※※※※※※※ 以下是感謝名單~~: 讀者“秋小花”,灌溉營養液 10 2018-08-19 23:37:07 謝謝小花花的灌溉~各位晚安啦~~(づ ̄ 3 ̄)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