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11香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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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之后請你吃叁頓飯!”張楚涵哀求道,“我實在不想一個人去?!?/br> “那就別去,同學會有什么好去的,一個個都在吹牛逼?!?/br> 我把手機換了只手拿,另一只手提著一堆沉重的獎品。剛剛員工大會結束,我稀里糊涂在小游戲里贏了許多日用品和零食。 “不行!”張楚涵義正嚴詞道,“陳誠也會去,老娘要用現在的地位和漂亮的裙子閃瞎他的狗眼!” 陳誠是張楚涵的前男友,在大學里給張楚涵戴了綠帽子。當時張楚涵正忙于公司的實習期,沒有狠狠報復他一頓,至今心有不平。 “你懂不懂什么叫眼不見為凈?” 手實在是太酸了,我把獎品放在地上,甩了甩手。 張楚寒滔滔不絕道:“求求你了,我的渺渺。你周末又沒事!不是上周才剛教職參加培訓嗎?就當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我也不想勢單力薄對渣男??!” 你倒是對我行程了如指掌,我翻了個白眼,實在是抗拒去同學會那種假笑局。 “馮老師?!?/br> 有女孩子的聲音從身后傳來,我對話筒說了聲“等等”,按下手機回頭一看——是考大英賽的幾個女孩子,還有陳衍之。 陳衍之還是簡單干凈的著裝。 可以啊,陳衍之,萬花叢中一根獨苗。 “我幫你吧,”陳衍之面上沒什么表情,伸手要幫我提東西。 “不用不用……”我連忙推卻,“你們去忙吧,一會兒有人來接我?!?/br> 后一句話讓陳衍之的動作為止一滯,隨即起身道:“行?!?/br> 何鈺詩對我嫣然一笑:“老師,我們下周日校賽考試,周六打算去圖書館復習,您方便過來嗎?” 我推了推黑框眼鏡,下意識回道:“我周六……同學聚會?!?/br> 幾個女孩子連忙讓我忙自己的,不用考慮她們。 “有問題群里問我吧,祝你們考出好成績?!?/br> 目送他們幾個離開,我嘆了一口氣。 張楚涵輕快的聲音傳來:“我聽到了!馮渺渺我愛死你了!” 哪有什么人來接我,我劃開了網車APP。 “好看嗎?” 張楚涵穿著一條煙粉色的吊帶裙,裙子背后鏤空的,露出細膩的皮膚,裙子上的亮片閃閃發光。 我拍了拍手,稱贊道:“好看,像小美人魚?!?/br> 她握緊拳頭,咬咬切齒說道:“小美人魚要好好整一下渣男了?!?/br> “你是第二次來Club是吧?”路上張楚涵問道,“上次是陪我一起?!?/br> 我猶豫了一下,點點頭。 張楚涵指了指我的牛仔褲和衛衣:“你穿的好像要去上課,你之前不是背著你爸媽買了幾條漂亮裙子?” “懶得?!?/br> 擺擺手,我把手揣進衛衣前面的大兜里,配上素面朝天的臉,儼然一位散步大爺。 我們來得早,等陳誠到的時候,人基本已經到齊了。 “你沒說會來幾個大幾屆的學長學姐啊,”我剛剛發現,湊到張楚涵耳邊道。 張楚涵拍拍我:“以前學生會的,我們幾個攢局的時候順便叫來了?!?/br> 說罷,張楚涵晃著酒杯,踩著細高跟走到陳誠面前,皮笑rou不笑道:“好久不見,今晚的卡座我訂的,請大家——” 她湊近陳誠臉邊,把氣息吹到他臉上:“玩得盡興?!?/br> 陳誠皺起眉。 “楚涵是在奢侈品牌做公關嗎?好厲害?!?/br> 有人問道。 “一般般啦,”張楚涵抿了一口酒,笑道,“陳誠不是也在La做市場嗎?比我可厲害多了,聽說La上次鬧了個合作糾紛?是不是你解決的???” 這話是特意點的,La公司上個月的的合作糾紛,源于陳誠的提交新聞稿寫錯了,鬧個了業內大笑話,陳誠最近就是在走鋼絲,命懸一線。 張楚涵記仇記到現在,還能把這些事兒打聽出來也是不容易。 陳誠在她的擠兌下,臉色越來越難看。 身邊的幾個校友們都是一副看樂子的樣子,事不關己高高掛起。 場面有些滑稽好笑,我卻懶得再聽下去,隨便翻著手機。 張楚涵和我是涇渭分明的兩類人。她總是風風火火,熱熱鬧鬧的,我知道哪怕她哭的最大聲的時候,都是源自于對生活熱烈的愛和期盼。記仇的女人,多半是付出得坦坦蕩蕩。 而我躲在黑與白的疆界,享受平凡緘默帶來的寧靜,又沉縱于放浪形骸帶來的刺激。我從不舍得付出,我是吝嗇的。rou體不過是世上的物質,對我算不得什么。 張楚涵想要帥氣的男人,甜蜜的戀愛,更高的職稱…… 我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但我清楚地知道自己不想要什么。 這些“清楚”讓我看起來冷漠而疏離,也顯得沒有生氣。 我喜歡透過張楚涵的視角感受世界,而張楚涵以拯救者的姿態牢牢抓著我,我們就這樣做了很多年的好閨蜜。 這個“好閨蜜”終于把火燒到我身上了。 陳誠被惹惱了,卻在一時間對張楚涵沒有辦法。他指著我大聲說道:“這么久不見,馮渺渺還是穿得和學生時代一樣啊?!?/br> Club里這時候正在放嗨歌,舞池里一堆蹦迪男女,聲音震天。 陳誠幾乎是喊出來的:“你的好姐妹應該不知道你私下是什么樣子吧” 我抱著雙臂,靜靜地看著他。 “你說什么呢!”張楚涵作勢要站起來,我拉住了她。 陳誠看上去喝了幾杯,紅著眼睛舉著手機:“平時不聲不響,私下穿那么sao氣,舔著臉追戴斯年呢,真有你的啊馮渺渺?!?/br> 我心臟重重一跳,待看清了那張圖片,才又如釋重負——不過我是我穿著高跟鞋和小吊帶和戴斯年并肩走在一起。 應該是上次和戴斯年去電影院前被他撞到了。 難聽的話語還是沒停,卡座的幾位校友轉了風向在竊竊私笑。 “就你也配人家戴斯年看得上……” 拉住要罵人的張楚涵,我走到陳誠面前,面無表情地拎起桌上那瓶巴黎之花,盡數倒在了陳誠頭上。 周圍的人嚇了一跳,香檳馥郁的香氣瞬間充斥著鼻尖。 舞臺上有性感的舞女出場,DJ切了歌,柔軟糜爛的前調回響在整個Club里。 陳誠的聲音格外刺耳:“你逼我打女人的——” 一只戴著金色格林尼治的手從我身后伸出來,拽住了陳誠的拳頭。 戴斯年的聲音從耳邊劃過:“喲,我來的不巧啊?!?/br> “不就是渺渺浪費了一瓶香檳嗎?”戴斯年松開手,好整以暇地笑笑,對發愣的服務員說道,“麻煩幫我上兩瓶黑桃A,我給大家賠罪?!?/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