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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無憾。 修仙界幾千年下來,似乎也只生了這一位這般的存在,他張遠與后世之中定會被記為傳奇的人物生與同一個時代,何其有幸。 心性豁達之間,張遠隱有所悟,修為竟有了進階的趨勢。 鐸曜向下方看過一眼,忍不住就撇了一眼身后無聲站著的宴朔,一時略感發愁。 也不知是他養歪了,還是對方自己的緣由,本該是劍斬凌霄的天命之子怎么就毫無他這個階段該有的意氣風流? 依他所知,天命之子后期如何一世孤寂,前面總會有些傲世張揚的少年意氣,莫非真是他插手的原因? 宴朔迎著鐸曜的目光心口一跳,胸腔那處原先安靜待著的心臟瞬間鼓囂跳動,他神情淡定眸色卻微暗。 師尊總是這般,眸光輕轉時漾過毫不自知的瀲滟風色,纖長濃密的睫羽微顫時如鴻羽擦過他的心口,有心無視都沒法子。 “他怎樣才會像他們一般,多些少年鮮活氣?” 耳邊傳來熟悉又隱秘的心音,宴朔墨色深深的眼眸看著鐸曜的視線又輕掃了一眼下方的天驕們,嘴角輕揚,頗為無奈地笑了一下。 依師尊自己就是一個淡漠隨性的性子,真教導出來的徒弟想也不可能有太張揚的性格,偏生他自己毫無這方面的感覺。 “也罷,各人自有命數,他如此性格許是心結未解?!辫I曜想了一半,便放下了。 他自己便是此方世界的變數,日后會導致什么樣的因果異變來也只有日后才知,宴朔也不需要按著他對其的設想來成長。 天命之子,與常人不同。 這樣的念頭滑過,鐸曜卻倏然彎唇,眸中思緒稍淡,襯著他隱露點霜白色的睫羽突生濃郁的寒意。 “師弟——!” 呼嘯風聲中一聲大喝傳來,鐸曜掀眼半是無奈地看了過去,讓來勢倉促的莽松急忙收住了沖勢,還算溫和地落了地。 鴻庚帶著的弟子們也跟在莽松身后停了下來,他們對著席上數位前輩們行了一禮,便恪守輩分位于莽松身后沒有逾越一步。 但鴻劍宗的天驕們總是比其他天驕更為惹人注目,尤其是鴻庚安靜垂首站于后位,也絲毫不敢讓人瞧輕。 莽松見鐸曜站在首座后位,難得沒有抱劍而是將劍收入了體內后,才急的抓了把胡子上前道:“師弟你怎么不坐下?” 鐸曜在莽松被抓得上翹的胡子上停了一眼后,才蹙眉道:“師兄你才是領隊長老?!?/br> 莽松見鐸曜目光頗為心虛地擋住了自己的胡須,聞言后皺眉急道:“都是鴻劍宗的誰坐都一樣,什么時候有明令這般規定了,師弟你修為高身骨卻虛,還是坐下好,萬一累著可就不好?!?/br> 莽松說完手上就動了起來,按住鐸曜肩膀看著用力甚大,環住他肩處的力道卻小心輕柔,使了些巧力就將他推到了座位上按下。 鐸曜再次被當成病弱娃娃般按下時心內無奈,唇角彎起的弧度帶了些縱容意味道:“師兄,這不合規矩?!?/br> 沒有明令卻有暗規,他修為何止是高,站一會而已又怎么會累到? 溫農指節緊扣住玉簫面上不露聲色道:“道友坐下就可,規矩也能變動,你們都是一個宗門,俱為隨戰長老也不用分得那么清?!?/br> 莽松這時才向旁人看去,察覺到先前略顯失禮的行為干咳一聲,點頭應聲道:“就是就是,師弟別這么固執?!?/br> 鐸曜沉默一瞬,看向莽松認真道:“我不固執?!?/br> 萬物雖無規矩,卻有無形的規律,他只是習慣了遵循不同環境下的“規矩”。 仰首認真回話的師弟在莽松眼中竟顯出幾分乖巧來,忽略那無雙風姿,也只是個該被他護著的師弟。 莽松按耐住想要摸摸師弟頭頂的手,胡須藏不住的俊朗眉眼收斂住笑意,他認真道:“我知道?!?/br> 鐸曜安靜看了他幾秒,冷靜道:“師兄你笑了?!?/br> 莽松本能摸向嘴角,結果被胡子扎了一手,反應過來后忍不住干咳著試圖翻過這個話題。 宴朔看著兩人之間熟稔的氛圍垂了垂眼。 無法觸及到前世最核心的記憶,那些極大的惡意與恨意就算纏在心口不放,也始終像隔了層薄霧般,終究無法感同身受。 因為此世的宴朔,也只經歷了開始,之后的所有就仿佛由師尊開始被擋了個干凈。 沒有經歷過,又沒有徹底融合。主魂與分魂之間微妙的心思,也讓兩者之間的差異藏得極深卻又始終存在。 但事關師尊時,他們的心思卻幾乎一模一樣。 畢竟是師尊啊,是他無法遏制心生渴望的存在,再怎么無法感同身受,在師尊面前都會統一下來。 前世也好,此生也罷。 只要對方出現,宴朔深信自己都無法放開手,哪怕經歷諸多惡事,對方出現的一瞬仍會忍不住想要去靠近。 宴朔在控制自己不要被內心涌動的惡念控制,師尊這樣的人物受盡矚目呵護是最為正常的,不正常的是他,心懷惡念的也是他。 宴朔倏然抬眼,面色森寒。 他眼眸一動,周圍人們的反應就依次全入了眼中。 溫農目光疏淡地掃過他一眼,夏淼璐笑意盈盈地對著他眨眼,悟辛抬眼看向他的時候眉頭突然一皺…… 閉眼再睜開,宴朔眸中墨色愈發暗沉。 --